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姨娘坐月子坐了一個來月,始終沒有繼續管家的意思。
大概沒想到欣姨娘也一直沒有插手管家的意思,在琢磨的後招,青月不想摻和其中,不掌管家權只當幫忙遞話,但正應了那句話:怕什麼來什麼。
盼姨娘生子後一個半月,大雨滂沱,沒有要停的意思,青月在大廳指揮下人們查完各院情況便休息。
剛囑咐完,就見蕭侯爺渾身酒氣當從外面回來,但看起來並沒有醉酒的神態,大概剛喝沒多久就被叫回來,臉色很不好看,衣服上都溼漉漉的。
“到底是什麼事非要讓我回來!”
冬梅低頭:“是關於盼姨娘和小公子的事!”
得,盼姨娘神隱這麼久原來還有別的計策,青月琢磨着應該不是對付她,便在旁邊默默看着。
蕭侯爺皺眉:“又怎麼了?”語氣不耐煩,和對欣姨娘的態度差距特別大。
“盼姨娘意外早產,小公子生來羸弱,必須每日以藥物培養,這種種意外全然是人爲所致!盼姨娘想要息事寧人,但盼姨娘自生子以來便氣血兩虧,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賊人仍舊逍遙法外,故此特來請求侯爺主持公道!”
好歹是親兒子,蕭侯爺關切道:“勉兒他沒什麼毛病吧?”
青月有點替盼姨娘悲哀,這男人真是完全不關心她。
冬梅掩下憤怒:“只要藥效好便可痊癒,但盼姨娘身子受損嚴重,恐怕性命堪虞。”
“那天見她臉色不是挺好嗎?”
“盼姨娘每日惦記着侯爺,見到您自然梳妝打扮,其實盼姨娘一直沒有大好。奴婢認爲應當找出元兇給盼姨娘一個公道!”
蕭侯爺顯然不想多管,剛想開口,門外走進來一衆人,竟是蕭家族人和李盼兒孃家人。
李嫣兒走到青月旁邊,一臉迷茫,看樣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人拉了過來。
“青月,蕭家是怎麼了?”
青月掃過衆人:“盼姨娘血氣兩虧,如今要說法呢。”
蕭侯爺見狀,連駱家人都請來了,不給說法看樣子是過不去了。
“你繼續說。”
冬梅把事情的經過聲情並茂的講了一遍,青月心想這些話得彩排過多少遍,才這麼讓人身臨其境,要不是她知道內情,恐怕也要憤憤不平,舉着手道一句:必須要找出幕後主使!還盼姨娘公道!
“必須要找出幕後主使!”好傢伙,論八卦還得是環月啊,頂着大肚子冒着大雨也要跑來湊熱鬧“還盼姨娘公道!”
二伯父瞪了她一眼,顯然也被她多管閒事給整煩了。青月想:如果在現代環月這熱血八卦的品質,是不是能讓她接班卓偉?
蕭侯爺覺得環月是來提二伯父找茬的,暗暗瞪了他好幾眼,二伯父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一番。
半晌冷着臉道:“你說替盼姨娘主持公道,可是有何證據?”
冬梅跪下聲淚俱下:“奴婢今日才發現此事乃欣姨娘所爲,求侯爺看在盼姨娘拼死生了小公子的份上,爲盼姨娘主持公道啊!”
青月和李嫣兒對視,她眼裡疑惑不解。
青月一直不大完全信任一個人,對駱家也仍然心存芥蒂,但李嫣兒沒有參與其中倒是讓她鬆了口氣。
“胡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蕭侯爺憤怒道“欣姨娘早就閉門不出,修養身體,胡扯什麼呢?”
冬梅衝着大家哭道:“奴婢有確切的證據,也知道欣姨娘是侯爺最疼愛的姨娘,但事實如此,求侯爺讓欣姨娘出來對質!”
經歷了上次對質,盼姨娘怎的還讓欣姨娘出來,不怕欣姨娘巧舌如簧反倒讓盼姨娘惹人口角?
蕭侯爺猶豫着該怎麼推辭,二伯父突然站起來:“大哥偏愛姨娘這不大好吧?李尚書在此你怎麼也要給盼姨娘一個說法!”
李建坐在位置上一直沒說話,但神色不愉,蕭侯爺也不敢輕易動這個老丈人,只好讓人去請。
欣姨娘一身素衣卻也擋不住脣紅齒白,姿色豔麗,以及她獨有的風情。
說話聲音細聲細氣,還帶着惶恐:“奴家給各位請安。”
這人不去演戲可惜了,青月咂舌:盼姨娘這齣戲不能保準能贏呀。
“冬梅,欣姨娘自從端月被賜婚就一直在宮裡嬤嬤的看顧下大門不出,端月大婚之後也是病倒在房間,盼姨娘去駱家疑神疑鬼被嚇得早產,和欣姨娘有什麼關係?”
二伯父哼了一聲:“冬梅,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我們蕭氏豈是包庇惡人之輩?”
蕭侯爺臉色瞬間不好看:“若真是如此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若是蓄意陷害,冬梅,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冬梅擡頭,堅定道:“絕對是欣姨娘所爲!”
春桃冒着雨從外面趕來,手裡還拿着一件衣服,徐嬤嬤站在角落裡眼神一閃,她明明已經燒掉了,這件衣服聽說絕無僅有。
青月無語,這衣服盼姨娘要做文章是不是還要把她做生意的事給搬出來。
冬梅攤開衣服:“嫣兒小姐,這件琉璃幻綵衣,可是您駱家大嫂之物?”
李嫣兒臉煞白,走過去翻看,面色一滯:“正是。”
蕭侯爺暗道不妙:“你怎知就是你大嫂那件?”
李嫣兒被嚇到心裡發毛:“大嫂臨終前只有我們駱家人在場,這件衣服還殘留着血跡,連位置都一模一樣,更何況這件衣服做工精巧特殊,絕無僅有!”
二伯父怪道:“怎麼個絕無僅有法?”
“這衣服上面的鳶尾花入夜便猶如星光,熠熠生輝,陽光下白衣便散發着不同顏色的光亮,滿京城也找不到第二件。”
到處青月讓人制作這件衣服本想量產,但奈何成本太高,怎麼着也不符合她們如意綢緞莊務實的作風,便也只做了這麼一件。
青月偷偷看向徐嬤嬤,她和織月站在角落裡默不作聲,但顯然也是迷茫的,所以這件並不是正品。
眼下狂風暴雨,春桃關了門屋內頓時陷入黑暗,唯獨那件衣服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門再次開啓,白衣恢復原貌,衆人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