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彎了?
“誰?”
窗戶大開,悄無聲息,彷彿一抹紅影掠過,又彷彿什麼也沒有,一側的房門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是我。”一個冷冷淡淡的聲音響起。
小師叔怎麼來了?
江蕪打開門,門口像個木頭站着的人是他的冰山面癱小師叔,“這麼晚了,小師叔有什麼事嗎?”
白阜面無表情的進了他的房間,把門關上,又將剛打開的窗戶緊閉,又將整個房間布了結界。
江蕪嘴角一抽,小師叔這是在做什麼?弄得這麼隱蔽,像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有話對你說。”白阜冷冷道。
見小師叔這麼嚴肅,江蕪也正襟危坐,認真的看着白阜,等待着他下面的話。
“恭喜你。”
“什麼?”江蕪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白阜看着江蕪,還是一張俊美的面癱臉,眼神卻有一絲忸怩,“恭喜你,進入前七排名賽。
小師叔就是爲了說這個?把門窗都關得那麼嚴實,還布了結界?而且,這聲恭喜,是不是說得早了點?
“小師叔深夜前來,就是爲了此事?”江蕪很無語,還是笑眯眯道,“謝謝小師叔了,只是我今日晉級全賴運氣罷了。”
“運氣也是一種實力。”白阜頓了頓,繼續道,“那日你生辰,我忘了與你說,師兄閉關之前將你託付給我兩年。”
等等……什麼叫把他託付給小師叔兩年?他既不是小孩也不是女人,需要什麼託付?
“祝你明日拔得頭籌。”白阜又道。
江蕪不管師父怎麼把他將託付給小師叔兩年,反正他不需要。想清楚了,他便笑眯眯的看着白阜,露出兩顆尖尖的牙齒,不像犬牙也不像虎牙,倒有些像蛇類的,“借小師叔吉言。”
說是這般說,但江蕪知道他不可能拔得頭籌,畢竟澹臺灼的修爲不是比他高了一點兩點,而且還出去歷練多次,他卻連木峰都難得出過幾次。
白阜看見江蕪尖尖的牙齒,不知怎麼就想起了江蕪親他的臉的三次,耳朵便有些發燙,他有一種渴望,想要親親江蕪的嘴脣,舔舔他的尖牙。
“我想親你的嘴巴。”白阜直白的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一定是得了幻聽,否則小師叔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呢,阿歸說過這個世界從未有過斷袖,全是直男,他那不食人間煙火、冷冷淡淡、冰山面癱的小師叔腫麼會無師自彎了呢?他不就親過他的臉三次嗎?有兩次還是在他三歲的時候。難道是他當年忽悠白阜說的話?不對不對,當年小師叔還反對了呢,說兩個男子之間怎麼可能存在喜歡……
“小蕪,我想親你的嘴巴。”冷淡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小師叔第一次叫他。
江蕪退了一步,尷尬道,“小師叔,男子是不能親男子的嘴巴的,男子應該親女子的纔對。”
“當年你說喜歡是不分性別的,師兄喜歡掌門師兄,難道師兄沒親過掌門師兄的嘴巴嗎?”
江蕪真想給自己一個大耳瓜子,叫你胡編亂造,不僅師父的清白沒了,還將小師兄掰彎了。師父,徒兒錯了。
定了定神,江蕪再次開口,“那小師叔喜歡我嗎?”
白阜的面癱臉上閃過一絲迷茫,“我……不知道。”
江蕪放下心來,看來小師叔還沒喜歡他,“小師叔,親嘴是要兩個相互喜歡的人才能做的,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所以不能親。”
看着白阜的俊美面容,修長挺拔的身材,江蕪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爲青汶幫的江五爺有一大傳聞便是好男色,他交往過的男友中還真沒有像白阜這樣的極品,不愧是曾經華陽派的第一美男。爲什麼說曾經呢?因爲現在白阜的徒弟澹臺灼的長相與他不相上下。
白阜長得好,也讓江蕪有一點心動,若是沒有死過一次,江蕪早就上手了。而且他體內還有該死的七淫毒,在及冠之前不能遺精,美色當前,他不一定把持得住,還是把距離控制在適當的範圍內好一些。
最後,白阜面無表情的盯着江蕪的嘴脣看了很久,纔不發一言的離去。
江蕪閉上眼睛打坐,例行每日的修煉。
屋內的空氣輕微波盪,片刻又消失不見。窗戶外面的空地上卻憑空多出了一些不知是什麼動物的腳印。
“男子與男子麼?有點意思。”
不知是誰說的話,飄散在了空氣中。
餘喆七的暫居之所中,一個紅色的身影漸漸凝實,那是一隻狐狸,血紅色的皮毛,雙眸的顏色不同,一隻是罕見的紫色,一隻是墨染的黑色,都極爲漂亮,顏色不同,卻格外和諧。
“主人。”餘喆七跪在地上,這‘主人’叫的竟是這隻血紅狐狸。
“你剛剛去過別的屋子?”狐狸口吐人言。
“是。”餘喆七沒有詢問主人爲何知道,在他看來,主人是無所不知的。
狐狸卻心情很好的自己說了原因,“孤聞到你的氣味,便去那屋子看了看,那人是?”
