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長霽的坊市在城市的西側,冀國的皇宮在東側。紫氣東來,即便是修着者也不會輕易在東側的皇宮中進出。
青衣男子和黑衣男子離了客棧之後,便往西側的坊市走去。其實這兩人正是吃了隱容丹的江蕪和慕容弋。
“師父,咱們不找客棧了?”江蕪追上慕容弋問道。
慕容弋睨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說有事要辦嗎?如此,便快些去坊市。”
“可是……坊市不是晚上纔開始嗎?”江蕪問。
“走罷,本座自有打算。”
江蕪見慕容弋要賣關子,便不再追問。
道路上有些冷清,販夫走卒開始收攤打烊,行人都是匆匆而過,與江蕪二人背道而行。
“二師父,還有半個時辰坊市纔開,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繼續走。”
江蕪跟隨着慕容弋,不知拐了幾條巷子,直到走到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處才停下。慕容弋輕叩門環,不一會兒,鐵門打開一個縫,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注視他們片刻,方纔打開鐵門。
“進來罷。”門開了,江蕪才窺得黑溜大眼的全貌,那是一個膚色偏黑的孩子,不過十來歲的模樣。
“爺爺,有客人來了。”那孩子朝着裡間喊道,又回頭朝他們說,“你們先坐吧。”
江蕪和慕容弋剛坐下便看到一個拄着柺杖的老人出來,老人只有一隻腿,另一隻是空蕩蕩的褲腳。
“原來是木一散人,您許久沒來了。”老人的語氣很是恭敬,“不知散人需要什麼?”
“不是本座,是他。”慕容弋道。
“不知公子需要些什麼?”老人又問江蕪,語氣還是很客氣。
“額~我需要一些煉丹的靈草和一些符紙硃砂。”江蕪回答。
“請隨我來。”老人道。
老人往一扇屏風兩側的油燈注入靈力,油燈燃起,發出亮光,屏風上的畫卷消失,原來這屏風竟是一個小型的障眼陣法。江蕪沒有注意,有些驚訝,慕容弋卻沒有什麼反應,看來是來過不止一回了。
老人率先進入屏風,江蕪緊跟而上,慕容弋也跟了上去,小孩在他們進入之後,將油燈熄滅,屏風又恢復原狀,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屏風裡面是一間密室,有三面牆每一面牆上都有許多格子。江蕪走得近些,才發現這三面牆的格子裡一面裝得是藥草和符紙硃砂,一面是法寶靈器,一面是靈劍。每一個格子下角都有標價,越高層,價錢越高。蒼澤大陸上修真者和尋常凡人用的貨幣是不同的,修真者用的是靈石,凡人用的則是銀兩。
江蕪突然想起來,他沒有錢!!!沒有靈石!從華陽出來,他是淨身出戶啊。他沒有出過華陽,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那個,二師父,你有靈石嗎?”江蕪傳音問慕容弋。
慕容弋看了他一眼,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黑色的包裹扔給江蕪。
江蕪打開,乖乖,全是上品靈石,有二十來塊。
江蕪抱緊包裹,問,“二師父,這……全給我嗎?”
“拿去便是。”慕容弋道,“費什麼話。”
“謝謝二師父。”江蕪笑着道謝,眼睛高興得眯了起來,兩顆尖尖的牙齒也露了出來。
“老人家,我要這些……這些……還有這些……”江蕪在放着藥草和符紙硃砂的那面牆細細挑選着,專挑品質好,價錢高的拿,有錢就是任性。
“不知公子還有需要的嗎?”老人問道。
江蕪在另兩面牆看了片刻,法寶,還沒有他的法寶好,劍,也沒有冥淵和夙鳩品階高。
“沒有了,謝謝老人家。”江蕪搖了搖頭,將選好的藥草和符紙硃砂結算一番,不過一塊上品靈石。江蕪將剩下的靈石放回自己的儲物袋,看向一旁的慕容弋,“師父,您有什麼要買的嗎?”
“沒有。”慕容弋道,“有你便夠了。”
什麼叫有他便夠了?江蕪無語。
兩人出了那家店,慕容弋回頭道,“本座之意是有你爲本座煉丹治傷修煉便夠了。”
原來是這樣,但是他沒有追根究底的問啊,二師父怎麼就自己解釋了?
“我自當竭盡全力爲二師父煉丹。”江蕪回道。
“嗯。”慕容弋高冷道。
出了店門,拐出巷子。街道之上已是一番熱鬧景象,販夫走卒離開,換作修真者擺攤,賣的不是冰糖葫蘆糖餅一類,而是草藥符篆、丹藥、妖獸身上的皮毛、妖丹、法寶、劍器等各類貨物應有盡有。
江蕪雖然在店裡已經買好自己煉丹畫符所需,但看到這般多的東西,還是想要淘寶一番,興許還能淘到好貨。
江蕪東看看西瞧瞧,順手買了幾樣東西。突然,他被一個小攤上的青銅色的物體吸引住視線,那物體似是一把匕首,上面長滿銅綠,柄端有些古樸的紋路,若是沒有銅綠以及表面的髒垢,想必是極爲奇特美觀的。
“攤主,這個怎麼賣?”江蕪剛要問,便被一個輕柔的聲音捷足先登,竟是那鳳歌。
“一塊中品靈石。”
江蕪收回想要觸摸匕首的手,準備離開,鳳歌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道,“這位公子,也喜歡這把匕首嗎?”
