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身處暗道之中,前方是看不見盡頭的道路,一行人默默的朝前趕路。
終於,沈青雉忍不住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大哥,你之前不讓我們對東木夏出手,究竟是爲什麼?”
沈青雉此話一問出來,沈婉竹的注意力也立刻被吸引過來,目光灼灼的看着沈若愚,想要得到答案。
沈若愚見到兩個妹妹都朝他投來疑惑又好奇的眼神,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忍不住輕嘆一聲。
“我不讓你們出手,並不是覺得我們現在對付不了東木夏,而是因爲她的身份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大哥是顧慮東木夏聖女的身份?”
沈青雉聯想到百姓們對東木夏的敬仰,簡直將她當成神明一般。
也許沈若愚是擔心東木夏這一層特殊的身份,一但她出事會引起軒然大波。
“不,聖女說到底不過是一個稱號而已,不是她,也可以是其他人。”
沈若愚搖了搖頭,否定了沈青雉的猜測。
“那是因爲她是東木國的長公主,深受皇帝寵愛,不想引起皇室的注意?”
沈婉竹聽着沈若愚的解釋更加疑惑,大膽猜測。
“這段時間我們也打聽了不少關於東木夏的事情,聽說她一直備受寵愛,如果不是女兒身,皇帝說不定會封她爲太子,繼承皇位。”
沈若愚淡笑不語,依舊搖頭。
見他一一否認,沈青雉和沈婉竹都有些沉不住氣,急忙追問。
“究竟是什麼原因,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
“是啊!爲什麼現在不能除掉東木夏?”
看到妹妹們對此事的好奇心達到極點,沈若愚終於不再隱瞞,而是緩緩說道:“你們既然調查過東木夏,應該知道她有一個舅舅吧?”
沈若愚看向沈青雉她們,見二人點頭這才繼續往下說。
“當年東木夏的生母難產身亡,按理來說她一個孤女,就算是皇帝的長公主,可是剛一出生就失去母親庇佑,在宮中的日子必然艱難,甚至可能被視作不祥,被皇帝不喜。”
“可是東木皇帝對她卻非常寵愛。”沈青雉聽了沈若愚的提醒,猛然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當初東木皇帝正值盛年,完全不需要擔心子嗣的問題,長公主剛出生就沒了母親,按理來說可能反而會被皇帝視作不祥之兆。
可是皇帝卻對東木夏非常疼寵,甚至東木夏還成爲了聖女,受到萬衆敬仰。
“她的背後有人在支持,這個人是她的舅舅?”
“對。”
沈若愚見沈青雉這麼快就猜出原因,讚許的點了點頭。
“東木夏的舅舅宋雲很不簡單,宋家最初寂寂無名,宋家女兒入宮受寵後才漸漸有了一點勢力,但是宋雲卻不甘心只是當一個國舅爺,此人擅長經營,早就暗中培養自己的朋黨,結黨營私。直到東木夏的母親難產去世時,他在朝中已經頗有權勢。”
“宋雲有了他的庇佑,東木夏這才能得到皇帝的寵愛。如今,他在東木國雖然還達不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卻也是位高權重,權勢滔天的存在。”
沈若愚說到這裡忍不住輕咳一聲,又惹得姐妹倆一陣擔心。
他見狀急忙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恙。
“我不讓你們現在就對東木夏出手,是因爲昔日我曾經在北冥國遇見過這位國舅爺,得知當年嫺夫人失蹤就是宋雲所爲。”
“竟然是他!”
聽到跟寧嫺有關的事,沈青雉立刻緊張起來。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據我所知,宋雲這麼做也是出於利益交換,爲人辦事而已。不過,無論如何他都是一條線索,我也是爲了追查此事纔會來到東木。”
“宋雲對東木夏極其看重,甚至可以說比起東木皇帝,他纔是最重視關心東木夏的人。若是東木夏現在被我們所殺,他必然會竭盡一切手段抓捕真兇,到時候不但我們難以脫身,就連二皇子也要被捲入其中。”
沈青雉聽到沈若愚的解釋,終於明白他爲何要阻止她們動手。
宋雲怒極之下對二皇子發難,他們孤立無援,真的會面臨巨大的威脅。
“若是事情真到了這種地步,我們所有人都在劫難逃。”
沈青雉心情沉重,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化解眼前這個難題。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沈若愚微微一笑,溫聲安慰道:“放心,這一切都是暫時的。我們暫時不能與他們正面衝突,不過並不表示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大哥有辦法?”
沈青雉聽出他這話的弦外之音,眼睛就是一亮。
“我另有安排,現在不宜打草驚蛇,一但出手,勢必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說話間,衆人不知不覺就到了暗道的盡頭,抵達客棧的一間密室。
爲了治傷方便,沈青雉提議想讓沈若愚回南寧酒樓靜養,卻遭到沈若愚的拒絕。
“皇城之中,人多眼雜,還是在這裡比較妥當。”
見到沈若愚這麼說,沈青雉也只好作罷,派人回城將消息傳回南寧酒樓,不久楚傾玄等人就趕往客棧,衆人總算匯合了。
沈青雉將事情簡要的告訴楚傾玄他們,大家在一起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東木夏既然帶人去莊子裡找我們的麻煩,想必此時已經驚動了二皇子,現在還不能讓他們正面衝突,我書信一封,請二皇子來客棧一敘,接下來該如何,還是等二皇子來了再議。”
衆人知道沈若愚早有安排,索性就按照他的話去做。
與此同時,東木夏和霍無深卻正在跟二皇子東木毓對峙。
“二皇子,我懷疑這莊子裡潛藏匪盜,還請你讓開,讓我們進去搜查!”
霍無深絲毫沒有將東木毓放在眼裡,直接開口要求他讓開。
東木毓剛得知東木夏帶人來莊子找事的消息就立刻趕來,恰好撞上東木夏命人砸門的一幕,直接帶着手下出手阻撓。
雙方已經僵持許久,誰都不肯退讓。
“東木夏,你這條狗可真夠吵的,你就不管管?”
東木毓聽到霍無深這麼說,故意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臉上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東木毓看也不看霍無深一眼,目光落在東木夏身上,等待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