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衛府全府籠罩着一股陰沉的氣息,全府上下進入緊急狀態。
茯苓快速跑到會議廳:“大人,屬下尚未找到姑娘下落,城外也並無任何消息。”
蕭淮陰沉着臉:“繼續找。”
“大人,爲何不張貼告示?”有人提議道。
“那人不知道青月身份,斷不可讓人發現我的異樣。”蕭淮閉了閉眼,這麼多年蕭淮總算知道什麼叫關心則亂,他現在內心焦急的根本無法思考“昨夜已經宵禁,城門大關,帶一個醉酒的女子出城豈會一點線索沒有,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茯苓抱拳:“大人,我也出城找。”
“駱安然,你跟茯苓一起去。”蕭淮凝重道“護城軍是駱申管轄,衣物全由如意綢緞莊所制,不可能不認識青月。”蕭淮理了理思緒,繼續道:“那人身上有股松香味。”
駱安然大驚失色:“松香味?”
茯苓皺眉看向駱安然:“你到底給誰制過人皮面具?”
“不可能,我派人皮面具製作週期久,再加上需要和人接觸,這會大大暴露我們的生活習慣,長此以往,我們如何以千面郎君的名號闖蕩江湖?”
蕭淮沉聲道:“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味道,那股松香味和你易容後的味道極其相似,你好好想想到底給過誰,你和茯苓出城排查。”
茯苓應聲:“是!”
“重點排查城外驛館、茶歇處,有沒有青月行蹤,此人以爲青月是被人關押,必定帶到落腳地,沿路排查是否有久無人住的藏匿之處。”
茯苓和駱安然快馬加鞭出城,路過一茶歇處,茯苓示意駱安然下馬。
“客官請坐,這是打京城來的嘛,要去哪呀?”小二殷勤的打聽,眼睛不時地看向那兩匹馬。
茯苓伸手放下一錠銀子:“別打馬的主意。”
小二諂媚的接過銀子,笑道:“咱哪敢呀,小本買賣哪能得罪貴客呢。”
“茯苓,找人要緊。”
茯苓煩躁道:“你到底想沒想到面具給過誰?”
駱安然慌了神:“沒有,從來沒有。”
這樣子騙鬼呢,茯苓將佩劍往桌子上一拍:“駱安然,以前只覺得你平時吊兒郎當,百無一用,現在關鍵時刻,你真是一無是處,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小二心疼的盯着桌子:“客官,客官,這桌子可是咱老闆特意到京城做的,可別弄壞咯。”
茯苓拿起劍指向那小二:“金銀大盜就別在我這哭窮了!”
小二眼神閃了閃:“客官這話小人就聽不懂了,難道您是官差?金銀大盜我們可未曾聽說。”
“今日我不想找麻煩也不想報官。”茯苓把黑衛府的令牌放在桌上“我想打聽一件事。”
小二看了眼令牌嚇得腿抖了抖,上次和蕭淮打過照面現在腿傷還沒好,要不是蕭淮是去抓人順便跟他打了一架,但那可怕的場景他不想再經歷一遍。
屋裡走出來一位婦人,聽到此忙拉着那小二:“姑娘想問什麼便問吧,我們早已退出江湖,擺攤做點小買賣,可沒犯上黑衛吧?”
“昨夜有沒有人路過這裡?”
小二猶豫道:“這位女俠是要斷什麼案子?”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就算是黑衛府的人來,他們也不好隨意說出去,若被人知道以後江湖上可就擡不起頭了。
茯苓收起劍,厲聲道:“首領大人最喜歡的女子被人擄走,如果讓首領大人知道你們知情不報,可知後果?”
那婦人眼帶精光:“如果我們說出下落,可否保證以後不再與我們爲難?”
“可以。”茯苓爽快道“只要你們不沾惹我們黑衛府的事,我們不會多此一舉。”
婦人顯然不是這個意思,但也懼怕黑衛府,只好道:“昨夜一男一女往那邊去了,那男的長的很普通黑黑的壯壯的,那姑娘瞧着美豔極了,看着像是喝醉了,在我們攤子上愣是搶走了一壺水跑了。”
美豔?茯苓又道:“確定是美豔?”
“我們可不敢欺瞞,那姑娘生的美的不可方物。”
駱安然站起來,猶豫道:“可是眉間一顆紅痣?”
“對對對。”
說罷駱安然臉色蒼白,起身上馬,茯苓連忙去拽他,駱安然沉聲道:“晚了可就救不了她了。”
說到青月這邊,她是費盡腦汁也沒脫身,這兩個憨憨怕她出去被抓,駱欣然則是怕她出去告發他們,兩邊僵持不下,青月只得暫時先住下。
夜色漸晚,青月見秦瑤進門漫不經心道:“那位夫人呢?”
秦瑤鄙夷道:“那婆娘還在我哥槓着呢,你別提她,一提我就鬧心。”
“你們不和?”
“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那婆娘告訴我們住北軍的事也是不安好心,正好我們也需要她協助也就搭夥了。”
“她做了什麼惹你這般生氣?”
“先欺騙我哥的感情,後來還搶走了我的未婚夫,哦,雖然我對他不感興趣,但駱欣然也確實不是東西!”
原來駱欣然和他們還有這樣的關係:“那你們還能合作下去?”
“各取所需唄,我們本在蜀州生活,駱欣然誆騙我哥投入大量家財做生意,後來家業也敗了,工人們還等我們拿錢回去還賬,我們這才趕赴京城。”
青月又好笑又覺得很慘:“那後來呢?”
“後來又被騙了,未婚夫也給騙進去,最後我們下狠手,她再不還錢我們就狀告她,駱欣然就把住北軍的事說了,又告訴我們只要把蕭淮殺了我們一切賬目都幫忙結清,還贈予我們一筆。”
“爲了財?”
“也不能說是財,蜀州幾年連年乾旱,百姓苦不堪言,當時駱欣然說開成衣鋪讓有錢人來買,誰知一直不成氣候,那鋪子現在還沒關,就是生意不大好,再加上積壓了太多布料,還欠了工人和其他老闆的銀子沒還,我們實在是愧疚難當。”
也算是重情重義之輩,青月看到她一美貌姑娘衣角都有些破了:“你們就這麼信駱欣然這次沒騙你們?”
秦瑤嘆氣:“那我們也沒什麼辦法,告狀也不是沒告,京兆尹直接把我們攆了出去,告狀無門也只能認栽了。”
蕭策和駱欣然隔着一層關係,蕭家、駱家、李家關係網也龐大,京城有人能幫才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