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來雨便時常下,越下越冷,青月怕冷卻覺得太厚顯得身材不夠苗條不願意多穿,回回瑟瑟發抖才讓人做了湯婆子暖暖手。
“城內戒嚴也沒法帶你出城遊玩,便讓吉祥找了這些小玩意,可還喜歡?”
青月正擺弄着那些東西,聞言嘻嘻笑起來:“有美人陪伴,又有好吃好喝好玩,自然樂不思蜀,瞧,我在作畫呢。”
蕭淮盯着她的眉眼,青月出落的越發嬌美,她才襯得上美人二字:“等宮裡的事了結你想去哪我帶你去。”
青月一想到快要入秋又是風雨又是降溫,搖搖頭:“還是在家窩着說說話,喝喝酒更清閒。”
蕭淮看到她打了個寒顫:“可是冷了?”
青月笑笑:“冷。”
“爲小姐添一件厚衣服。”
青月忙抓住蕭淮的手臂:“別,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美麗凍人,我纔不要穿的厚重,既不美觀又不靈活。”
蕭淮順勢拉過她,雙臂環抱住她纖細的腰,身體微微向前彎下,雙手握住她的手搓了搓:“拿筆不是這樣拿的,我來教你。”
青月下意識看向下人,只見房間已空無一人,真是……有眼力價。
青月滿腦子漿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骨節分明的手,瘦削而有力道,落筆果斷而柔順,幾筆便勾勒出美人的輪廓,只這美人從小丫鬟好似變成了她。
青月低頭嘟囔着:“怎麼偏生在你手裡就成了佳作,而我就是螞蟻爬似的。”
蕭淮剛纔是爲了替她取暖順便教她作畫,此刻小姑娘軟糯的聲音就在耳邊,她溫軟的腰肢和柔軟無骨的手和他的緊緊相依,呼吸漏了半晌,才道:“美人如斯,誰畫都是這般。”
青月擡頭,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那我爲什麼畫不好?”
蕭淮盯着她的眉眼,挺翹的鼻尖,白皙紅潤的臉,上面有幾顆夏天曬出的小雀斑,再往下留連,青月已經低頭繼續作畫。
她髮絲輕輕落下,露出白皙乾淨的脖頸,蕭淮眼神遊離,手不禁伸向她的脖頸。
“哥。”
蕭淮不着痕跡的放下手,眼神帶着尚未褪去的情意,笑道:“怎麼了?”
青月把畫拿起來:“這個美人怎麼越看越像我呀。”
蕭淮環住她,雙手再次握住她的,一筆一劃添了幾筆,眉眼如畫,巧笑嫣然,嬌俏可愛,正是青月此刻的神態。
青月大爲驚訝:“神了神了,剛剛還以爲是一副失敗的作品,哥哥幾筆就把她化腐朽爲神奇,絕了絕了。”
小姑娘沉浸在畫裡絲毫沒有發現此刻蕭淮已經抱着她多時,而蕭淮也沒打算鬆手,明年她便十五了,有些事早晚要讓她明白,誰纔是可以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青月,你若喜歡我一輩子爲你作畫,如何?”
青月怔住,這才發現她整個人竟然在他的懷抱裡,他身上溫熱驅走了寒意,只是,他這話什麼意思?
不想過分解讀,青月笑道:“當然好啊。”
蕭淮察覺到她的若有所思,不過這件事急不來,慢慢來,讓她適應讓她接受,讓她離不開他。
“想不想去吃餛飩?”
青月驚呼:“哥,你真是我心裡的神啊,我一早就想這麼冷的天就該去吃大叔家的餛飩!”
“換件厚衣服再走。”
青月不情不願的加了披風,蕭淮這才拉着她去了攤子。
攤主見是他們二位趕緊道:“您二位來咯!”
青月道:“老樣子!”
餛飩熱氣騰騰,青月吹了吹:“哥,咱們以後把大叔的手藝學會,走到哪都能自己做,多好。”
“好。”蕭淮寵溺的替她擦拭嘴角的辣椒油。
“喲,我道是誰呢,這不是蕭大人和青月妹妹嗎?”
青月繼續吃餛飩,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咋又碰到駱欣然了,這狗東西到底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駱欣然旁邊跟着李盼兒,聽說青月那店關門歇業,正想去看笑話,沒想到在路上便遇到了,看她神情自若沒有絲毫難過之色,李盼兒覺得這一趟白來了。
蕭淮始終背對着她們,但渾身散發的氣場讓駱欣然和李盼兒不敢貿然上前,說話也不敢太過。
但駱欣然終究是看不慣青月的好運氣,有蕭淮這樣的人物幫襯着,生意又好,天生就該如此順遂,而她苦苦經營卻連連虧損……
“聽說青月妹妹停業整頓,可是生意不好咯?有困難直說便是,大不了我給妹妹介紹客人去,做生意嘛就是要互相讓利,你說是不是?”
青月覺得餛飩突然不香了,放下筷子擡頭怒氣騰騰道:“真晦氣,能不能不要在旁邊說那些噁心的話,真讓人吃不下!”
駱欣然只當她是氣急敗壞:“嘖嘖嘖,妹妹別急啊,我那的客人以後只會更多,你就是酸也是酸不來的,不如妹妹把總店讓給我,興許我還能替妹妹解決後顧之憂呢。”
青月納悶:“你要總店做什麼?”
“欣然綢緞莊家大業大,承包整條街的生意不難吧?”
合着這人想壟斷那條街啊,青月挑眉:“你哪來的銀子?”
“這就不需要妹妹操心了。”
青月看向李盼兒:“難道平陽侯府出資,亦或者侯夫人個人出資?”
李盼兒白了她一眼。
青月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勉兒身上:“勉兒怎麼了?”
李盼兒愁容滿面已經不想搭理青月。
青月看了眼:“快去看大夫吧。”
兩人走後蕭淮拉她坐下:“小二再來一碗。”
“不用了,再吃就吐了。”
蕭淮見她是真吃飽了便拉她起身,兩人並肩行走在街道上,路上行人不多,官兵侍衛輪流替換,見到他們紛紛拱手行禮。
“駱欣然在說大話,她的店早已經入不敷出,今日與你挑釁無非是想從李盼兒手裡拿到那點銀子,但這只不過是杯水車薪。”
青月啞然失笑:“駱欣然做生意太莽撞,前面創意十足倒也能維持生意,但後面開的那幾家分明是故意和我作對,囤積那麼多布料早晚要把她自己玩完。”
蕭淮冷笑:“不管她做什麼最後都是作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