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
沈青雉聽到宋國舅臨時之前的威脅,顯然是意有所指,忍不住擔憂的看向寧嫺,擔心她的安危。
宋國舅顯然是知道了什麼內情,否則臨死之前也不會撂下這麼一句狠話。
“雉兒,你放心。孃親沒事的。”
寧嫺察覺到沈青雉的情緒,對她微微一笑,“不過是一條瘋狗,真當白族能對我如何?”
也許是離淵道出當年之事的緣故,她竟是恢復了一些過去的記憶。
想到寧族和白族當年對她所做的一切,她的面色變得冷峻。
“寧白二族當年讓我受盡屈辱,如今也該付出代價了!”
寧嫺此言一出,衆人就知道她打算要回中土對寧白二族進行清算,都不禁吃了一驚。
“好!不論孃親決定怎麼做,我永遠會站在你這邊!”
沈青雉也從武安侯等長輩的講述中瞭解當年寧嫺受過的冤屈,她選擇堅定的站在親孃這一邊,一定要爲她討回公道。
“嫺夫人,我也跟你一起!”
這時就聽沈婉竹開口,沈青雉轉過頭就見她神情嚴肅,眼神堅毅,顯然是已經打定主意。
“婉竹。”
沈青雉忍不住微微蹙眉,這件事必然非常危險,她不禁擔心沈婉竹。
“長姐,我心意已決。”
沈婉竹見沈青雉神色擔憂,對她安撫的一笑。
“嫺夫人要爲自己討回公道,我則是爲了給葉衣月報仇。如果不是白三夫人下了絕殺令,也不會引來那麼多中土刺客,葉衣月更加不會爲了救我而死。”
沈婉竹對葉衣月的感情非常複雜,二人算是恩怨交織,但是最終葉衣月爲她擋刀而死,總歸是她欠了對方更多。
“我不願欠她這份恩情,可是她已經死了,我現在能替她做的事情就只有爲她報仇。”
沈婉竹心意堅定,不論是爲了沈青雉,還是爲了葉衣月,她都必須走這一趟!
“婉竹說得對,我們是一家人,自然要一起行動!我們也一起去中土!”
武安侯也在此時開口,他的話頓時引起侯府其餘人的附和。
大家都一致認爲必須如此,只有徹底解決白三夫人這個威脅,他們才能恢復平靜的生活。
“好!”
寧嫺見到大家的決定立刻答應下來。
她性格直率,不會猶豫不定,見到侯府衆人都與她站在一起,心中感動,卻是能坦然的接受他人對她的好。
“就這麼說定了,我們一起去中土!”
恰在此時,卻見一箇中年人匆匆趕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一日在客棧中跟離淵稟報離族消息的族人。
中年人見到離淵就急切的開口。
“二爺,大事不妙,族中出大事了!族長讓您儘快趕回。”
“什麼事?”
離淵聞言面色一沉,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閃過驚訝,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他定定的看着中年人,等待他的回答。
中年人也不敢怠慢,直接將得到的消息說了。
“是寧白兩族合謀圍剿離族,族中不少人都已經被他們設計殺害。族長見到情勢不妙,希望您跟六爺可以儘快回去。”
寧嫺聽到中年人的話,神色也微微變化。
這些年她雖然失憶,但是身爲南火貴妃的身份也能讓她得到不少關於中土的消息,知道寧族和白族近些年關係緊密。
而且她也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測出,她當年會被宋雲和南火皇帝算計也少不了這二族在其中摻和。
既然這些人對她不義,她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打定主意,寧嫺直接看向離淵,冷聲道:“準備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離淵聞言不禁詫異,他原本以爲寧嫺之前毫不留情的拒絕和他成親,必然不會願意跟他有太多的牽扯,沒想到她竟然會直接提出與他一起回離族。
離淵聽到她的話,眼底忍不住閃過一抹喜色。
寧嫺哪裡看不出他的心思,見狀就要改口,卻聽沈青雉出聲。
“孃親,我之前煉製的巫蠱毒藥都在之前的混戰中耗光了,正好南火如今的局勢也穩定了,我想趁着出發前這幾日採買藥材煉製一批,等到中土時正好可以用上。”
聽到沈青雉這麼說,寧嫺自然不會拒絕。
“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有傾玄陪着我就可以了!”
沈青雉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她看出離淵對寧嫺似乎有些想法。
她覺得寧嫺被南火皇帝設計已經浪費太多時間,解決了中土的事情後也該有全新的人生。
對於寧嫺和離淵的事,她還是樂見其成的。
而且她和楚傾玄已經太久沒有單獨相處,正好可以一起出去見識一下南火的風光。
寧嫺一眼看穿沈青雉的小心思,卻沒有揭穿,反正南火如今已經沒有外界威脅,也就答應下來。
“好,你們一起去吧。”
“是!”
沈青雉聞言高興起來,拉上楚傾玄就一起出了門。
現在那些中土刺客已經被徹底剿滅,他們也不需要再遮掩,解除易容直接恢復原本的容貌。
“傾玄,你看我這樣如何?”
沈青雉換上一襲紅衣,在楚傾玄的面前轉了一圈,笑着問他。
南火的衣袍款式和西涼有一些不同,更多了幾分俏麗。
楚傾玄看着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豔。
“很好看。”
“好,那我們出門吧!”
沈青雉得到讚美,高興的就拉着楚傾玄一起離開莊子,往南火最繁華的長街走去。
他們的相貌非常出衆,一路上引來不少人的關注。
不過沈青雉早就習慣衆人矚目,並沒有發現看向她的人之中,有一個長相醜陋的小乞丐。
小乞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盯着前方豔麗的身影,眼神從最初的驚訝到憤怒,繼而變成仇恨。
她絕對不會認錯!
小乞丐沒有發現自己不加掩飾的眼神引起了楚傾玄的警覺。
楚傾玄敏銳的發現躲在人羣中佝僂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看着這個醜陋至極的小乞丐,心裡不知爲何竟然涌上一種難以形容的厭惡。
這般陰冷怨毒的眼神,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