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大頭捏着拳頭,咬牙切齒的要殺了許葉。
聽到家中有陌生男子的聲音,夫妻二人齊刷刷看向大門口。
這麼一看呢,水大頭差點兒把自己嚇死。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昨日那潑婦的夫君,也就是許葉的爹爹許凡。
“你這個人,怎麼能夠隨意闖入我家呢,趕緊滾出去!”
水大頭的夫人並不認識許凡,所以一見到他,立即就呵斥道。
許凡單手背在身後,臉上帶着陰森恐怖的笑容,幾步就來到了水大頭的面前。
“還用我介紹一下嗎?”
許凡就在距離水大頭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昨日之所以沒有讓夫人砍死這個傢伙,就是因爲他覺得面熟。
如今這麼一看,他總算是想起來了。
這老東西不就是與皇后娘娘有千絲萬縷關係的水家嗎?
當年自己和夫人,之所以能夠落得那般悽慘的下場,與這個狗奴才有脫不開的關係!
想不到風水輪流轉,今日竟然見到了。
而與此同時,水大頭也認出了許凡!
他驚恐萬分,瞪圓了他的眼睛,不可置信的連話都說不全了。
“你……你……不是……已經……”
死了嗎?
而且已經死了好多年呀。
當年丞相夫人對婆婆不孝,意外身亡。
老丞相就把他的兒子貶爲庶子。
而在此之後沒多久,那個被貶的庶子就意外死了。
本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小東西已經化成了渣渣。
沒想到。
他……竟然還活着。
不僅如此,他還有了一雙兒女,看着衣着不凡,應該日子過得也不錯。
“我沒有死,讓你還失望?”許凡坐在了大廳的椅子上,“當年你的主子,給了你多少好處?”
水大頭一張老臉都要裂開了,一下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少爺……少爺饒命啊,我當時也是被逼無奈,我真的後悔了……”
水大頭腸子都要悔青了。
不遠千里過來,原本是爲了接近小皇叔,先下手爲強的。
哪裡想得到,事情纔剛剛開始,他的女兒已經死了。
他們夫妻倆又遇到了當年的仇家!
這已經不僅僅是出師不利,更像是過來送死的呀。
事實上,當年的丞相夫人之所以能夠被定罪,他們家可是功不可沒。
也因此得到了,他們得到了丞相新夫人的提拔,生意也才能做大。
水大頭夫人見自家夫君竟然下跪了,而且還驚慌失措的樣子,她整個人也慌了。
“老爺,這個人是誰呀?”
她並沒有認出來許凡,只是覺得很奇怪。
難道在這個偏遠的鎮上,還存在着什麼大人物嗎?
這怎麼可能呢?
最大的人物不就是他們家了嗎?
水大頭一把將妻子拉過來也跟着跪下:“道歉就成,趕緊磕頭啊!”
這位也與她外祖家的人很像,,都是心性狠毒之人呢。
若是他們夫妻倆心誠,說不定還能保住這條小命。。
水大頭的夫人但不知道這一切,她也根本不屑一顧:“我不要!”
“憑什麼要給一個村夫下跪磕頭啊!”
這偏遠的小鎮上,就算是有幾個銀子的男人,那也是村夫!
水大頭不管了,這娘們兒自己尋死,他也不管了。
反正他們兩人唯一的女兒已經死了,就算是這女人死了,他以後還可以再找個夫人。
許凡不管水大頭有什麼想法,他站了起來。
“給一個村夫下跪?”
“你這個狗奴才還和當年,一樣目中無人。”
許凡這句話剛剛說完,突然擡起腳,一腳就將水大頭的夫人踹飛了出去。
“啊!”
那女人原本還想要痛罵許凡一頓,突然就被踹飛了。
她整個人撞在了門上,並且將那一扇門給撞倒了!
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那女人倒在廢墟之中,驚恐的看着許凡,她不斷的後退,顫抖着聲音求饒。
“大爺……大爺饒命啊。”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若是當年有得罪您的地方,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一命吧。”
這女人根本想不起來面前這人是誰。
這麼多年以來,她作惡多端,可是害死了不少人。
仇家那麼多,誰能記得過來啊?
許凡拿起手邊的一把刀子,丟在了水大頭的事面前。
對付這樣的人必須讓他去死,沒有任何別的餘地。
但是許凡還知道,他的小閨女一直不希望他雙手沾染鮮血。
既然如此,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只能讓別人代勞了。。
他從來都不相信什麼所謂的律法。
那些害死了自己孃親的東西,必須血債血償。
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水大頭忽然心中有個不祥的預感,他看看那把刀子,驚恐的擡起頭來:“少爺……這是何意?”
