沉思了許久,肖逸關上了電腦。一張一張的看着原來的照片,那是他小時候的照片。已經很久了,他和他的母親的照片。他對母親的映象只在小的時候,現在他不知道母親會變成什麼樣了,更不知道哪些歹徒。他拿着他以前查到的資料,他查了他的母親,他母親以前是軍人,他父親也是,但是父親在一次任務中殉職了。他和母親相依爲命,他查到的幾乎和他對母親的記憶是一樣的,只是有五年的時間是個意外,那五年母親不知道在執行什麼任務,五年的時間全是空白,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肖逸覺得關鍵就在這裡,然而他找遍所有資料,到處塞錢託關係都一無所獲。只到有一天,他無意間看到了母親手錶裡面的指針有些問題,他便將母親的手錶全數拆了下來。結果他找到了唯一的線索,裡面只有時間地點。肖逸尋着地點找去,問了當地人那段時間當地發生的事。可是當地人卻只是搖了搖頭,他們也根本不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事。
肖逸,在網上查了資料,輸了那個地名。網上立即出現了好幾十頁的內容,肖逸一個一個的查,終於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那個地方很偏僻,雖然不是邊境,但是這裡卻是黑道的樂土。一些人犯了事總喜歡去那裡,那裡盤踞了很大的勢力,當地的警察也只能袖手旁觀,有他們的庇護一般的武力根本解決不了他們。
肖逸的母親,當年爲了抓一個連環案製造者,順便剷除當地的勢力,他的部隊進入了那裡,進行了一個月的圍剿才終於將當地的勢力剷除,可是卻有幾個人不見了。當地的勢力裡面幾個首領不見了,這就導致了後面故事的發生。
不見的那幾個人,肖逸並不知道是誰。他於是託關係在黑道里打聽,在那件事發生的第二年,另一個地方興起了一股勢力。他們的買賣和行爲跟第一次被圍剿的那個勢力很像,所以肖逸又對這夥勢力進行了調查。
他的底線很簡單,只需要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不是被他們抓到了。可是他最後一次出行卻失敗了,他跟着那個勢力的人上了船,在海里發生了海嘯。他們全都流落到荒島,過了兩個月纔回到這裡,然而這裡已經過了十年了。
這是他打死也沒想到的,事情的變化還真不是人所能控制的。已經過了十年的時間,現在如果再去調查,線索不都斷了嗎?十年
會有多大的變化,更別說一個黑道勢力了,十年可以發生太多的事了。人海茫茫,線索一斷,就很難再理清線頭了。
“母親。”肖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母親,他的內心糾痛着,這麼多年了他怎麼才能確定母親是否還活着。該死的海嘯,要不是那場海嘯,他早就把事情給查清楚了。肖逸猛的一錘敲在了桌子上,肖逸很無助,這次回來他錢沒有了人緣也沒有了,他根本不知道到哪裡去查。他只能沿着自己原來的路線去看看又沒有線索,他只能再取查查那個勢力。
肖逸很疲倦了,這麼多天下來他已經非常的累了。他倒在牀上,連鞋都沒脫就已經沉沉的睡着了,他在夢裡夢到了他的母親。這次的夢變了,他夢到他的母親認不得自己了,在夢裡他的母親的樣子一點都沒變,肖逸像小時候一樣去拉母親的手,可是卻被人打得半死。他的母親認不得他了,完全不知道他是誰。
半夜,肖逸從夢中醒過來幾次,隔壁的三爺三奶都還問肖逸出了什麼事。肖逸最後一次驚醒已經天亮了,兩天他一直做這樣夢。他再也忍受不了這份煎熬,打起揹包收起行囊,準備出發。他走到三爺三奶的房門前卻遲遲的敲不下去,他不敢說現在就給他們道別,但是他必須道別。他不想讓老人擔心,他只能說自己是去城裡找找工作。
肖逸敲響了房門,開門的是三爺,肖逸靜靜的走了進去,說自己會去城裡找份工作。他會經常回來看老人的,說了出來他的心裡舒服了很多,老人一點也沒反對,而是讓他不要着急慢慢的找。
肖逸離開了院子,他知道,他還會回來這裡的。他走在漫無人煙的路上,一切都是那麼的蕭條。十年前的災難他已經能隱約感覺到它的可怕了,難怪三爺跟三奶說自己死了。他在想,張祥雨他們估計跟自己也是一樣的情況吧。也許更糟,自己無親無故,唯一放心不下的老人也還活着,只是天叔走得有點早,其他的都沒什麼。
而他們,也許就得面對妻離子散的局面了,也有可能是全家都沒人了。肖逸的心抓痛着,他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母親的消息,不管是死是活,他都想知道。而現在的他,連走路都沒有目的性,他不知道何去何從。
肖逸沿着那條熟悉而陌生,變了形的道路一口氣走到了城裡。他去的地方不在這座城市,必須坐船才
能到達。他來到了港口,卻不料很意外的,張祥雨早就在這裡了。
肖逸有些高興又有些不解,走過去拍了拍張祥雨的肩膀。張祥雨始終低着頭,待肖逸拍他肩膀的時候,他露出了那兩個厚重的黑眼圈。這完全不像是張祥雨的作風,肖逸很是驚訝的看着這個從來都是冷靜和冷漠的青年。
“我的家人全部死了。”張祥雨平靜的說完了這句話,但裡面已經無比的滄桑。張祥雨這次,冷靜的更可怕了。肖逸有點不知所錯,他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這樣的一個男人,他不知道這樣的男人需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他的心肯定是非常悲傷的,可是他的外表卻絲毫也看不出。肖逸看了看張祥雨,不知所措。他只得拍拍張祥雨的肩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肖逸鬱悶着,驚慌着看着張祥雨。沒想到那個無比冷酷的男人竟然也會流出眼淚來,他真的傷心了。他的眼淚,是全世界最傷心的眼淚。肖逸坐到了張祥雨的身邊,靜靜的等待着。
許久過後,張祥雨站起了身來,拍了拍肖逸的肩膀。“告訴你心裡話,我現在就只有你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了,你願不願意和我並肩。”
肖逸使勁的點點頭,他是多麼的渴望和張祥雨並肩去闖任何的危險。因爲,在他身邊就感覺這個世界沒什麼可怕的。“那我們就一直到死,今日宣誓,若有違背,生不如死。”
肖逸和張祥雨重重的抱在了一起,兩個男人述說着自己的誓言。
“其實我,並不是來找你的。我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這裡的,他們走了,我感覺我的世界已經全部都塌了,可能是我的心將我指引到這裡來的吧。”張祥雨看了看肖逸道。
“其實我,也是到這裡纔看見你的。我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我要知道我母親的下落。”肖逸看了看張祥雨說道。
“我們一起去”張祥雨又恢復了那種冷漠,但肖逸明明感覺心裡很暖和。這個男人的心狠熱,他只是不善於表達,他非常的孤獨。
“好,但是。我們都要好好的,我不想我的第一個夥伴就離我而去,我們要一直並肩走下去。”肖逸拍拍張祥雨的肩說道。
“你小子,才該給我好好的。你太弱小了,回來我得好好的練練你。咱們上船吧!”說罷重重一拳打在肖逸胸口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