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唐志華是被人擡回家的,遍體鱗傷,白海棠照顧了一晚上,也哭了一晚上,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唐志華不讓她來找陸塵,說他會想辦法解決,但老唐要是有辦法,就不會被雷三那無賴打成這樣了,白海棠是偷偷跑過來的,希望陸塵能找雷三說個情。
“死了?”江寒煙問。
白海棠面色大變,氣憤道:“你怎麼說話的?”
好好的咒人死,太沒禮貌了。
江寒煙嗤了聲,嘲諷道:“你哭得像死了男人一樣,又穿得這麼素,我還以爲是叫我們去吃豆腐飯呢。”
陸塵嘴角微勾,眼底浮現笑意,這女人說話永遠氣死人不償命。
白海棠氣得身體不住顫抖,眼淚簌簌而下,她看向陸塵,哭道:“小塵,媽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讓這女人羞辱我?”
“哪都對不起啊,上次我說的話你沒聽到?你是老年癡呆還是裝聾作啞呢?行了行了,回你自個家待着吧,你男人讓人打了,關我老公屁事啊,趕緊走吧!”
江寒煙的爆脾氣又給招上火了,居然還有臉問?
呵呵!
陸塵冷聲道:“讓唐志華親自來和我說!”
“他躺牀上動不了,小塵,你過去行不?”白海棠眼神一喜,還以爲陸塵同意說情了。
“是誰求誰啊?求人辦事連人都不過來,唐志華的架子可真大啊!”江寒煙嗤了聲。
她可不信唐志華被打得連牀都下不了,沒準就是裝的。
陸塵表情譏諷:“唐志華不想被雷三家壓得見不到天日,就親自過來,否則免談!”
那對父子慣會裝模作樣,三分的傷都會裝成十分,雷三辦事雖然渾,但很有分寸,不可能把人打得下不了牀,唐志華無非就是演戲賣慘,逼他媽過來找他。
白海棠只得無奈離開,不過她心情還不錯,以爲陸塵答應幫忙,事情就解決了,她在唐家又能過上安定祥和的生活了。
等她走後,江寒煙好奇地問:“你想讓唐志華幫你拿一中操場吧?”
“嗯。”
陸塵吃完了粉絲,朝她看了眼,提醒道:“換件衣服。”
一會兒唐志華就要來了,穿着睡衣見外男,丟的可是他的臉。
江寒煙扁了扁嘴,好煩的一家子,女人走了男人來,沒完沒了了。
她換好衣服沒多久,唐志華果然趕來了,戴着新配的眼鏡,鼻青臉腫的,毫無一中教導主任的風采,狼狽不堪。
白海棠也跟來了,兩人進了院子,唐志華笑了下,疼得噝了聲,笑容都變形了,看起來歪眉斜眼,竟有幾分猥瑣。
“小塵。”
唐志華心情很彆扭,自從他和白海棠在一起後,他還從沒來過這邊,今天是第一次。
“三哥要蓋旅館,準備蓋十層,不可能改變主意。”陸塵冷聲道。
他也沒那麼大的面子,讓雷三改變主意。
“十層都把我們家壓死了,小塵,你不能和雷三求求情嗎?”白海棠急了,現在才只蓋了六層,都已經壓得見不到陽光了。
江寒煙嗤了聲,毫不掩飾她的不屑,白海棠臉漲得通紅,強忍着羞辱說道:“外面的人都說你和雷三關係很好,最近還幫他幹了件大事,雷三肯定會聽你的。”
她也是聽唐志華說的,陸塵幫了雷三大忙,救了十幾個人上來,給雷三省了不少錢。
“我老公和雷三關係好,和你們一家有什麼關係?人情比金貴,你婦道人家不知道,唐主任可是知識分子,肯定知道這個道理,對吧?”江寒煙嘲諷問道。
就沒見過比這對狗男女更厚顏無恥的了,想讓人幹活,一點好處都不給,哼!
白海棠臉色青紅交加,小聲說道:“我是小塵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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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不是外人,是自己人,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江寒煙翻了個大白眼,似笑非笑道:“現在是唐家的事,和陸塵有幾毛錢關係?唐主任,你要是和這白女士一樣,想讓陸塵乾白工,那你可打錯算盤了,現在這個家我作主,陸塵也得聽我的。”
陸塵朝她瞥了眼,這狐假虎威的勁挺足的。
“家裡現在她說了算。”陸塵很配合。
術業有專攻,懟人這一塊,他自愧不如。
唐志華青紫的臉,變得十分難看,他本以爲白海棠已經說服陸塵了,沒想到這小子竟還要好處?
他朝江寒煙看了眼,心裡暗恨,肯定是這女人出的主意,以前的陸塵雖然桀驁不馴,但白海棠只要有所求,都會盡力辦好。
“我肯定不會讓小塵出白工,這樣吧,只要小塵能說服雷三,我出一千塊酬勞。”唐志華咬着牙說了個數字。
一千塊是他一個月工資了。
江寒煙誇張叫道:“才一千塊?你們可真大方,雷三給我老公的紅包,隨隨便便就是好幾千,算了算了,你們走吧,其實沒陽光也沒什麼大不了,多開幾扇窗,冬天是冷了些,夏天涼快啊!”
唐志華咬緊了牙,一千塊都不知足,也太貪得無厭了。
陸塵懶得和他浪費時間,直接了當道:“你們一中操場要修建?”
“對。”
唐志華愣了下,不知道他的意思。
“我要承包操場這工程,你去想辦法,不要說做不到,合同簽好,定金到手,我就和雷三去說。”陸塵口氣不容拒絕,唐志華肯定能做到。
“操場這事不歸我管,小塵,你能不能先和雷三說說?操場我會想辦法的。”
唐志華表情爲難,操場那個工程,有好多人在競爭,陸塵一個無名小卒算哪根蔥,哪有那資格承包?
“走吧,夏天挺舒服的。”江寒煙又要轟人。
唐志華朝陸塵看過去,人家壓根沒看他,氣得後槽牙都差點咬碎,這小子的胃口還挺大,一中要修新操場,光這一筆工程至少能賺十幾萬。
“小塵你能想到搞施工隊,我很欣慰,你媽這些年都在擔心你,這樣吧,我豁出去臉面幫你走走關係,看能不能弄到這工程。”
唐志華說得特別好聽,就像是爲小輩貼心打算的長輩一樣,江寒煙不住搓着手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唐主任,你是爲自己走關係,不是爲陸塵,這個工程你不搞也沒事,反正被十層房子壓着的,不是我和陸塵,我們無所謂的。”江寒煙皮笑肉不笑地嘲諷。
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辦事不利索的僞君子了,痛快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