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現在季傾斐迷迷糊糊的什麼也不知道。顏以沫一邊想着咬了咬牙開始解起季傾斐的扣子,她解得極慢,怕季傾斐突然醒來看到這尷尬的一幕。
“叮咚叮咚叮咚!”顏以沫好不容易把季傾斐的上衣脫掉了,突然傳來了門鈴急切的響聲。
顏以沫嚇了一跳,完全忘記了小西的話。她連忙給季傾斐蓋上被子,然後去開門。
門鈴還在堅持不懈地響着,顏以沫皺緊了眉,到底是誰在打擾她的好事。她心裡罵罵咧咧地跑去開門,門一打開,門外的人就撞了進來。
“你誰啊?”顏以沫惱火的問,就算是來找季傾斐的也太沒禮貌了吧。
那人驚呼一聲,難以置信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顏以沫這纔看清,竟然是夏棉兒。聽見她的質問,顏以沫覺得好笑,回道:“很明顯吧,我跟季傾斐同居了。”
“不!我不相信,我師兄呢?”夏棉兒的表情有些崩塌,問道。
不等顏以沫阻攔,她已經在屋子裡搜尋起來。顏以沫真的生氣了,恨不得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扔出去。
夏棉兒顯然不是第一次來的模樣,她先去了書房,沒看到季傾斐的身影就直接往季傾斐的房間奔去。
顏以沫火冒三丈,這人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同時她也明白過來,剛剛小西說不要開門就是怕夏棉兒進來發瘋吧。
顏以沫跟上夏棉兒的腳步,剛進去就看見夏棉兒的手放在季傾斐的臉上,眼裡閃爍着心疼和迷戀。
顏以沫忽視她一廂情願的眼神,這個女人竟敢碰季傾斐,還用那種眼神看着他。她覺得季傾斐髒了,被她的眼神髒了!
她內心還浮動着一種異樣的情緒,她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哪怕是上一世得知被害的真相也沒那麼惱火。
顏以沫清楚地知道,這種浮躁的情緒是嫉妒。顏以沫不由得捏緊了拳頭,夏棉兒已經拿起了一旁的毛巾給他擦臉。
“你給我放下!你不能碰他。”顏以沫出言阻止道,言語間帶着不容反抗的霸道。
夏棉兒頭也不擡,癡癡地看着牀上的人,好像誰的話她都聽不見,臉上甚至還染上了一絲紅暈,緊接着她伸出手就要拉開季傾斐的被子。
顏以沫怎麼能讓她看到季傾斐裸露的上身,她一個箭步衝上前,用力地拍開她的手。
夏棉兒不爽,臉上卻有被發現的羞澀,心虛道:“幹什麼,我替我師兄擦身子不行嗎?”
“呵呵,不勞煩夏師妹了,我分內的事情還是交給我來做吧。”顏以沫捏緊拳頭,如果夏棉兒再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她可能都要動手了。
夏棉兒聞言,冷哼一聲,眯着眸子看向顏以沫,“你算什麼東西,我跟他是師兄妹,你們只是暫時的同居關係罷了。”
夏棉兒努力說服自己,欺騙自己,季傾斐是跟顏以沫玩玩而已。
顏以沫勾起一抹笑,夏棉兒你騙自己的模樣真是可笑!她故意道:“我出現在這裡你還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比較重要嗎?”
夏棉兒的表情如顏以沫想象一樣出現了些許動搖,顏以沫乘勝追擊,伸出一隻手指指嘴脣,挑釁道:“你跟他做過這種事嗎?”
夏棉兒明白了她的動作,露出了震驚的眼神,隨後她又搖搖頭像在說服自己:“不可能,不就是接吻嗎?我也可以。”
她說完就要附身吻向牀前的季傾斐,顏以沫慌了,她揚起手打算把她頭髮拽住。
“哐當!”夏棉兒被推倒在地上,是季傾斐推的。他緊皺眉看着牀下的夏棉兒,語氣虛弱地說:“你爲什麼在這裡。”
顏以沫慶幸他在這個關鍵時刻醒了過來,她有些得意地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夏棉兒,看她還有沒有臉繼續待在這裡。
夏棉兒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甚至還流下了眼淚。顏以沫相信她這不是裝的,畢竟剛剛她對季傾斐的迷戀可是真情實感的,比顧梵希真實多了。
“師兄,我好不容易知道你住在這裡,你又生病了,我只是想照顧你啊。”夏棉兒抽抽噎噎地說。
季傾斐無力地閉上了眼,虛弱地說:“你留在這裡是想讓我病得更重嗎?顏以沫可以照顧我,你趕緊走。”
夏棉兒還想說什麼,季傾斐已經換上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霜表情,她還是放棄了,哭着衝了出去,離開之前還不忘狠狠地撞了顏以沫一下。
顏以沫冷哼一聲,扭頭看向季傾斐,被夏棉兒這一折騰,她擔心他病得更重了。趁他醒了,顏以沫把藥端過去,柔聲說:“她走了,先喝藥。”
季傾斐緊閉着眼不吭聲,顏以沫捅了捅他:“不是讓我照顧你嗎,起來喝藥好不好。”
季傾斐打開眼睛,虛弱地說:“我不喝。”
顏以沫挑了挑眉,這時候耍什麼小性子,“我今天不讓你喝下去我就不姓顏。”
季傾斐眨巴着無辜的眼,說:“喝可以,你餵我。”
顏以沫無奈地按了按眉心,本來她也打算喂他喝的,於是她扶起季傾斐,然後把藥打開,一勺一勺地送進季傾斐的口中。
季傾斐乖乖地喝着藥,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爲顏以沫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笑,像個小孩子一樣充滿了滿足感的笑容。
顏以沫疑惑地摸摸他的頭,這季傾斐的腦子該不會是燒壞了吧?確認體溫沒有上升之後,顏以沫打算讓季傾斐自己擦身子。
雖然有些可惜不能一覽季傾斐的腹肌,但是讓他康復纔是最重要的。
她眼神飄向牀邊的毛巾和水,剛剛被夏棉兒碰過了,必須要換一盆。她給季傾斐掖好被子說:“你乖乖等着,我去給你裝水,你自己擦擦汗。”
季傾斐點點頭,把身子滑進了被子裡,顏以沫拿起水盆叮囑道:“先別睡啊,你睡着了我可不會幫你擦身子。”
等顏以沫轉身後,季傾斐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