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末日的第二場大雨如注整個天空,烏雲都是炸雷的響聲,震得入耳朵發麻,鋸齒形的電光。
道路上水積高了點,雨落下來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其他隊伍已經差不多到目標地點,無線電頻頻滾動的聲音與天空擊起的閃電交織在一起。
一些隊伍停住了腳步,正要拿起無線電問出情況,然而衝在前面的兩支小隊卻已經進入了藥店。
霎時間,藥店大門連同整面牆塌陷,裡面進去的隊伍連武器都還沒有使用,人頭早已落地。
一隻喪屍以肉眼可見一嘴叼着從屍體上掉下的晶核,一邊用堅硬的牙齒瘋狂咀嚼,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空氣中不止瀰漫着雨水帶來的溼氣,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其他小隊驚恐地瞪大眼,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在無線電中與總部發起求救信號。
再大聲聯繫其他小隊,迅速調整位置,與目標保持安全距離。
可是即便如此,他們已經到了喪屍的威壓圈,身體開始顫抖,只有個別幾個超能者勉強抵住了這股壓力,退到了更遠的地方。
“別害怕,快點調整心態!”
有人扛起激光槍對着喪屍一頓掃射,子彈打在喪屍的身上宛如撓癢癢。
頓時裡面傳來悽慘地驚呼聲還有槍聲、爆炸聲混合在一起,令人咂舌。
聶小云淚水翻涌,她再也聽不下去了,捂着臉龐掐斷了通迅,手上再也無法握住無線電。
車內鴉雀無聲,只有她哭泣伴隨着窗外雨滴擊落的聲音。
在遠處的一座大廈上,一隻喪屍也敏感的感覺到了異樣,冰冷的水滴拍打在他溼透的T恤,勾勒了他結實緊繃的線條。
他目光如炬地卻緊盯那個發散黑氣的地方,微微蹙起眉。
明明是一隻喪屍,他卻比每一隻喪屍穿戴地都乾淨整潔,甚至臉上、身上都沒有任何破潰的地方。
與其說是喪屍,更像是一個正常沒有受感染的正常人類。
他眼眸微眯,短暫一笑,聲音透露一絲危險:“有人在搞事情啊……”
正準備動身去看看怎樣一幅景觀,男人觀察到了腳下那片區域的幾個身影,勾了勾嘴角。
又是你啊……少年。
“奇怪?怎麼突然這麼多喪屍啊?”豐財國用手上那把菜刀瘋狂砍,恍然大悟道:“臥槽!該不會我們這是到了喪屍窩吧?”
“豐財國,你這個烏鴉嘴,少說幾句會死嗎?真是倒八輩子黴碰上你!”
“海狗,你還說……要不是你自己提議去豐財國家打撲克,還非拉着我們一起。”
“哎呀,我媽不是不肯我玩這個嘛,每天管這管那,好不容易盼到一個假期,我不得放鬆放鬆啊?”
莊海挑了挑眉,目光彷彿要吃人:“死耗子,你纔是狗吧?以後少這麼稱呼我。”
陳明晨打斷他們幾人的嘰嘰歪歪:“好了,別吵了,大家背靠背,防止被喪屍鑽空子!”
都這個時候,還有時間吵來吵去!
這個效果不錯,幾人也不鬥嘴了,安安心心殺起了喪屍。
還好這些喪屍都是普通級別的並不強,殺起來很容易。
這時,男人從天而降,宛如墜入地面的隕石擊出了一個深深的大坑,他只是穩穩站在那裡,其他喪屍都害怕的退開了。
豐財國驚得下巴都快掉了:“臥槽!這不是……”
撲面而來的氣場包圍了四人,男人大步邁向他們,直到停在了陳明晨白皙帥氣的臉上,目光帶着打量的意味。
陳明晨身體莫名一震,嘴脣止不住的擅抖又強裝鎮定。
他微微一笑:“又見面了。”
“你爲什麼可以……”
“爲什麼可以說話?還是說我是一隻喪屍怎麼還有意識不攻擊你?還能做到這些喪屍對我避之不及?對吧?”
男人一眼看出他的想法,伸出潔白修長的手指憑空在他緊繃的臉上仔細描畫,他並沒有讓自己的黑氣接觸到他。
“你是第一個跟我打賭打贏的人,如果真要說爲什麼……大概是我覺得你有趣,捨不得攻擊你吧。”
陳明晨耳尖染紅,顯然第一次聽一個大男人還是喪屍對他說這種話,他怎麼聽起來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