許凡挑眉:“當年你那樣聰明伶俐,過了這麼多年,吃了不少山珍海味,那我是最愚鈍了呢。”
“你殺了她,我就饒了你。不然你們兩個一起去上黃泉路。”
什麼?
水大頭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剛纔的預感就是這樣,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愧是那老丞相最得意的孫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而倒在廢墟的女人聽到了這番話,整個人都嚇的哭了。
“老爺,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你讓我當牛做馬都可以,求求你饒了我這一命吧。”
“老爺,俗話說一日夫妻白日恩,我們還有個女兒呀。”
……
這女人口中所說的女兒,就是剛剛離開這裡的傅玉珠。
但是他到底低估了水大頭的人性,在面對自己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可以犧牲掉任何人。
於是就在許凡的注視之下,水大頭終究還是殺了這個女人。
“少爺……這樣您滿意了麼?”
“我家婆娘作惡多端,她該死。”
水大頭看着自己手上的鮮血,臉上還帶着笑。
許凡看着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孃親,當年含冤而死。
他又想到了自己,就是因爲過分相信所謂的大伯,也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若不是他命大,如今怕是已經上黃泉路,與自己的孃親相聚了。
這些人都該死,他們一個都不該活在這世上。
滿意了麼?
許凡開口說道:“是你自己解決,還是我幫你。”
“我剛剛親眼看到你殺了人。”
“若是我去報官,你覺得你還能活下來嗎?”
什麼?
水大頭根本沒有想到,許凡竟然還有這一招。
他不要死
他不遠千里過來是爲了圖謀富貴的。
就算是沒辦法圖謀,他還可以回到京城,繼續過自己的富貴日子。
什麼夫人,什麼女兒都不重要,他以後還可以再有。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死。
這個丞相府的庶子,他欺人太甚!
當年自己能夠將她的孃親殺掉,如今也能夠殺了他!
水大頭想到這兒,憤然起身,捏緊了手上的刀子,向着許凡衝了過去。
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此時,他腳下像是被什麼東西絆倒。
本就肥胖的身軀在跌倒的時候,那握着刀子的手,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被他壓在身下。
於是他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子。
而從始至終,許凡都站在原地,什麼都沒有做。
許凡從頭到腳不沾染一滴鮮血,又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娘,這兩個奴才都該死,你先收着。”
“日後,還有更多。”
“當年那一羣畜生,一個都不會落下的。”
許凡仰望天空,喃喃自語。
他日回到了京都,他會帶着蘇迎曼、許景潤、許葉一起去墳前祭拜母親。
此時。
小葉寶正在酒樓,帶着幾個小傢伙,圍坐在桌邊。
指導一個大廚做那烤魚、水煮魚、滷肉。
暫時只教他三道菜,如果能夠做明白就已經不錯了。
那大叔認認真真聽着,,還拿着紙筆做記錄。。
但是他的記憶力實在是太差了,小葉寶已經說了三遍,他竟然都記不住。
最後沒辦法,還是小葉寶拿過紙筆畫了三道菜的冊子,這大廚纔算是記住了。
“多謝小小姐。”
“這道菜我一會就做好,先給您送過來嚐嚐。”
大廚拿着冊子趕緊就跑了。
許景潤已經忍不住要流口水了:“我看那大廚,估計得兩個時辰才能做好。”
周音:“那也沒關係,我們先在這裡練功。”
柳大妮:“許景潤,好像你好幾日都沒有看醫書了,你還有心思想着吃魚。”
說完,她又看向了一邊的白狼:“白狼,你好像還有三頁紙的字沒有寫。”
許景潤:……
這不是已經放假了麼?
怎麼還過來個女夫子?
