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議論紛紛,周娟也不知道咋辦了,她祈求的看向周奶奶,“奶奶,我媽被他們打的都快不行了,您說咋辦吧?”
周娟故意說得特別嚴重,好讓大家同情她們娘倆,她這腦子學習不行,但是,耍心機還真誰都不服。
周奶奶也犯愁,她一個勁的捏腦門,這老吳家一窩滾刀肉,還真就沒發整,他們就說沒錢,你能咋辦,扣下吧!還得供他飯吃,不然,真是乾生氣。
周奶奶看着周夏,“大孫女,咋整啊?要不等你爸和你三叔回來再說?”
周夏嘲諷的笑了,這些人不治還真就不行了,“奶奶,您彆着急,姚大哥,您替我去公社一趟,報告公安,就說有人私闖民宅打傷了人還不賠錢,我記得重傷最是要判刑的,順便問問能判幾年。”
秦崢望着自信滿滿的小丫頭,“這丫頭越來越狡猾了,忽悠人的本事還真見長。”
此話一出,吳家人直接都腿肚子轉筋了,特別是吳大嫂,就她打的最多,這要是蹲大牢,家裡的孩子咋辦?“你胡說,我們是打自己家人,根本就沒最。”
“呵呵,我說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自己家人就可以隨便亂打死了,那你兒女有錯你給我打死個看看,看看有沒有人收拾你,何況我們老周家還要追究,不賠給錢,絕不甘休。”
秦崢擺擺手,“姚成,你去吧!”
姚成剛邁出去一步,腿就被人抱住了,還伴隨着一聲哀嚎,“小同志啊!你可不能去啊!我們賠錢,我們賠錢還不行麼?”
大家低頭一看,是吳老太正匍匐在地上抱着姚成的大腿哭嚎,姚成擡了兩次腿都沒擡動,真是抱的死死地,腳都擡不起來。
姚成羞的臉都紅了,他還沒處過對象呢!就被一個老太太抱住腿算是怎麼回事,真是氣死他了。
其實他要是猛勁一踹,是可以掙脫的,但他也看出來了,這家人就是臭無賴,他可不敢來真格的,要是把老太太踹壞了,肯定得跟他訛錢。
姚成回頭看向秦崢,那求助的眼神讓人看着可憐巴巴的,可秦崢就是裝作沒看出來,他只好又看向周夏,那無助的小眼神,甚是可憐。
周夏眨眨眼,姚成就安靜了,他招呼周冬,“去給我搬個凳子來。”
周冬蹬蹬蹬的跑去拿了一個凳子,放在姚成的屁股底下,姚成一屁股坐在上邊,還翹起二郎腿,把周冬抱坐在自己腿上,嘴裡哼起了小曲,優哉遊哉的看熱鬧。
這把吳老太氣的,差點把姚成掀翻過去,但是,看他懷裡抱着周冬,吳老太還是強忍住了,這可是周老大的小兒子,寶貝着呢!
不過,吳老太卻不那麼害怕了,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她望着周奶奶,“親家,你看這事咋辦,只要不告我們,你們咋說我們家咋辦?”
吳老太還是個有腦子的,她也知道跑到別人家大人,這事怎麼說都不佔理,周夏把周娟拉到一邊,小聲問她要多少錢?
周娟想了半天,才說,“要一百少不少?”
“你媽的胳膊腿斷了麼?”周夏問道。
“不知道啊!她就說哪哪都疼。”周娟回答。
“我過去看看,一會回來再說。”姐倆往西屋走了。
吳家幾個人心裡又開始突突了,看他們姐倆商量半天,也沒說出來錢數,不知道想要多少錢?那要是給不上,是不是又要去公社啊?
吳老太眼珠子嘰裡咕嚕亂轉,發現這些人都一臉嚴肅,而且把他們一家人圍在當中,這可真是插翅難逃了,今天這錢不掏恐怕是不行了。
周夏走進西屋,這屋裡亂的,所有的東西幾乎都砸了,吳小梅在炕上躺着呢!已經睡着了。
腦袋腫的都成豬頭了,看着她就想起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用在吳小梅身上真是太恰當不過了。
想起她之前的總總,真是又生氣又解恨。
吳小梅一隻眼睛都看不清東西了,另一隻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她聽到周夏的聲音,還是哭出來了,“夏夏以前是三嬸對不起你,你可不能不幫我啊?”
看她這樣確實可憐,但這種人是不知道感恩的,現在和周強還沒辦手續,她就得管,“行了,你躺過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吳小梅和周娟都愣住了,倆人的腦子都是一樣的想法,這丫頭裝模作樣到底想做啥?
不會是伺機報復吧?周娟當時就提出了質疑,“你能檢查啥?”
周夏懶得跟她們解釋,“別廢話了,你們有沒有腦子,爲啥要把家裡的糧食偷到孃家去,然後又偷回來,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回來麼?爲啥要用最不光彩的方式,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你們覺得很好聽。”
吳小梅不敢說話了,可週娟卻不服,“還不是我爸,要是不打我們,我們能走麼?”
周夏氣的轉身就走,“你們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行了,我也不管了。本來這事就是你們自己惹出來的,要是連錯誤都沒認識到的話,你們就自己解決好了。”
吳小梅急了,“快攔住你姐姐。”
周娟也顧不得裝了,跑過去拉住周夏,“姐,都是我們錯了,我知道錯了,剛剛也是着急,姐,你就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也不能不管啊?”
要不是看在周強的面子上,周夏連他們這屋都不會過來,三叔可一直拿她當親生的女兒看待的,周夏轉回到炕邊,“你過來,我幫你看看。”
周娟幫吳小梅挪到炕邊,周夏伸手把她的胳膊腿肋骨脊椎骨都檢查了一遍,發現都是皮外傷,並沒有骨折的現象,別說這人還真抗揍,打這麼狠居然都沒傷筋動骨,看來還是打的輕。
周夏站起身,“沒啥大事,我知道咋辦了?等有人來你就裝暈,問啥也別說。”
說完,也不廢話,轉身往外就走,周娟看眼吳小梅,心裡恨恨的偷偷淬了一口,急忙跟了上去。
回到東屋這邊,周夏望着吳家四個人,“我剛剛看了三嬸身上的傷,打的真狠啊!臉腫的都看不見人了,腦袋上也好幾個血包。
胳膊腿也不能動,看樣子也不輕,我看這事不好辦啊?這要是住院也得不少錢,我看要不就送公社吧!”
吳家人知道沒理,而且,把人打那樣,要是去公社肯定沒好,吳老頭捅咕一下吳老太,“老太婆,你去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