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昔在門口像是一棵樹似得杵着,腳步猶如被釘在原地,不敢進去。
墨懷謹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是打算在外頭站一夜?”
沈昔昔訕訕走入,果然瞧着墨懷謹黑了一張臉。
她立馬揚起一抹討好的笑,手指勾住他的衣角,撒嬌般的輕輕扯了扯,聲音嗲裡嗲氣的。
“大佬,你先別急着生氣,你聽我狡辯……”
“不是,你聽我解釋……”
墨懷謹靜靜坐在那,面上沒什麼波動。
他似乎沒有生氣,卻比生氣要可怕。
沈昔昔明顯感受到,墨懷謹在彼此之間拉開了一層屏障。
“說。”
沈昔昔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額了一聲,試探性的問:“不如……你問我答?”
墨懷謹的脣角揚起一抹冷厲的弧度,一雙墨眸的眼尾微微擡起,似是發怒前的徵兆。
沈昔昔急忙說:“我我我……的確是我溜進皇宮了,但我也是沒辦法,我先前問了你,可你回回給我的答案都是不去。”
“大佬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口口聲聲答應我的都沒做到,你不是也去了嗎?還撒謊,騙我……”
吵架三十六計之反客爲主,算是一個比較常用的手段。
爲了避免被訓,沈昔昔果斷將目標轉移。
誰料墨懷謹壓根沒上她的當,“你若是不溜進皇宮,你覺得我會去麼?”
沈昔昔傻了,“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去了皇宮,所以纔去的。”
沈昔昔懵了,“那你爲什麼不叫我一起?還讓我多此一舉?”
墨懷謹冷笑一聲,“這個問題,是你該問的麼?”
沈昔昔瞬間蔫了,她垂下頭,不吭聲。
過了一兩分鐘,她似是想到了什麼,一驚一乍的蹦起來問:“那那那那……那你豈不是早就認出我來了?!”
“嗯,某個走路不看路的小傢伙撞到我身上,我一眼就瞧見了。”
沈昔昔的嘴角猛的抽了抽,心裡頭安慰着自己。
沒事沒事,大boss畢竟是boss,沒點真本事還怎麼混。
當時撞到的那一刻,她也忘記了隱藏真聲,穿幫也是正常的。
她還不信,這一堆人一起表演,墨懷謹能找到她?
“學藝不精就別想着渾水摸魚,以爲站在最後一排就沒人會注意到麼?”
沈昔昔:“?!!”
“這你都發現了?”
“大佬,你不去玩大家來找茬真是白瞎你這雙眼睛了!”
墨懷謹不知道她又在說什麼鬼話,“所以你的解釋呢?”
“額……我不是故意殺人的。”
說實在的,在落水之前,沈昔昔都在膽戰心驚中。
“那人本意就是要刺殺皇上,你殺了他,只有功勞。”
沈昔昔點點頭,心裡頭還是有些介懷。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個人算是真正意義死在她手裡頭的。
雖然是她誤傷吧……
“你想說的就是這些?”
沈昔昔聳肩,“不然還有什麼?”
墨懷謹連這些事情都不介意,肯定更不會有興趣關注她和沈雪憶的事兒。
不然的話,大佬當時就不會維護她了。
墨懷謹長嘆了一口氣,似是有些許無奈,“你和溫子衿,是怎麼認識的?”
“額……”
說起這一茬,沈昔昔就頭疼的很。
“簡單來說,就是他救了我。”
墨懷謹對這個答案似乎並不覺得意外,甚至還問了一句:“李虎李碩刑場那日?”
沈昔昔的眼睛瞬間瞪的滾圓,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你怎麼知道?你偷看劇本了?”
墨懷謹的心頭很是不好受,因爲沈昔昔現在的表情,就好像是被人戳中了內心藏了許久的心事。
他言語間,帶着有些發酸的語氣:“那日,我見你的紙上寫着溫子衿的名字,就已猜到了些許。”
沈昔昔哦了一聲,鼓起了腮幫子。
果然在大佬面前,什麼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火眼。
“所以你急着入宮,就是爲了見他?”墨懷謹追問。
沈昔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也不是。”
墨懷謹不懂,“不要跟我打馬虎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
“難。”
沈昔昔一本正經的點頭。
墨懷謹有些不耐,“沈昔昔,你究竟是何意?”
沈昔昔眨巴眨巴眼睛,“嗯?我怎麼了我?”
“你已經有了我,是我的妻子,爲什麼還想着別的男人?”墨懷謹帶着怒氣質問。
沈昔昔大呼冤枉,“不是啊!我沒想着他啊,你別誤會,我和溫子衿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我跟誰發生後續都不可能和他啊!他是屬於女主角的男二號!”
“我冤枉啊我!”
墨懷謹冷冷的道:“胡歌,洋洋,彥祖,墨慎安,現在又多了一個溫子衿,你還不夠?還想着再和誰發生後續?”
沈昔昔傻了,“你怎麼知道……這些人的?”
“你說的時候,我聽到了。”
沈昔昔調笑着:“合着你就是傳說中的千里眼和順風耳?”
墨懷謹厲喝:“沈昔昔!本王沒再同你玩鬧!”
“我也很認真啊。”沈昔昔無奈攤手,“大佬,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
墨懷謹面上似是蒙了一層寒霜,“是麼?那爲何溫子衿的披風會在你肩頭?”
“額……男人的風度嘛,我都被凍成那樣了,是吧……”
“那他爲什麼不給沈雪憶?”
“因爲披風只有一個……”
“好,那本王再問你,爲何溫子衿會在你和沈雪憶之間選擇救你?”
“可能……可能因爲我比她可愛?”
“沈昔昔!”
沈昔昔滿臉無奈,“大佬,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嗎?你今天的問題好多啊。”
“而且我已經說過了,我和溫子衿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的,他喜歡的人是沈雪憶。”
墨懷謹道:“可本王沒看出來他有半分喜歡沈雪憶!”
沈昔昔笑着,試圖緩解一下這愈發凌厲的氣氛:“那你下次再認真看看?”
“沈昔昔,這就是你回答本王問題的態度麼?”墨懷謹的眼底,蒙上了一層失望。
更多的,是悲傷。
沈昔昔就差沒舉手發誓了,“大佬,我真的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了。”
“有些事,我現在確實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