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怎麼狡辯,願不願意承認,你都不是季夏。
轟的一聲,季夏只覺得眼前有道驚雷劈過,劈的她天地都變了色,整個人瞬間僵直着脊背杵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人就跟傻了似的只睜着一雙迷惘又狐疑的眼睛,凝視近在咫尺一臉高傲說出她不是“季夏”的蕭舒窈來。
腦子裡就跟放鞭炮似的噼裡啪啦響,耳邊一陣轟鳴聲。
瞧她這話說的,季夏一開始還以爲是詐她,怎麼也沒想到蕭舒窈會說出她不是“季夏”的話來。
難道蕭舒窈真的知道她不是“季夏”,又或者知道她是穿書來的?
可怎麼會呢?
季夏分明記得原文裡沒蕭舒窈這號人物,就是那狗比作者放出來的大綱裡,也沒提道蕭舒窈三個字啊。
那她到底是什麼人?
在這本小說裡又扮演者什麼樣的角色?
難道她不僅僅是陸家家庭醫生的那麼簡單?
握草。
莫不是那狗比作者故意沒放出來,是隱藏的終極大BOSS,這段位和冷靜的程度遠遠要比韓雅雯來的段位高多了去了,誰叫這狗比作者爛尾了。
那一切都皆有可能。
那季夏接下來該怎麼辦,在亂套的劇情裡像開盲盒一樣的展開劇情?
蕭舒窈見她一臉震驚其中的說不出來話,姿態更爲高傲凌厲,神色不屑的搖搖頭,“季小姐,我知道你不是她,是你掠奪了她的人生,可偷來的東西,遲早是要還回去的。”
蕭舒窈的這句遲早是要還回去的,又把季夏給狠狠的震驚了一把,眼神再次詫異的擡起看向她,又微微的皺緊眉頭。
看來這個蕭舒窈真的還知道的不少啊。
因爲她突然想起之前做過的兩個夢,夢裡有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不斷的拍打着一扇無形的門,怒吼着季夏快點把她放出去。
後來還說現在的陸宴已經失憶,已經把她給忘了,她很快就會消失,原主也會再次回到這副身體中的。
難道這些不僅僅是夢?
難道一切都是真實的?
一開始的季夏根本沒在意,今天若不是蕭舒窈刻意來找她提起,她根本沒把這兩個夢當回事,她要不說她都快要記不起來了。
可蕭舒窈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難不成她也是穿書者?
季夏從失態中回過神來,擰着秀眉遠遠要比蕭舒窈想的沉得住氣的對她質問道,“蕭小姐,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臆想症諸如此類的病,什麼叫做我不是季夏,我不是季夏,我又能是誰呢?
倒是蕭小姐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是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嗎?”
誰承認誰是傻子。
季夏決定先詐她一把,也不能她說什麼是什麼的那麼沉不住氣。
蕭舒窈雙手放在白大褂衣服的口袋內,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並未繼續再跟季夏做過多的糾纏,視線有意無意的看向陸宴做檢查的心電圖室。
季夏見狀順着她的視線也看向心電圖室,心裡估摸着難道她要開始使壞耍詐了?
卻只見她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季夏,嘴角勾起的輕笑一聲道,“季小姐,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你不是已經開始有感覺了嗎?
阿宴,他現在已經失憶了呢,我想季小姐你應該會等我的意思的。”
——你根本不過是陸宴衍生出來的,陸宴現在已經失憶記不清你來,你很快就會徹底消失的,你很快就會滾出的身體。
蕭舒窈的話突然跟她夢裡人說的話意外的重疊在一起,如餘音繞樑般的不斷的迴響在季夏的耳邊。
這下季夏不得不徹底被怔住,這女人有點東西啊,她竟然連她做的夢都知道。
她冷不防的倒吸口涼氣,回過神來正想問,蕭舒窈已經趁着她走神的空檔踩着細跟涼鞋款步離開。
季夏蹙緊眉頭,不解的衝她窈窕婀娜的背影質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又有什麼樣的目的?”
蕭舒窈腳步沒停,似乎並沒有想要回答季夏問題的想法,正在她以爲蕭舒窈不會再回答時,她卻突然停下腳步,視線看了一眼季夏,又掃向有動靜的心電圖室。
突然沒頭沒腦,嘴角噙着笑意的對她說道,“季小姐,你應該還沒見過阿宴的另外一面吧。”
心電圖室的門咔嚓一聲被打開,蕭舒窈深深的凝視季夏一眼後,恰到好處正好在陸宴被護士從裡面推出來的空檔,轉身沒入一個轉角。
恰巧和陸宴一前一後的離開。
兩人誰也沒看到誰。
季夏卻疑惑的直直的愣在那裡,目光失焦渙散的看向被護士用輪椅推出來,走向她的陸宴陷入了沉思。
《她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
《威脅我嗎?》
《可看着也不像啊,她剛剛什麼也沒說啊。》
《可如果不是威脅我,那她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呢?》
還有陸宴的另外一面又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季夏覺得這位家庭醫生知道的好像要比她這個擁有上帝視角的人,還要多的多呢。
剛被推出心電圖室的陸宴疑惑的愣了愣,一時間沒明白她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又想着什麼她爲什麼要對她說這些話。
剛剛是有人在這裡跟她說了什麼嗎?
陸宴蹙緊濃眉,好看的桃花眼下意識的環顧四周並未發現有人。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季夏,卻發現她秀眉緊皺,眼神失焦的凝視着他,清雋的小臉上心事重重,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一樣。
陸宴被推近,他伸手拉住季夏的手。
季夏一愣,捲翹的睫毛微微上揚,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陸宴拉坐在腿上,大手撈住她的腰身,語氣寵溺又輕聲的對她詢問道,“寶寶,你怎麼了?
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地,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被他這麼一問,季夏猛地擡起眼睛看向溫柔到不可思議的男人,眼底的狐疑突然被無限的放大。
她沒回應他的話,反倒是皺緊眉頭,在心裡想着。
《小奶狗,他現在失憶了。》
《他失憶了,記不起我來了。》
《他忘記我了,我難道真的會因此徹底消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