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替周夏捏把汗,這周夏要是個黃花大姑娘還有情可原,可她偏偏是個活人妻,這可就不好說了。
王大娘看了眼衆人,“應該沒事吧!那秦知青還是個癱子呢?得讓人伺候一輩子,也就夏夏願意伺候他,他那樣的還有啥可挑的。”
那小媳婦張英就又說話了,“那可不好說,人家秦老那麼大的領導,啥樣的找不到,要是想找個會伺候人的那不有都是。”
其實,她也不知道秦老具體是做啥的,但是,她想着公社的一把手都過來了,那肯定是比公社領導的官都大,那不就是大領導了。
她看大家都不說話,就知道誰都沒有她懂,她就繼續顯擺自己,“我覺得吧!回到京城後,那大學生,護士啥的都得上趕着去伺候秦知青,哪裡還用到鄉下丫頭。”
她有個姨父是公社的一個科副主任,她以前經常在她姨家呆着,經常在她姨父半醉不醉的時候,聽他講這些事情,她就記住了。
二孃笑了,“你這媳婦懂得還怪多的,不過,他們上哪去找夏夏這麼樸實的好姑娘去,你說這麼多,不管誰好那也得秦知青願意才行。”
張英撇撇嘴,“夏夏大字不識幾個,跟我似的啥啥都不懂,到城裡都抓瞎的主,那是以前,現在秦知青老爹都官復原職了,他還能看上週夏?我看夠嗆。”
大家各自心思,很多看不慣周夏家這段時間過的好的,都在那暗暗的高興,離了婚不算,聽說每天吃的還不錯,還能蓋新房子,不嫉妒她嫉妒誰。
二孃打了個咳聲,“唉!你說夏夏這丫頭的命咋就這麼苦呢?這剛過上好日子,這咋又出了這個事,可真是的。”
王大娘忽然想起來啥了,“不是說夏夏會治病麼?聽說是把秦老的半身偏癱都治好了,那將來秦知青的腿是不是也能治好啊?”
這時韓婆子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可拉倒吧!秦老那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這些年誰看到她給誰看過病了,說是從她姥爺那學的,那可就更是胡扯了。”
屯子裡的人都對韓婆子煩的不行,就七嘴八舌的斥責她,“你知道個啥,就會胡咧咧、”
韓婆子眼睛一瞪,相當的有底氣,“我兒媳婦就跟她姥爺是一個屯子,我兒媳婦都說了,那就是個鄉醫,只會給別人開點藥啥的,從未看好過疑難雜症,那丫頭說跟她姥爺學的,這不是扯呢麼?”
二孃:“你胡說啥呢?我這肩膀疼就是她姥爺給紮好的,咋就不會鍼灸了。”
韓婆子一聽臉紅了,她也不知道周夏姥爺到底會不會鍼灸,她純粹就是胡謅,“那不可能,她姥爺就是能看個頭疼感冒啥的?反正就是治不死人那種。”
張英:“那秦老的病看來還真是碰巧治好的,那夏夏的婚事恐怕是又要玄乎了。”
村民:“唉!人家姥爺會鍼灸,我也知道的,快別說了,周夏回來了。”
衆人遠遠的就看到周夏在前邊走,後邊跟着周秋和周冬,三個人一前一後朝這邊走過來,二孃趕緊迎上去,“夏夏,聽說秦老要恢復原職了,是真的麼?”
周夏心中暗笑,這村子太小,屁大點事都傳的飛快,何況是秦老這樣的大好事了,“我還真不知道,等我回去問問去。”
這事就是真的,她也不能說,何況她真不知道情況,更不能把猜想的說出來了。
二孃急忙過去拉住周夏的胳膊,“孩子,大娘告訴你,你可得長個心眼,不行就先登記,以後就有把握了。”
周夏笑笑,隨後看了眼衆人,大家也都在紛紛點頭,之前都說她跟秦崢是她傻,伺候一個不會走的,現在秦家變好了,又怕她被秦崢甩了,真是替她操碎了心。
這樣看來,這些村民還是挺可愛的。
周夏拍拍二孃的手,“沒事,讓大家跟着操心了,我也知道大家是爲了我好,不過,二孃,您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我周夏還沒落到倚靠哪個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地步,我不靠別人,自己也可以過得很好的。”
衆人聽了都紛紛佩服周夏,這丫頭可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就是啊!秦家走了還有別人家,周夏現在長這麼好看,還能找不到婆家。
俗話說有剩男沒剩女,再不好的閨女也沒有愁嫁的,他們還有啥好擔心的,真是三鼻子眼出氣多此一舉。
張英聽了周夏的話撇撇嘴,“說的好聽,不依靠男人,還不是一個又一個的找男人,那要是有能耐你一輩子別找男人啊?”
周夏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張英,她對聲音特別敏感,聽過一次就會永遠能識別出來,前些日子她推着秦崢回去的時候,說風涼話的人裡就有她。
她也知道這女人跟周娟平時打的火熱,這人就是故意來給她添堵的。
周夏不怒反而笑了,“趙二嫂,我沒得罪過你吧?”
張英嫁給了本村人趙老二,她和周娟是小學同學,還是吳曉梅家遠方表親,張英嫁過來後,就跟周娟走的很近,經常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周夏的事基本都是經過她的嘴傳出去的。
周夏見到她,就跟見了一隻大綠豆蠅一樣噁心,噁心至極。
張英被周夏點了名,只好從人羣裡走到周夏面前,“哎呀,夏夏妹子,你咋能這麼說呢!要是從周娟那論着,咱們還是親戚呢!”
周夏收回了笑容,眸色見深,“是麼?我咋不知道有你這門親戚呢!要是親戚你還能這麼說話,陰陽怪氣的,當誰聽不出來咋的?你是不是以爲除了你自己,別人都是傻子?”
張英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她沒想到周夏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懟她,讓她很下不來臺,她記得以前周夏嘴可沒這麼厲害,說話吭哧癟肚的,一槓子壓不出個屁來。
不然,她也不敢直接敢跟周夏沒事找事。今天這是咋了?轉性了?
怪不得周娟都成她手下敗將了,那天周娟被打,她也在場,可她卻沒有上前拉架,她還曾經笑話過周娟以前的能耐哪去了,居然被個廢物打的那麼慘。
看來還真是變了,變的很難對付了,想到此,張英咧開嘴嘿嘿一笑,“我說妹子,你說話可真逗,我那不是跟你開玩笑呢麼?你咋還當真了呢?”
“呵呵,我跟你並不熟,還沒到開得起玩笑的地步,你沒事回家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否有跟我開玩笑的資格。”
周夏轉頭看向二孃,“二孃,我家裡還要做飯,我就先走了。”
然後看向衆人,“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