“江蕪,與您同爲白光靈根的人類。”
“哦?原來是他。”狐狸的眼中似帶有笑意,仔細一看,卻什麼都沒有,“起來罷,這一個多月孤要待在這兒。”
“九幽那邊怎麼辦?”餘喆七有些驚訝,不知主人爲何要留在華陽。
“盡在我的掌握中,誰也逃不掉,那些人先留他們一命,北星派之行還有些用處。”狐狸的嘴巴一張一合,吐出的人言帶着冷意,“何況有青莊盯着呢。”
“主人,那這一個月您要在華陽爲以後做些什麼佈置嗎?”
“不。華陽派這個硬茬,還是等魔族的人先來打頭陣罷,屆時我們再收漁利。”
“主人英明,那您待在華陽是要做些什麼呢?”
血紅狐狸狐眼一眯,“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事,順便探探險。”
次日,派內大比的前七排名賽開始。
這次江蕪的氣運沒那麼好了,輪空的是澹臺灼。江蕪對上的是與他同爲木峰弟子的明軒,看着對面眼睛快要噴火的明軒,他很無奈,他們又沒什麼深仇大恨,至於嗎?而且他還想着救明軒於水火,使他免遭魔族之人奪舍呢。
鑼鼓聲響起,明軒一個御風決便來到江蕪的頭頂上方,日月戟直襲他的發旋,卻在離發旋三寸之處停了下來。明軒的修爲與江蕪不相上下,也是築基巔峰。江蕪沒將幾件靈器拿出來,此時二人比的便是誰的靈力更加精純深厚。明軒的日月戟搖晃了一下,他從上空掠下,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靈力的比拼上他率先敗下陣來。明軒擦掉嘴角的血絲,袖中飛射出十張符篆將江蕪包圍起來,從符篆中長出許多荊棘之物,在江蕪的周圍相互纏繞,將他牢牢罩在其中。
“是刺生符啊。”江蕪自言自語,一點也不驚慌失措,雖然他是第一次與人鬥法,卻是不懼的,因爲他畢竟當了十多年的黑幫頭目。他不緊不慢的掏出一張驅火符,飛向荊棘籠,驅火符碰上荊棘便化作一條火龍,十張刺生符長出的荊棘從裡到外片刻便化爲了灰燼。身處其中的江蕪卻毫髮無傷,乾乾淨淨。
見到毫髮無傷的江蕪,明軒有片刻的失神,就是這個片刻,江蕪已經將手中的符篆將明軒罩住,也是刺生符,十張符篆長出的卻不是荊棘,而是荊棘上的刺,十根大刺像劍一般圍住明軒,在即將刺入身體時猛然停住。
“江蕪勝!”崔勝裁定。
江蕪從比武場下來,便聽到另一側的比武場宣佈,“餘喆七勝!”
餘喆七對上的是杜若之,境界與江蕪差不了多少,但奈何硬件差,而餘喆七最拿手的便是制器,雖說現在製作的器品階不算很高,數量卻多,他不管法器靈器一股腦的拋出,杜若之便吃不消,認了輸。
“行啊!小子!”餘喆七下臺便拍着江蕪的肩膀道。
“你也不差。”江蕪回道。
還有一場比試便是鳳歌和方蘿,華陽兩大美人抽在一起,也是看點十足,因此那個比武場觀戰的男修士已經將整個外圍擠得水泄不通。江蕪原想觀戰,對鳳歌實力有個瞭解,看看女主光環有多麼厲害,見人滿至此,便想作罷。
“走,去看看美人。”餘喆七拉着他便往人羣裡扎。
江蕪無語。
剛擠進一層,江蕪腦海裡響起了澹臺灼的聲音,“小師弟,上樓。”
江蕪擡頭一看,澹臺灼正舒舒服服的坐在二樓的躺椅上,一個隨侍給他扇風,一個隨侍給他捶腿,整個二樓竟是被他獨佔了。
江蕪扯了扯餘喆七,“澹臺師兄傳音給我,叫我們上樓。”
“哇!師兄也太會享受了罷,走走,上去!”餘喆七既驚又喜。
澹臺灼見江蕪還帶了一個人,不高興了,臉色一變便要說趕人的話。
江蕪察言觀色的能力不差,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更是瞭解,在澹臺灼開口前,他搶先道,“師兄,謝謝你邀請我們來此觀戰,這可真是個好地方。不知兩位師姐的戰況如何?”
澹臺灼冷哼一聲,沒給江蕪面子,“我可知邀請了一人。”
“是是是,我不該不請自來。”江蕪苦笑着上前接過一個隨侍的活,給澹臺灼扇起風來。
“罷了。”澹臺灼難得見江蕪服軟,臉色變得愉悅,又話頭一轉回答了江蕪先前的問題,“兩人實力相當,不堪一擊。”
你以爲人人都是你啊,修煉神速。
餘喆七也不知聽沒聽懂二人話中潛在的意思,道過謝便在一邊觀起戰來。
鳳歌和方蘿二人都是開光初期的修爲,而且一人是水峰親傳弟子,一人是金峰親傳弟子,傍身之物也是旗鼓相當,鳳歌是女主,修爲和武器雖然齊平,但她運用起來就比方蘿高明不少。隨着時間過去,方蘿便落了下乘,贏的人是鳳歌。
江蕪早就知道鳳歌會贏,但沒想到贏得這般平淡無奇。他隱約窺探到,鳳歌的金手指好像自己就飛到他這兒來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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