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白海棠影響了心情，但還是過了個歡喜的小年，一大桌菜基本上都吃完了，江寒煙還喝了點紅酒，臉頰桃紅，明豔動人。
這天晚上兩人又是一夜春風，第二天陸塵八點準時起了，還得回福城。
陸塵帶了些菸酒和點心，回福城後得去幫過他的人家走走，拜個早年。
“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回。”
江寒煙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哈欠，下牀去洗漱了，她本來不想回，可又怕陸塵這悶葫蘆吃虧，還是跟着吧，也去看看陸塵他爹那不要臉的老東西。
豆豆沒帶，江寒煙打電話給姬文昌，讓他帶豆豆幾天，姬文昌欣然答應，親自過來接走了人。
臨出發時，又接到了電話，是房子的前房東打來的，美院教授顏柏利。
“江小姐，我是顏柏利，你住的房子的前主人。”
顏柏利怕江寒煙記不起來，主動介紹了自己。
“你好，有事嗎？”
“現在我方便上門嗎？有點事想麻煩江小姐。”顏柏利問。
“我剛要回老家，是很急的事嗎？”
“倒也不是那麼急，請問江小姐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我再登門拜訪。”
“三四天後吧，回來後我給顏先生打電話。”
“好的。”
顏柏利鬆了口氣，三四天姬如玉那邊還來得及。
江寒煙也沒問是哪方面的事，應該不是太着急，否則顏柏利就會在電話裡說了，等從福城回來後就知道了。
“姬如春降職了，還在姬氏集團，但管的是無關緊要的事。”陸塵說道。
林紅玉失蹤，姬文昌掌控了姬氏集團，將林紅玉的幾個心腹都撤了，不過看在同姓姬的份上，並沒趕出公司，給了些清水衙門的職務，又重新提拔了一些中高層管理人員，其中就有姬微波的父親。
“姬文昌手下留情了。”
江寒煙去換衣服，換了是她，肯定會開除這些人，一日背叛永不原諒，姬文昌手段還是太柔和了。
“他不適合當家主。”
陸塵也是同樣的觀點，上位者必須心狠手辣，鐵血無情，不能有一點心軟，姬文昌心性不行，姬洪昌雖沒見過面，但他娶了林紅玉這個禍端，又不能及時處理，顯然也不是合適的家主。
江寒煙撇了撇嘴，確實不合適，不過和她無關。
她換了件白色及膝羽絨服，淡藍緊身牛仔褲，黑色長靴，時尚還保暖，換洗衣服也沒帶，過兩三天就回來了。
“林祥紅和何旦他們回福城了嗎？”江寒煙問。
“何旦在看守工地，林祥紅和雷明回了。”
陸塵從儲藏室拿了幾盒菸酒，還有些禮品盒，工地那邊得有親信看着，何旦主動留下來，他爹不疼娘不愛的，回去也沒啥意思，還不如在工地待着。
“雷明過了年就去上學？”江寒煙隨意地聊着。
“嗯，去我那學校，進修一下。”
兩人一起出了門，陸塵穿着黑色長風衣，英俊挺拔，氣質高冷，江寒煙明豔動人，看起來郎才女貌，特別般配。
今天太陽特別好，小區樓下好些個大爺大媽坐在一起曬太陽，王大媽也在。
“小陸，小江，你們要出門？”王大媽熱情地問。
“回老家看看，過幾天就回來。”江寒煙笑着說。
“是得回去看看，對了，你家金閃閃的毛怎麼了，一下子禿了，昨天看到差點沒認出來。”王大媽關心地問。
金閃閃現在是小區的團寵，好些人家都不用鬧鐘了，每天早六點，金閃閃準時打鳴，比鬧鐘準多了，小區的住戶們只要聽到金閃閃嘹亮的打鳴聲，立刻清醒，起牀洗漱做早飯，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都養成習慣了。
這幾天金閃閃打鳴都蔫了吧嘰的，聲音不如以前嘹亮，又成了禿毛雞，大家都挺關心的。
“得了皮膚病，過陣子就好了。”江寒煙隨便編了個理由。
“雞也會得皮膚病啊。”
“金閃閃又不是普通的雞，都會搞對象呢，得皮膚病正常。”
“也對，金閃閃可是我見過的最聰明最漂亮的雞了。”
大爺大媽們興致勃勃地聊着，並沒懷疑公雞會不會得皮膚病，哪怕有一天金閃閃揹着書包去上學，他們都會覺得很正常。
滬城開車到福城要五六個小時，下午兩點纔到，江寒煙一路睡着，並不疲倦，陸塵精神奕奕，他身體異於常人，就算連着開二十幾個小時，也不會覺得疲倦。
“福城還是老樣子，沒變化。”
江寒煙從車窗往外看，快過年了，街上熱鬧非凡，都是置辦年貨的，年味很濃。
“小地方發展難。”
陸塵減緩了速度，往老房子那兒開，巷子裡開不進去，停在路口，兩人提着禮品盒往巷子裡走。
“哎呀，陸塵回來啦，你們都大變樣了，差點沒認出來。”
小賣部老闆娘坐在門口曬太陽，看到他們打量了好一會兒，拍着大腿驚喜地叫了起來。
陸塵笑了笑，拿了一條中華香菸，塞給了老闆娘，“拜個早年。”
“太客氣了，要不了這麼多，這煙貴的很，你們在滬城過得怎麼樣？”
老闆娘怪難爲情的，一條中華煙二百多呢。
“還過得去，我爸是不是回來了？”陸塵問。
老闆娘嫌棄地撇了撇嘴，小聲道：“前幾天回來的，還帶了個妖里妖氣的老女人，嘴脣塗得跟猴子屁股一樣，當奶奶的年紀了，說話還嬌滴滴的，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對了，你爸還說要賣房子，這些天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看房子的，你家隔壁徐家最積極。”
“房契在我手上。”陸塵冷聲道。
“那就好，你爸這人……哎，真不是個東西。”老闆娘直搖頭，陸老爺子多好的人啊，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玩意兒。
老闆娘還熱心地要給他們泡茶，江寒煙拒絕了，她迫不及待想看看不要臉的陸爹了，肯定不是什麼好模樣吧？
相由心生，這麼個不要臉的玩意兒，絕對長不出啥好模樣來。
陸家老房子大門掛了兩個大紅燈籠，還貼了對聯，看着喜氣洋洋的，門口有炮仗的碎紙屑，並沒清掃，廈門虛掩着，有男人的聲音傳出來。
“這房子可是我爹親自設計的，風水絕對好，我爹的本事福城誰不知道啊，我爹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五萬塊買了這房子肯定不虧，你們住進來絕對順風順水，生意興隆，子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