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情太過詭異,舉着火把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虎哥也有些慫了。
真刀真槍的幹一架,他不怕!
但是眼前的東西太過邪門…
“怕什麼!老子有槍!”
虎哥壯膽似的從後腰中掏出一把老式的手槍。
近些年國家加大了禁槍的力度,村民手裡的手槍收繳的差不多了。
但是偶爾也有硬茬子,就是不上繳手槍,虎哥就是這一類人。
看虎哥掏出一把槍來,宋檸的眼睛一凝,暗自戒備了起來。
砰…
虎哥繞過小紙人,對着何溢就是一槍。
那些小紙人是什麼來頭他不知道,但是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懂。
實戰經驗告訴他,能動手就別瞎逼逼!
有時候明明是站在上風的事,因爲多說了幾句話就被人反殺,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所以,他就養成了率先出手的“好習慣”。
這次也不例外。
眼前那傢伙明顯對那些紙人的操控不那麼得心應手,幹嘛還要給他時間讓他去熟悉?!
是不是傻啊!
就要趁着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給他一梭子的子彈。
等他死的透透的了,自然那些詭異的紙人也不能傷人了…
他心裡想的很好,但是現實卻很骨幹。
宋檸從他掏出槍時就做了準備,哪能讓子彈真傷了何溢!
宋檸預判了子彈的軌跡,伸手拉了何溢一把,子彈擦着何溢的左肩飛了過去。
“啊…”
何溢緊閉着眼睛大叫,“我是不是死了…”
“閉嘴!”
宋檸煩躁的喝了他一句,“掐訣!不能給他開第二槍的機會!”
何溢心裡一個激靈,手指下意識的就按照宋檸剛纔教的幾個訣捏到了一起。
他剛纔紮紮實實的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也激起了心裡的兇性。
“小紙人,去!”
虎哥一擊不中,再想開第二槍就晚了。
小紙人一個瞬間就衝到了虎哥的面前,只一個照面,虎哥手裡的槍就易了主。
何溢心裡憋了一口氣,拿到手槍還不算,又操控着小紙人紮紮實實的揍了虎哥一頓。
直把虎哥揍的鼻青臉腫,身上半點好肉也沒了,躺在地上乾嚎。
人羣頓時噤若寒蟬。
這波殺雞儆猴,做的着實不錯。
宋檸輕輕勾了勾嘴角。
還算不錯…
手槍的主人一換,現場的地位立馬跟着也換了。
剛纔叫囂着要抓住宋檸的村民,此時默默閉緊了嘴巴,生怕子彈無眼,射進了自己的身體中。
何溢拿過手槍,對着人羣輕輕拉上了保險…
人羣頓時就是一陣騷動。
每個人都想往別人的後邊躲,拿前面的人做肉盾。
但是前面的人也不是傻子,能活着,誰想死?!
況且,你拉我,我就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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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羣中立馬起了爭執。
宋檸露出了一個孺子可教的笑容,放心的將現場交給何溢。
“去!到那間屋子裡去!”
何溢板着臉,握緊手槍,對着最前面爭執的幾個人腳下砰砰就是兩槍。
場面立馬安靜了下來,衆人齊刷刷的站着,誰也不敢亂動。
“我數到三,還沒到那間屋子裡的人…”
後面的話,何溢沒說,但是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
沒進去的人,會被殺掉吧!
在場的人默默在心裡補齊了何溢未說完的話。
何溢冷笑一聲,“一…”
人羣先是一靜,後便立馬騷亂了起來。
在場的村民們爭先恐後的往何溢指的那間屋子衝過去,生怕進去晚了捱了槍子。
就連躺在地上乾嚎的虎哥也一個健步衝到了最前邊。
“給老子讓開…”
虎哥連着撞翻了好幾個人,總算踏着何溢最後一聲數,進了屋子。
沒擠進去的人身體一僵,瞬間有好幾個尿了褲子…
“沒勁兒…”
宋檸打了個哈欠,“趕緊讓他們進去,還有其他事要做呢!”
屋外的幾個人頓時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進了屋子。
“找個鎖,把屋子鎖了!”
宋檸拿下巴點了點老週三個,“把他們扶上車,注意車窗別關死了,留個縫兒…”
說完,她又掏出幾個黃符,沿着車身貼了一圈。
“旺財,你看着他們三個,如果出現什麼情況,立馬叫我!”
汪!
大黑狗聽話的窩在了車頂上。
宋檸又遞給何溢幾張黃符,“把這幾張黃符貼到那間屋子周圍…”
何溢接過黃符,拿着剛纔從其他門上卸下來的鎖頭,去了那間屋子。
一切完成,宋檸才帶着何溢往剛纔那個老太太的房子走去。
路上遇到剛纔被小紙人打暈的阿力三個,少不了又廢了一番功夫,把他們也丟進了那間屋子裡。
少了那邊屋子裡關着的那羣男人,古井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古井村建在山腳下,依山而建,整個村子就是一個蜿蜒向上的格局。
村民的房子大都就地取材,用山裡的碎石所建。
因爲山地的原因,可供建房的土地上,房屋就顯得格外的狹小。
往往一個小院子裡面,便依山建了兩三層的石頭房。
這些樓房根本不需要樓梯,只需順着山坡往上爬即可,看起來格外的破敗。
且,村子裡的主幹路也是由石頭鋪成,積年累月的行走下來,石頭便被踩的異常光滑。
黑燈瞎火的走起路來,特別容易打滑。
何溢舉着火把在前,宋檸甩着手,若無其事的跟在後面。
好幾次,何溢上坡的時候就險些滑倒,要不是宋檸指揮着小紙人扶了他幾把,他指定要滾到下邊去。
“你就不能走穩當點?!”
何溢又一次滑倒的時候,宋檸忍無可忍的出聲。
“走不穩當…”
何溢委屈的看了宋檸一眼,“我今天穿的皮底鞋…”
皮底鞋說白了也是手工鞋,老布鞋之類的,不過鞋底不是以前人納的那種千層底,而是塑料底。
塑料底從前幾年就開始流行了,穿起來比千層底耐磨,很受大家的喜歡。
但是有優點就有缺點,缺點就是不防滑。
宋檸一哽。
這事還真沒法弄…
“我扶着牆走…”
何溢把火把倒騰了一下手,擦着牆根往上走,這次倒沒怎麼摔跤。
根據從村民口中問到的線索,那個老太太的家在村子最上方,是村裡最豪華的一棟院子。
宋檸跟何溢吃吭哧吭的爬了半天,終於在最頂端找到了一處頗爲豪華的院子。
說是豪華,其實也是相對於其他村民來說的。
最起碼這麼點大的一間院子,宋檸是百般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