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敢?”桑卿柔平靜地看着她:“你見過有什麼是我不敢的嗎?你不也一樣膽子大嗎?大家彼此彼此!我也想過和你相安無事,可你非要來招惹我,我也不是任你欺凌的軟柿子。”
管你是不是什麼主角,有沒有光環,退無可退的時候,她也沒必要再裝孫子。就算自己要死,她也不能讓對方贏得太輕鬆。
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誰怕誰?
桑曉汐笑了:“是你搶走了我愛的人,是你霸佔了我的一切。到底是誰過分?桑卿柔,你現在得到了宸王的愛,就忘了當初宸王是如何厭惡你的嗎?”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都退讓了,是你自己把人越推越遠,現在反而怪到我頭上了?我可一直在幫你,是你自己疑心病重,才導致了今天的結局。而且,桑曉汐,你別忘了,二夫人這個身份是怎麼得來的?沒有我,你們母女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到底是誰恩將仇報,你想清楚。”
桑卿柔本不想提這些,可桑曉汐太過分,她實在忍不下去了。
“別說你娘現在的身份,就連你的命,都是我給你的,你有什麼資格和我作對。你若忘恩負義,就別怪我不客氣。我有多少機會可以幹掉你,可我沒這麼做。你可不要逼我!”
就算桑曉汐是主角,自己幹不掉她。那她也要說點什麼嚇唬嚇唬她,不然,她也太囂張了。
欺負自己的小姐妹,就是不行。
就在這時,金玉顏突然出聲,嚇了她們一跳。
她帶着貼身婢女快步走過來,冷着臉將桑卿柔拉到自己身後。那架勢,猶如老母雞護着自己身後的小雞一樣。
她冷着臉看着桑曉汐:“二小姐好大的架子,竟然在花園裡鬧騰起來了。我當二小姐是想幹什麼,你竟敢在你長姐面前訓斥人。別是覺得自己立了點功勞,就覺得,可以在這相府裡橫着走了。”
桑曉汐看着她們母女,這才意識到自己處於弱勢。
現在,她們母女是要爲了一個卑賤的婢女跟自己作對了,是嗎?
如果自己有宸王殿下撐腰,她們還敢這樣對待自己嗎?
人就是如此勢力!
“母親,你一來,不問青紅皁白就數落我的不是,這麼做,是否太過偏袒了?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就算我再怎麼不濟,好歹是這府裡的二小姐,難道我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卑賤的婢女嗎?”
“我看到的是你找你長姐的麻煩,剛纔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你是否就要對你長姐動手了?你真以爲,我看不出來嗎?”
“我……”
“你明知道你長姐身上有傷,還在操勞律正堂的事,你不但不能幫忙,還要在府中給她增添煩惱。這事若是讓你父親知道,少不了要將你關去祠堂裡思過。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有了些功勞,就和以前不一樣了,不用把其他人放在眼裡了,是嗎?”
金玉顏衝着桑曉汐好一通訓斥,在她眼裡,不管什麼緣由,她一個庶女,跟自己的嫡長姐姐對着來,那就是她不守規矩,目中無人。
“長姐身邊的婢女,將藥灑了我一身,這可是我新做的衣裳。這丫頭衝撞了我,還不肯認錯。我教訓下人,有何不可?”
“藥?”金玉顏皺着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如玉:“究竟怎麼回事?”
“回夫人的話,奴婢是去宸王府取的藥,昨晚小姐和王爺出去辦事,回來時,小姐就受傷了。今早,奴婢去王府取了藥回來給小姐用。怕小姐許久不見奴婢,心裡着急,這才走得快些。二小姐突然從小路冒出來,奴婢這才衝撞了二小姐,藥也撒在了地上。二小姐覺得奴婢是故意的,便要罰奴婢。”
如玉說着,立即磕頭:“夫人,奴婢沒有把事情做好,請夫人責罰。可奴婢以爲,奴婢是大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頭,況且,小姐情況緊急。就算受罰,也不該由二小姐來罰奴婢。奴婢爭辯了一句,二小姐這才大發雷霆,說奴婢目中無人,是大小姐唆使的。”
如玉將事情來龍去脈講清楚,桑卿柔也聽明白了。就是桑曉汐抓着這件小事不放,非要打她的人,不爲其他。
今天要是撞了她的不是如玉,她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不依不饒。
“好了!整件事,我大概已經明白了。”
金玉顏掃過衆人,最終看向了桑卿柔:“你這丫頭,究竟怎麼一回事?我就和你父親說,不要去管律正堂的那些事,那都是男人去做的,你一個女子,留在府中養好身體纔是重中之重。寒毒未解,現在又添新傷,你這不是存心要讓母親爲你擔心着急嗎?”
“母親,女兒不孝,沒能保護好自己。當時情況兇險,我也沒有料到……它會如此兇猛,突然就抓向了我。幸虧王爺及時出手,不然,女兒已經沒命站在這了。”
“那你的傷怎麼樣了?讓我看看!”金玉顏着急就要去看桑卿柔的傷,桑卿柔連忙後退,不讓金玉顏去碰。
“母親,我這傷,自己知道處理,你就別看了。我怕你看了又要難過,橫豎是些皮外傷,過些日子自然會好。我會用祛疤的,絕不讓自己身上留下傷疤。”
金玉顏都開始不信桑卿柔的話了:“我是你娘,你還難爲情不成?你每次都這樣說,可十次有七八次都要帶着傷回來。你這個樣子,我寧願你每天待在房間裡,平平淡淡。去管那些事做什麼?”
“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母親,我會保護好自己,更何況,這不是還有宸王殿下在嗎?他的身手,你還信不過嗎?”
“可你還是受傷了!”金玉顏嘆了口氣,轉身看向桑曉汐時,臉色立即變了。
她拉長着臉看着桑曉汐:“你長姐身上有傷,你明知道這藥是給你長姐用的,你還要對如玉不依不饒。到底是你的衣裳重要,還是你長姐的性命重要?你是不是巴不得讓你長姐出點事,以後相府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小姐,你成了你父親的獨女,一切都會是你的?”
金玉顏上前一步,斥責桑曉汐:“我真沒想到,你竟變得如此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