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印玄聽此是哭笑不得,果然陸岸這個人就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即使是這樣顧印玄還總是覺得陸岸有些奇怪,一個好好的情敵兼事業上的對家,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就因爲自個高興而入股這麼一大筆資金,可看他那份合同的條條框框都標定的一清二楚,也着實不像是要耍人玩兒的樣子。
陸岸想着自己在這麼跟他扯下去,怕是要慫的人設都崩了,就對顧印玄道:“顧總要是考慮好了,就給我發郵件。”
......
陸岸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快要凌晨了,他原以爲沒什麼比熬夜趕稿更能讓人短壽的了,沒想到這一天的總裁當下來也是累的夠嗆。
陸岸站在鏡子前想先用酒精給那個傷口消消毒,原主是個面癱這他是知道的,但面癱的臉沒有知覺他卻是今天才知道。
陸岸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麼魔,盯着那個凝固的血塊就走了神,直到系統的聲音響起他才恍然間回過神來。
【已解鎖部分面部神經,請宿主查收】
【哪有?】
【你在酒會上的時候就笑了】
【啊?】
陸岸本身就不是個愛笑的人,所以在他對林晨那小孩笑的時候,也只是一心覺得這小孩挺好,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常”,現在經系統這麼一提醒,他倒是記起那時候大傢伙,確實是用一種看猴兒似的表情看向他們這邊,他那時候還單純地以爲是那小孩太天真浪漫,誰成想這些人竟是因爲他的癡漢笑。
想及此,陸岸又一臉冷漠地看向鏡子,硬生生地扯出了一個牽強得不能再牽強的微笑......
媽的,好憨。
系統感覺到了他對自己新表情的厭惡,又一本正經地安慰他道:
【真摯的笑容是拉進自己與他人距離的一大捷徑】
【那傻笑也可以嗎?】
【......】
對不起,是他唐突了。
陸岸稍稍處理了一下傷口後就回躺回了臥房,自從穿過來後他就老想着跑路,粟帆是個害人精,他一想起原主墜崖前那個淒涼的笑容就心悸得要死,要是沒能擺脫粟帆這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自己還得是和原主一樣的下場。
顧印玄臥室裡,
顧印玄纔開門進來粟帆就從被窩裡探出頭來關切他道:“印玄哥哥,你怎麼纔回來?”
“嗯,”顧印玄有些疲倦但還是語氣溫柔的問他道:“抱歉,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沒有,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
顧印玄聽此心中一軟,走到牀邊寵溺地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粟帆聽此又鑽進顧印玄溫熱的懷裡好一陣磨蹭。
顧印玄看這時間也不早了,便低聲哄他道:“乖,你先睡,我去洗個澡就來。”
“嗯。”
粟帆現在還只是個準大二的學生,顧印玄則是他爲了上個重高而獨自搬到A市落腳後,一眼就相中並且追到手的鄰居哥哥。
現在才八月份,還是暑假時間,他爸媽原本是想讓他回C市的老家好好休息休息,可他早就騙爸媽說自己已經在A市這邊的打了份暑假工,他爸媽雖說是十分的想他,但聽他這麼懂事地說卻也就不再強求他了,其實他只不過想要賴在顧印玄的身邊而已,別說打工了,他就是吃個飯也輪不着自己拿勺。
顧印玄這麼完美的男人,粟帆真怕自己稍不留神就被別個搶了去,他只想顧印玄對他一個人好,對他一個人溫柔,對他一個人笑......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粟帆想到笑,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面癱臉陸岸今晚在酒會上的那個笑容,準確的來說,是那個從未對別人展示過的笑容。
現在想起陸岸定格在那張臉上的笑容,粟帆卻是不得不承認這個會笑的陸岸,又重新在自己心裡激盪起了久違的漣漪,儘管當時倒映在陸岸那雙淺褐色眸子裡的並不是自己......
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漸漸的小了下去,顧印玄只在下半身裹了一條純白的浴巾,就趿拉着一雙全是水的拖鞋從那扇門裡走了出來。
粟帆就從被窩裡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顧印玄雖忙於公司的事務,卻還是很好地保持着自己的身材。
粟帆看着他那流暢的肌肉線條,心道,眼前這個男人還真是從頭到腳都讓人挑不出一絲的毛病, 就是稍微的有那麼點性冷淡,到目前爲止,顧印玄都還不曾給過他一個痛快,還老哄他說他還小,要等他大學畢業了再說這些......
可他們卻連戀人間最基本的接吻都還未有過。
顧印玄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頭髮也不擦了,就坐到牀邊看着他,笑道:“又在瞎想什麼呢?”
粟帆想到自己剛纔在心裡抱怨顧印玄的種種,一時心虛道:“沒什麼。”
想了想又換了一個話題道:“所以給你發郵件的人是誰啊?”
顧印玄現在看着粟帆似乎又隱隱地明白了什麼,他可是陸岸他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顧印玄在心裡想來想去的最後還是決定不告訴他真相,騙他道:“別處來的富商,我也不太瞭解。”
粟帆點點頭道:“這樣啊。”
顧印玄雖然知道粟帆的心裡喜歡的是自己,但是陸岸的出現還是不免給他徒增了一些不安的感覺。
之前爲了粟帆,陸岸就沒少在業界裡給他穿小鞋,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陸岸他就是很優秀,雖說是子承父業的富二代,但從某種方面來說陸岸僅僅在這接手的陸和的短短一年裡,就把陸和推到了一種全新的高度上。
不只是他,就是那些個明裡暗裡都在罵陸岸目中無人的老傢伙,卻也會在暗地裡把資金投進陸和運轉。
顧印玄甚至都想不明白,爲什麼粟帆會拒絕了陸岸而選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