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青雉……以前撩撥他那麼多回,卻從無一回順利吃到嘴,久了就佛了,對那方面都看淡了,可現在他這樣正經的提起,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楚傾玄失笑:“今後夫唱婦隨,我覺得這不錯。當然……我孃的事情,我並沒有放棄,我想查清她當年死亡的真相。而這件事……”
他不着痕跡做了一個深呼吸,“我或許只能問楚戰,你說得對,我們總得談一談,畢竟我許多疑惑,也只有他才能夠爲我解惑。”
沈青雉心口一沉,他們父子關係並不好,她認爲這事兒肯定有誤會,畢竟原著中,楚戰死因成謎,但楚戰過世前,將手中兵力全部交到他手中。
可這事她沒法講……不對,她爲何沒法講?
“傾玄。”
沈青雉正了正神,“有件事,或許……你可以當個故事聽。”
“你說?”
“以前有個人,她本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在她那裡實行一夫一妻,人可以乘坐交通工具在天上飛,就像我們現在坐馬車一樣……但有一天她因意外國師,發現她降臨在一個更加落後,也更加古老的世界。而且還在那個世界裡,成爲一名權貴之家的後代……”
沈青雉以講故事的口吻,娓娓道來。
楚傾玄若有所思,半晌,纔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
沈青雉眼巴巴地看着他:“你覺得這個故事如何?”
楚傾玄認真思考:“……她,我想,她受了許多苦。”
沈青雉一愣:“她哪裡受苦?她不但有了家人,更有了她喜歡的人,她在這裡幾乎得到了凡人想要的一切。”
楚傾玄揉揉她的頭:“人死之時,肯定很痛。就算不提這,她來到一個嶄新的環境,所有一切都要重新適應,甚至還有許多人對她不友好……她受了許多委屈。”
沈青雉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倒進了他懷裡。
她其實沒受多少委屈,幾乎都是她在委屈別人,可也確實有幾次忍無可忍,心煩的不得了。
可如今那些算不得傷痕的傷痕,竟神奇地被楚傾玄撫平了。沈青雉又彎脣偷笑。
楚傾玄再次抱緊了她:“這個故事很好聽,但不要再對別人講,我想把這當做我們二人的小秘密。”
“好。”
畢竟別人可不像他這樣,不一定能像他似的淡定接受。
她知道自己講的這個“故事”,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可楚傾玄摟緊了她,薄脣卻抿直了一些。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如今抱着的這個人,不是從前那個對他有過諸多傷害的女人。
可他想到另一件事……曾聽聞,侯府兄友妹恭,嫡女沈青雉本是一個爽快性子,可能偶有嬌蠻的時候,但並不“惡毒”。
並且,當年曾有人說……侯府姐妹二人,嫡長女沈青雉論才學並不比沈婉竹差,只是她更活潑,更愛動,在課堂上坐不住,總嫌棄無聊。
然而後來……竟變成一個貨真價實的草包。
這事兒怎麼想怎麼不對。
楚傾玄更傾向於……
“你有沒有想過,興許你故事中的那個人,她是帶着原來的記憶,轉生到另一個世界的。”
沈青雉一愣:“什麼?怎……”
她剛想反駁,突然瞳孔一縮。
楚傾玄的意思她懂,他是說,她未必是穿越,而就算穿越,也絕非她所以爲的那個時間段。
可這樣一來,那麼之前那個“原主”又是誰?
她又想起,之前在殺生大陣裡,曾看見過一些回憶畫面。是一個小嬰兒,被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人抱在懷裡。
她彷彿能夠體悟小嬰兒的所知所想,明明尚在襁褓,可心裡竟然全是吐槽,甚至嫌孃親太過“粘人”……
“不能吧,”沈青雉匪夷所思。
楚傾玄蹙着眉:“若有人移花接木,張冠李戴,也未必沒有可能,例如狸貓換太子……”
可沈青雉搖了搖頭,篤定的道:“不可能,身體還是一個身體。”她並沒有被調包。
當初“穿越”時,睜眼一瞬間,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身邊全是伺候的下人,並且還剛剛吃過一頓飯……
如果真按楚傾玄的猜測,豈不是代表——她是以嬰兒模樣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她順利成長了許多年,可突然有一天,一個不知從哪來的“東西”,佔據了她的身體?
而她原以爲的穿越,也變成了“被”穿越?
沈青雉臉都綠了。
“我有點懵,讓我捋捋。”
楚傾玄也皺了皺眉:“假若我的猜測當真屬實,那麼你的記憶興許有什麼問題。回頭讓婉竹幫你看看,可我想……那興許是醫術無法解決的。”
不然,沈婉竹肯定早就發現了。
沈青雉咬了咬自己的嘴脣,就挺納悶:“真是越想越頭疼,可……”
她突然想到葛青弄出來的那個殺生大陣,陣眼是利用蠱蟲作成的,而這種蠱蟲是作用在精神上的。
她眯了一下眼。
假若她當真失憶過,才導致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斷層,遺忘了從前作爲侯府嫡女生活過的那些經歷。
那麼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因爲蠱?
就像是有人對她下了降頭,亦或者,並非“被穿越”,而是有人使用了某種手段,將意識投影在她身上?再以她的身份去行事?
會有可能是這樣嗎?
……
因爲這些不着邊際的猜測,直至回到侯府時,沈青雉都還悶悶不樂的。
一時間,叫楚傾玄很是後悔戳穿這件事。
他腦子轉得比較快,有很多事,沈青雉自己沒察覺,可他品味一番,就發現了違和之處。
“這是怎麼了?”沈婉竹看見了,就問。
楚傾玄輕嘆,“怪我。”
沈婉竹警惕地看過來:“你惹我長姐不開心了?”
沈青雉回過神來,連忙說:“沒有沒有,只是我在想一些事……對了,婉竹,你幫我號脈,看看我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她這話一出,頓叫沈婉竹大驚失色。
“長姐,你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