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昔一臉茫然。
“大佬給我這玩意幹嘛?”
越蘇脣角帶笑的解釋着:“王爺特意叮囑,王妃的字需要多加打磨。”
“從明日起,每天務必要連上一個時辰的毛筆。”
沈昔昔人都傻了,“啥玩意?練字?”
“我……我跟你說,越蘇,我字寫的還是挺不錯的。”
“關鍵是吧,這毛筆不適合我。”
這要是換成中性筆,她能倒着給墨懷謹寫出唐詩三百首來!
“王妃喜歡什麼樣的毛筆,屬下都可以爲您去做。”
“我不要毛筆,算了……跟你說也沒用,我去找大佬談。”
沈昔昔說完,拎着裙襬往書房衝,卻撲了個空。
而且門外站着的丫鬟也不見了。
“這些人也太不盡責了吧。”
沈昔昔悶着頭原路返回,拉開門就往臥房裡闖,卻冷不丁的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
沈昔昔哎呦一聲,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後,手忙腳亂的將門給關上。
“你怎麼站起來走路了?不怕被人發現啊?”
墨懷謹居高臨下的望着個頭不高的沈昔昔,眉眼間帶着淺淺的笑意。
“王妃是在關心本王麼?”
“當然,你要是暴露了,不就有更多的人過來殺你了麼?”
墨懷謹的眉頭輕輕挑了挑,意味深長的問:“你怎知會有人來殺本王?”
“額……”
一時嘴快,露餡了。
“啊哈哈,優秀的人總是會遭人嫉妒的。”
墨懷謹目不斜視的盯着沈昔昔有些慌亂的面容,似是要看出個所以然來。
“王妃放心,每晚亥時後,以臥房爲中心,直至小廚房邊緣的所有人,皆被越蘇差遣回房。”
“直到辰時,纔會回來。”
沈昔昔恍然:“難怪我回來的時候,路上沒看見一個人。”
想起上兩次來王府時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原來墨懷謹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王妃方纔如此投懷送抱,是在着急找本王麼?”
沈昔昔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想的倒挺美!”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給我拿那些筆墨紙硯幹什麼?嫌我寫字醜?”
墨懷謹直白的點了點頭。
沈昔昔指了指自個這張臉,自傲的拋了個媚眼。
“做人不能這麼膚淺,你不要看我內在,你要多看看我外在!”
“瞧見沒?”
“就這五官,這臉蛋,滿滿的膠原蛋白!”
“我有那練字的功夫,不如多敷兩張面膜,仔細保養保養它不香麼?”
“等我三四十歲了,那臉蛋還跟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似得。”
“那時候你把我帶出去,特有面兒!”
墨懷謹有很多詞都沒有聽明白,但他讀懂了沈昔昔話中的意思。
“你是真不想練字?”
沈昔昔頭點的如搗蒜。
墨懷謹思索片刻,“算了,本王也不喜強迫他人。”
“大佬你最好了。”
墨懷謹無奈的搖了搖頭,朝着牀邊走去。
沈昔昔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你幹嘛?你要睡我這?”
“你我二人已拜過堂成過親,難道不該睡在一起麼?”墨懷謹問。
沈昔昔輕咳一聲,“我覺得我們的發展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王妃若是介懷,可以睡在地上。”
墨懷謹說完,直接往牀上一趟,壓根不給沈昔昔半點思考的機會。
靠!
又來這一招?
這回沈昔昔不想忍辱負重了。
墨懷謹說的不錯,他們如今已經是夫妻了,還忌諱那麼多幹嘛?
沈昔昔乾脆利落的脫了鞋子,從墨懷謹身上一跨,直挺挺的倒在了他身邊。
做完這個舉動後,她就僵在了那。
想法歸想法,身體特誠實,像是一條挺屍的鹹魚。
好在身邊的墨懷謹沒什麼過多的舉動,彷彿沒有感受到她的存在,從始至終都閉着眼睛,看起來像是睡着了。
沈昔昔不安的躺了好一會,纔有些睡意,逐漸進入了夢鄉。
墨懷謹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他側眸,看向旁邊睡得香甜的女子,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旋即又忍不住的伸出手,輕輕將她散落在臉上的碎髮挽入耳後。
沈昔昔只覺得很癢,忍不住用手抓了兩下,緊接着側了個身。
二人的距離立刻變得非常的近。
墨懷謹甚至可以感受到耳邊傳來的清淺呼吸聲。
又過了一會,沈昔昔的手搭在了他的胸口,腿架在了他的小腹處,猶如一個八爪章魚將他纏繞住。
墨懷謹的身子猛然一頓,輕輕掙扎了兩下。
平日裡屈指一彈便可折斷一棵樹的內力,卻在此時此刻連一個弱女子都推不開。
“唔……別動……”
沈昔昔低喃自語的聲音,緩緩響起。
墨懷謹不再動了,他盯着頭頂大紅的薄紗,眼睜睜的直到天明。
天亮時,沈昔昔終於放開了他,朝着牆裡頭翻了個身。
墨懷謹如釋重負,二話不說下牀往出走。
越蘇就守在門外,見他出來有些許慌亂。
“王爺,您怎麼出來之前也不叫我?”
“四輪車呢?本王要去沐浴。”
“是。”
剛進浴池,越蘇正欲叫人去燒水,卻見墨懷謹直接進入了水中。
越蘇忙道:“王爺!這水涼的很,傷身啊!”
墨懷謹閉上眼睛,擺了擺手,“退下。”
要的,就是涼水。
天知道他昨晚上是怎麼過來的。
一夜未眠便罷了,身旁的某個小女人還一直不安分。
習武多年,隱忍多年。
墨懷謹第一次出現這種險些不受控制的情況。
在冷水裡足足泡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從水中出來。
這才感覺緩和了不少。
越蘇看着墨懷謹的情況,心下了然。
雖未吃過豬肉,但還是見過豬跑的。
直至用早膳的時候,沈昔昔還是沒來。
越蘇回來說,沈昔昔還未起。
“王爺,需要屬下叫醒王妃嗎?”
“不了,隨她去吧。”
等沈昔昔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這應該算是她穿書進來到現在,睡得最舒坦的一個覺了。
先前在丞相府的時候,她每天都是淺眠,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沈雪憶給弄死了。
沈昔昔伸了個懶腰,叫了一聲:“香兒?佩兒?”
一直守在門口的香兒聽到動靜,忙端着早就準備好的洗漱用品走了進去。
佩兒跟在其身後,冷嘲熱諷的出聲:“身爲主母卻一覺睡到現在,你是真當自己還在丞相府?”
“每日的例行請安免去也就罷了,用早膳你也不在前侍奉。”
“王妃!你還知道你自己是王妃嗎?”
“王妃該做的事兒,你有哪樣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