白狼撓撓頭:“我一會兒回去就寫,總行了吧。”
周音拉着柳大妮去一邊:“大妮,我們自己學習好了。”
“等到將來長大了,我們兩個都是神醫,他們兩個啥也不是。”
“到時候我們陪在葉寶小姑姑身邊,守護她,他們兩個啥也不是。”
一聽這句話,許景潤和白狼可着急了。
趕緊拿出了東西,認認真真的學習。
小葉寶和周音、柳大妮對視一眼,三個女孩子都笑了。
因爲周生信下樓去買點兒東西回來,他並不在場。
當然啦,就算是他在場,也沒有人會讓周生信去學習的。
他很厲害。
兵書都已經背了好幾冊,醫書也背了三冊,什麼練字啊之類的,那更不在話下了,妥妥的學霸。
小葉寶閒着無聊,看窗外的風景。
她的聽力異於常人,聽到了馬路上人們的說話聲。
“我剛纔聽說,鎮上新來的那個水老闆,因爲過於思念女兒,夫妻兩個雙雙自盡而亡。”
“我還聽說他們剛剛將大女兒接回來,這一家還沒團聚,那個女娃子真可憐呢。”
“聽說死掉的小孩子叫水芙蓉,她想要欺負葉寶,自己才掉水池裡去了,她活該啊。”
“小小年紀心思深沉,竟然敢害咱們。的福娃,的確是活該。”
“他們一家都挺活該的,聽說他們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本來我以爲還能買到上京都的水粉,現在是不成了。”
……
小葉寶聽到他們說的話,不由得眼睛一亮。
原來這鎮上沒有賣上好的胭脂水粉,這是個大商機呀。
不過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水芙蓉還有個姐姐,昨天我掐指一算的時候,並沒有這個消息啊。
已經是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小葉以爲是周生信回來了,她露出大大的笑臉,扭頭看過去。
沒想到門口站着一個女孩子。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看向門口,在看到那個女孩子之後,大家臉上都沒有了笑容。
甚至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懷疑。
面前的這個女孩子,與前幾日逃走的傅玉珠,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他們覺得很像,小葉寶卻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她就是傅玉珠。
只不過是畫了妝容,在她自己臉上點了一個淚痣而已。
小葉寶見到她立即就變了臉色,小傢伙兇巴巴的說道:“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傅玉珠是原書中的女主,她是有女主光環的。
自己能認出她來,別人未必能。
而且她還想要看看,這一次,她又是想要打着什麼主意。
只周音、柳大妮、許景潤,白狼也全都站在了小葉寶面前。
尤其是許景潤,見到了傅玉珠,就像是見到天大的仇人。
雖然他說不清楚爲什麼,但是護着妹妹總是沒有錯的。
傅玉珠看到這麼多人護着許葉,她心裡很是嫉妒。
不就是個小小村姑嗎?
你們至於對他這麼好。
不過這也沒有關係,很快你們會一起去死。
“我叫傅玉兒,是水芙蓉的姐姐。”
“你們幾個小孩子,真的是好狠毒的心,竟然害死了我妹妹。”
“我的爹孃過於疼愛妹妹,他們二人雙雙隨着妹妹而去。”
“如今家中只剩下我與年邁的奶奶相依爲命。”
“你們實在是太壞了,你們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傅玉珠已經得知,那夫妻倆在他離開宅子沒多長時間,雙雙自盡而亡。
不過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反而覺得輕鬆了不少。
只不過是藉助他們的名義而已,他們應該感到榮幸。
既然他們已經死了,也省得日後自己下手了。
她故意在臉上點了一顆痣,明顯的與從前的自己大不相同。
糊弄幾個小孩子而已,總比對付那些心計深沉的賤人要來得容易。
然而……
她想錯了。
小葉寶根本不相信她。
小手指着馥郁之氣咻咻的說道:“水芙蓉是想要害我,她害人不成終害己,她自己掉進池塘纔會死的,這和我可沒有關係。”
“我不管你是誰,你有什麼樣的遭遇,現在請你離開這裡,我們不歡迎你。”
小葉寶覺得這個女孩子很邪乎,她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子。
尤其是上一次,那狠毒的眼神,總讓她覺得,她像是個和自己一眼的人。
傅玉珠微微愣了一下,水芙蓉原來也中招了。
看來對付許葉,還想要產從長計議才行了。
她很快又恢復了鎮定的神色,臉上的淚水已經不是憤怒,而且楚楚可憐。
“從前爹孃不喜歡我,甚至不讓我如族譜,隨意給我起了個名字。”
“他們告訴我,妹妹是被你害死的,原來是我錯怪你了。”
“我在京都沒有親人,在鎮上也沒有親人。”
“我能和你們做朋友麼?”
“我一個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嗚嗚嗚……”
不能來硬的,那就來軟的啊。
對付幾個小奴才而已,她可是做過皇后的人,用點兒小手段,豈不是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