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的女人是這一片的婦聯的同志,對胖女人這一家子知之甚深。
這一家子都是好吃懶做的主兒,每天光想着怎麼碰瓷,佔人便宜。
誰被他們沾上了,這輩子估計也甩不開了!
不過,他們倆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這不,當家的男人都被撞進醫院了嘛!
沒準,這個胖女人也快了…
“哎吆…那個殺千刀的撞我們家家成啊!這可讓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
胖女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丈夫還在醫院裡生死未卜,她卻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來給她報信女人的大腿哭了起來。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們孤兒寡母的誰都能踩一腳,乾脆讓我們一塊兒死…”
砰!
胖女人這個死字一出口,大門口房檐上突然掉落下一片瓦片,啪的一聲正好砸到了胖女人的腦門上。
胖女人連驚叫都沒發出來,就直接一命嗚呼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就連宋檸也沒捕捉到胖女人頭頂上氣運的變化。
看胖女人這面相也不想什麼短命、早夭的面相啊?!
怎麼就突然死了?!
“啊…”
婦聯的同志被這一變故嚇的一下子跳了起來,“要命吶…”
張智德也是心中一駭,臉上瞬間就是一白。
要說他爲什麼要賣這所宅子,除了這幾乎奇葩的租戶之外,還因爲這個宅子太邪門了!
從上個月起,住在這個宅子的裡的人就接二連三的離奇死亡。
先是老人,現在又輪到青壯年了…
張智德的身子一抖,買!必須馬上買!
“合同是吧?!我馬上籤!”
他趁着張秘書愣神的工夫,慌里慌張的拽過他手裡的合同,拔開筆帽看也沒看,就在合同的最後填上了自己的大名。
張秘書臉色難看的盯着張智德,直把張智德看的腦袋差點扎到褲襠裡去。
良久,他似是鼓足了勇氣,一把抽過張秘書手裡的合同,費力的撕了起來。
“我實在是沒法子了…這個院子…它邪門啊!”
張智德雙手抱頭,似是不堪承受內心的巨大煎熬,痛哭流涕的說出了自己售賣院子的真相。
張智德是個老好人的性格,如果不是如此,也不會拿那些租戶毫無辦法。
也正因爲如此宋檸倒也對他提不起什麼惡感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檸無視那邊的雞飛狗跳,目光直直的看向張智德。
張智德一個勁兒的抱頭痛哭,怎麼也不張口,逼急了就說:“這個院子會吃人!”
“吃人?”
宋檸咂摸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眉頭一挑,興趣盎然的看向這處院子。
“對!吃人!”
張智德神情悽苦的擡起頭,“起先我也是不信的!我好歹也是一個搞研究的,哪能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但是有些事,它就由不得你不信!”
“這個院子裡有七戶租客,三進的院子,基本上一進擠兩戶,甚至第二進的院子裡因爲多了兩間廂房擠了三戶…”
“這年頭房子緊張,一戶大大小小的人加起來少說也有六七個,所以這個院子裡將近塞了五十幾人。”
“這五十多人裡面有老有少,起先是一個月死一個老人…”
說到這裡,張智德微微停頓了幾秒。
“人只要上了年紀,身上到處都是毛病,今兒個這痛,明個那兒痛的…這是自然規律誰也逃不了!”
“起先,這些老人的死誰也沒有多想。都出來租房子住了,那自然是家裡條件頂不好的人家了…”
“說句誅心的話,老人這麼一走,還是幫兒孫們減輕負擔了。”
“所以,這些老人的死誰都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上個月,這裡開始死青壯年…”
“第一個,死因是上吊…他在晚上上廁所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把頭掛在了晾衣繩上面…”
“等第二天發現時…整個人都硬了…”
“第二個,死因是便溺…他也是在晚上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跌進了便池…”
“第三個…就是她了…”
張智德越說越驚恐,到最後整個人都開始止不住的開始打拍子。
“不…不是三個人,是四個!”
宋檸眼睛微眯,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死不瞑目的胖女人。
“她的丈夫也死了,就在剛纔!”
此話一出,全場皆靜。
所有的人瞬間便覺的後背一涼,身上的雞皮疙瘩應激似的全出來了。
“這…”
溫婉皺着眉頭看向宋檸,“我們要不要再買一處院子…”
這處院子雖然最讓她滿意,但是因爲見識到了這種粗魯的租戶,和如此詭異邪門的事情,溫婉完全沒有了想看下去的慾望。
反正這處房子不值幾個錢,買就買了!
她們重新再買一套住着就行。
“可以…”
宋檸本來想說不用的,這種事她分分鐘就能對付。
但是轉念又一想,京市的房間以後肯定是要節節攀高的,尤其是這種整棟的四合院,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現在不買點屯起來,更待何時!
買就對了!
包租婆的日子正在向她招手。
“不過,這個院子暫時不能住人了…”
“你這娃娃!在這嚇唬誰呢!”
一個頭發半花白的大嬸不滿的瞪着宋檸,“你是不是他請來的託?!”
“是不是想把我們趕出去?!我告訴你,我們是不會搬走的!”
“對!不搬!打死不搬!”
幾個聞聲趕來的租戶聽到大嬸的話,趕緊跳出來附和。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些手段都太老套了!想糊弄誰呢!”
“嗤…國家破四舊都破了好些年了,居然還有人用這種招數?!鬧呢!”
“意外而已!舀着幾個意外就想拿掐人了?!想得美!”
“對!這裡是政府租給我們的!誰來也不能把我們攆走!”
“走!趕緊走!”
“別逼我們動手…”
幾個租戶一挑唆,當場就有好幾個衝動的年輕人擼起了袖子。
“呵…”
宋檸冷冷的勾起了嘴角,很好!
上一個跟她這麼說話的人,墳頭草已經兩尺多高了!
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隨你們!”
宋檸冷淡的掃視了在場的諸人一圈,“但願你們不會後悔!”
“後悔什麼?!我看該後悔的是你吧!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出來騙人!對得起你這身好皮囊嗎?!”
一個身穿中山裝的輕佻男人,目光不屑的瞥了宋檸一眼。
“真是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