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家的少年郎,長得如此好看,不知道有沒有成親呀?”一位膀大腰圓的大嬸一邊拾掇着才找回來的乾草,一邊雙眼冒光地看着羅欽。
“瞧着還小的,該是沒定親呢,我家姑娘和你一邊大,有空可以多處處的。”另一個大嬸更熱情些,直接上手摸上了羅欽的肩。
“你家閨女那個樣子就別出來現眼了吧,都這麼大了連個衣裳都不會洗,哪像我閨女,你們十里八村打聽打聽,我閨女人美心善又啥都會,和這小夥子最是般配了!”又一位大嬸湊到羅欽身邊,擠開摸着羅欽肩膀的那位,笑嘻嘻地衝羅欽介紹自己閨女。
“說什麼呢!你家閨女胖成什麼樣了,還般配?家裡沒銅鏡也不知道去河邊照照水!”被擠開的大嬸不服氣,重新擠到羅欽身邊,和詆譭自己姑娘的人鬥起嘴來。
“各位嬸孃,俗話說一屋不掃 何以掃天下,我哥哥還沒立身之所呢,這時候結親不是委屈了未來嫂子嘛。”羅敷被羅欽背在身上,生怕有人把她擠壞了,所以羅敷才能順暢地說出這番話。
否則,只怕早就被這些想要朝羅欽推銷自己閨女的大嬸們踩成肉泥了。
羅欽被這麼多人圍着,本來是渾身戒備抗拒地狠,但聽了她們的話,知曉並不像從前那些人一樣是滿滿地惡意,且初來乍到也不好不給她們面子,這才尷尬而僵硬地在原地扮演木頭。
羅敷的話讓這些看到羅欽就圍上來的人冷靜了一下,確實現在大家都一窮二白,連個屋子都沒有,說這事還太早了些。
不過,好苗子就是要提前圈起來,免得被別人挖走了。
“小姑娘長得可真俊,說話也伶俐,我一見啊,就特別喜歡,這有幾個果子,給你和你哥哥拿着吃啊。”不好太過直白,大嬸們把目標轉向了羅敷,一個勁兒地誇起她來,想要吸引她的注意,日後也好辦事。
“謝謝嬸子,嬸子真好。”羅敷接過野果,甜甜地道謝,附上一枚大大的笑容。
“我這有個小頭花,跟你可搭了,快收着吧,我姑娘已經大了,用不上了。”
“這個餅子你拿着,還沒吃飯吧?看這可憐的,別餓壞了。”
羅敷來者不拒一視同仁,對每個人都甜如蜜,笑如花,哄得這些大嬸個個心裡舒坦極了,都覺得羅敷對自家重視非常。
“這些老孃們,見着長得好看的就走不動道。”一個大叔拿着斧子正在劈砍下來的木頭,準備把它們修整地適合搭建房屋,一邊打量着如同被蜜蜂包圍住的花一般的羅欽。
“但長得這麼好看的,確實少見,聽說是白姑娘找回來的。”另一個大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着羅欽不眨眼。
“白姑娘不會是……”一個人聲音低了下去,“既然見過白姑娘了,怎麼可能看得上那些小丫頭。”
“可白姑娘不是和裡四村的李秀才……”
“不對吧,我看陸老的兒子對白姑娘可上心了呢。”
“何止啊?就是那個什麼周公子,對白姑娘也不一般的。”
“不能吧?他不是和顏雅有婚約嗎?”
“婚約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這種事情我從來沒看走眼過。”
一羣大老爺們八卦起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且句句都是爆炸信息。
李清年蹲在地上聽着這些人的議論,擡眼看了看不遠處的羅欽,將原本已經捆好的木頭又鬆開,鬆開又捆上。
李清年不說話的時候存在感特別低,這些糙漢子已經忘了李清年還在這裡,把和白璐又關的少年們都列出來討論了個遍,其中說得最多的就是李清年。
“我聽說,之前白姑娘可愛追在李秀才身後跑了,要我說,白姑娘心裡最在意的還是李秀才。”
“可不嗎,人家青梅竹馬知根知底,不比這些半路遇見的感情深厚啊?”
“就是不知道李秀才對白姑娘是什麼意思,說不準很快就要喝他們的喜酒了。”
李清年聽到這裡,嘴角不自覺上揚,手裡的木頭被他把玩着,如同在摩挲最上乘的玉器。
“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白姑娘和李秀才早就鬧翻了,現在白姑娘對陸玄明都比對李秀才好。”
“就是就是,白姑娘出去一趟就帶回來個如玉的少年郎,這不明擺着是要把他當成童養夫嘛。”
“說起來,昨天周公子和白姑娘一起去的府衙,雖然只有白姑娘回來了,不過,兩個正青春的少年男女一起走這麼遠的路,難保不生出點什麼情愫來。”
“還有陸玄明呢,昨天他爲了等白姑娘回來,哪怕自己砍樹的時候受了傷,還是在路口站了那麼久。要不是陸老勸,哪裡肯回去修養?”
“對啊,再看李秀才,早早就睡了,半點異樣都沒有。”
李清年聽到這裡,拿着木頭的手越捏越緊,指節都發了白。
他倒是沒想到,白璐居然已經有這麼多花邊新聞了。
個個都還有因有果,可以匯在一起寫成本書了。
被討論的主角白璐卻不知道這些,她只看到一羣大嬸圍着羅家兄妹,擔心他們受欺負,便快步跑了過去。
不過還沒看清裡面的人,就聽到羅敷甜甜的笑聲和不斷的道謝,緩下腳步聽了幾句,才明白羅欽這是被當成最佳女婿了。
“姐姐!我好想你呀!”羅敷衝着這些嬸孃笑得已經有些臉酸了,手上已經快拿不過來了,全是她們塞的東西,眼角瞟到白璐就像看到救星一樣。
白璐見他們沒受委屈,反而還十分受歡迎,本來是準備離開去找陸老的,卻被羅敷這樣一叫,不得不停住腳步。 “姐姐!我好想你呀!”羅敷衝着這些嬸孃笑得已經有些臉酸了,手上已經快拿不過來了,全是她們塞的東西,眼角瞟到白璐就像看到救星一樣。
因爲原本圍着羅家兄妹的人都圍上了她。
“白姑娘,快給我們介紹介紹他們吧。”
“對啊,這麼讓人稀罕的兄妹可不多見呢。”
白璐看着一雙雙盯着自己的眼睛,突然有種被餓狼環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