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動靜不小,外頭的人都聽見了。沈寒渡驚問:“什麼聲音?師尊,您怎麼了?”
“無事。”
江玄陵擡手隔着被子按住李明覺的亂動的腦袋,眸色漸漸又泛起血紅。
因爲極力忍耐,露出的玉般的手腕上,筋誇張的暴了起來。
“都怪我,要不是我衝動,師尊根本不會闖入魔界,更加不會受傷,都怪我任性!”顧初弦在外頭帶了點哭音了。
李明覺的臉啪叭一下貼在了牀板,呼吸都困難起來,又因受迫跪倒,掙扎時,臀腿亂擺。
就像一條狂擺尾巴,求主人寵愛的小狗。
江玄陵誤以爲他在勾引自己,極力忍耐。
又聽得外頭徒弟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廢話。
所剩不多的耐心,終於消磨殆盡了。嚴厲道:“既然你們不願意回去,那便出去跪着!”
二人一聽,似乎覺得跪在師尊的房門外,也比回去強。雙雙退了出去,跪在殿外。
顧初弦將好不容易取來的藥留在殿內,跪在外頭高聲道:“師尊熄怒!只要師尊傷好,不論怎麼處置弟子,弟子都毫無怨言!”
李明覺都快被室息了,一聽這話,心裡當即一個臥槽。
原文裡二師兄顧初弦陰險毒辣,折磨江玄陵的手段層出不窮。
哪知如今一見,就這,就這?
爐戶鼎文裡的尊徒們,現如今都這麼卑微的了?
來不及繼續腹了。
李明覺一口氣提不上來,手腳立馬軟了後腦勺上的大手一鬆,他立馬跌趴在牀。
身上猛然一涼,眼前驟然光明。
“明覺,你方纔可是在勾引本座?
李明覺:“!!!”
沒有的事啊,他又不是故意的啊!
剛要開口辯解,身子就被人翻了個身,後背就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
他吃痛地嚬鳴了一聲,都來不及查探被撞疼的老腰,雙腿就被人撥開,有道黑影就重重壓了下來。
幾乎貼得嚴絲合縫,緊密無間!
江玄陵步步緊逼,雙眸紅得嚇人,連聲音都異常沙啞:“明覺,師尊從前待你可好?”
好,當然是好的啊!
救命之恩比天闊,比海深!
別說讓他以身相許了,就是讓他一輩子當牛做馬,也在情理之中。
可問題是,李明覺就他孃的,是個可憐無助又卑微的穿書者。
人家穿書,那都是人間富貴花,仙門名士,正道之首。
他倒好,穿書穿成個死炮灰不說,還要受爐鼎師尊的輕薄!
鳴鳴鳴,沒臉見人了。
李明覺真情實感地流淚了。
簡直比蛋碎還要恐懼。
他出聲呢,外頭的師兄們一進來,肯定就要把他亂刀砍死,大卸八塊,然後丟到池塘裡餵魚蝦。
不出聲呢,眼前的師尊這般厲害的,難保不會將他生吞活剝。
前有狼後有虎,插翅難逃啊!
他就想活着回家吃碗螺郵粉,怎麼就這麼難呢?
“師尊,”李明覺艱難萬狀地吞嚥着口水,顫着聲好言相勸,“一日爲師,終生爹……..只要師尊今夜饒我,以後……以後弟子給師尊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