江蕪搖搖頭,啞聲道,“姑娘喜歡便買吧。”
“多謝公子相讓。”鳳歌笑着道謝,又對旁邊的澹臺灼道,“澹臺師兄,我忘帶靈石,你幫我付了可好?回客棧我便還你。”
澹臺灼幫鳳歌付了靈石,眼睛卻盯着江蕪二人,“不必還我。”
這青衣男子很是眼熟,到底在哪兒見過?
“如此,便謝謝師兄了。”鳳歌嬌羞的抓着澹臺灼的衣袖。
江蕪見他看中的東西已經落入別人的口袋,又看到澹臺灼盯着他們二人,便拉着慕容弋朝另一側走去。
“那女子是你們華陽的?”慕容弋問。
江蕪:“對啊,水峰喬蓁道人的親傳弟子鳳歌。”
“很美。”慕容弋讚道。
江蕪:……
“二師父,您喜歡這種類型的?”江蕪小心問道,就街上隨便看了一眼,不會就對上眼了吧。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只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慕容弋的表情有些嚴肅,像是禁|欲的佛祖,“本座不欲找女人,太麻煩。”
是找女人麻煩?還是女人麻煩?江蕪不太明白慕容弋的意思。
“你可還有什麼要買的?沒有了便離開此地罷。”慕容弋又道。
江蕪環視四周,在一處停下目光,“等等,再買一件東西。”
江蕪看中的是一個男式的白玉簪子,異常素雅,這白玉簪子不是普通的凡物,而是一件法寶,雖說只是一件下品靈器,但這般美麗的下品靈器,也是異常難得了。這次江蕪的手腳快些,搶在別人前頭,問攤主,“這個白玉簪子多少靈石?”
“兩塊上品靈石。”
一件下品靈器竟然要兩塊上品靈石?都趕上他買一干裝備的價錢了。
“你要還是不要?不要就給我。”一個嬌俏的聲音響起,竟又遇見了皇珏和他的小師妹陸蘇。
“要!當然要!”江蕪掏出靈石扔給攤主,拉着慕容弋便走。
真是走到哪兒都能遇上,是這個世界太小了麼?
“大師兄,蘇兒本來想買來送你的,卻被人買走了。”陸蘇蹬了蹬腳,抱怨道。
皇珏收回看江蕪二人的目光,溫柔回道,“無礙,再看看,還有更好的呢。”
真是熟悉的感覺啊,江蕪,你在哪兒呢?
深夜,客棧裡。鳳歌的房間內發出一陣青光,她對匕首進行了滴血認主,匕首的銅綠和髒垢褪去,露出它的本來面貌,柄端的紋路全部露出,還有兩個篆字位於其上,竟是‘回溯’。這把匕首竟是一件中品仙器,在它露出本來面貌之前,竟無一人看出。若是被‘回溯’傷了,修爲便會倒退,傷口越深,倒退得便越是厲害。
“得了件好東西呢。”鳳歌輕輕笑道。
“恭喜。”一道清越的嗓音響起。
鳳歌臉色□□,“誰?誰在說話?”
鳳歌房裡的銅鏡中漸漸凝出一個帶着黑色面具的瘦削男子,男子斜躺在榻上,渾身之披了一件黑裘,露出蒼白清瘦的手和腳,“姐姐不記得我了?真是讓人傷心。”
“你……你是鳳丘?”鳳歌臉色變得蒼白,顫抖着問道。
“姐姐是在害怕嗎?怕什麼呢?”鳳丘問道,“姐姐還記得我,我很高興呢。”
“你來找我做什麼?我被父親拋棄,早就不是魔族的人了。”鳳歌鎮定道。
鳳丘:“父親已被我殺了,現在我是魔尊,來接你回家。”
“什麼?你殺了父親?”鳳歌驚訝。
“是啊,他拋棄了你,就該死。我一直在等待機會殺了他,然後接你回去。”鳳丘輕笑道。
鳳歌搖了搖頭,咬牙道:“你……你是個魔鬼,我不會跟你走的。”
“澹臺師兄!救我!”鳳歌大聲疾呼。
鳳丘沒想到鳳歌竟不願跟他走,沒有防備她呼救,他的手伸出鏡子抓住鳳歌的脖子,咬牙切齒道,“姐姐,我會再來接你的。”
鏡子猛地破碎,鳳歌摔倒在地,澹臺灼趕來扶起鳳歌,“怎麼回事?沒事罷?”
“魔族……”鳳歌只說了這兩個字,便暈了過去。
446758523。清明窮遊三天,累慘了。爬了泰山,,腳殘了。話說我的讀者跟我一樣都是窮讀麼?只有三個地雷,好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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