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生活在某一天被打破。
進入紅星中學之後,她也還是走讀。
對於寧知歡,從校長到老師自然沒有半點要求。
屬於她要什麼就給什麼的程度。
只要她不把學校房頂掀了,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直到某天早上她出門的時候,院子裡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過於熟悉,熟悉的叫她不敢置信。
她急忙走進,生怕這是一場夢。
直到那人轉過身,笑盈盈的張開雙臂的時候,她再也繃不住情緒,也兜不住鋪天蓋地的思念,衝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蕭禹池被這撞的一個趔趄,不過笑意不減,只是打趣道:“這幾個月不見,我以爲你會想我想的茶不思飯不想的,沒想到你還胖了。”
寧知歡從他的懷抱當中抽了出來,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能藉機仔細觀察他。
黑了,瘦了,下巴也生出了一小圈胡茬,整個人有點說不清的頹廢感。
“你被賣去非洲挖煤了?”
寧知歡的話讓蕭禹池有點哭笑不得。
“你就是嫂子吧?嫂子!蕭哥是去削那幫人了。”
少年打破兩個人有些膩歪的氣氛,強行插入話題。
寧知歡的注意力被少年吸引過去,蕭禹池臉黑的如鍋底。
就不應該把這沒眼力見的臭小子給一起帶來。
少年笑起來很好看,兩個虎牙明晃晃的。
是個白淨的少年,比蕭禹池個子矮上一點。
“嫂子,第一次見面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宋睿,蕭哥的好朋友,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那種。”
寧知歡點了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還有,宋睿這個名字,好熟悉。
一時間又有些想不起來。
蕭禹池見寧知歡盯着別的男人走神,那叫一個不爽,連忙把她的頭扳過來,強勢的讓她看着自己。
寧知歡的思緒就這樣被打斷。
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她之前怎麼不知道蕭禹池這樣幼稚啊?
她白了蕭禹池一眼,想起自己今天還要上學。
蕭禹池看出來她的目的,就提出開車送她去。
走路哪有坐車快樂呢,寧知歡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宋睿想着,蕭禹池今年雖然十八歲,但是高中早跳級讀完了,嫂子應該沒這麼變態,想來還在讀高中的樣子。
看着車停在了紅星中學的門口,他露出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忍不住發問,“嫂子,你讀高几啊,哪個班啊?我還要在紅星鎮待一陣子呢,有空來找你玩啊。”
寧知歡抽了抽嘴角,“好啊。”
宋睿只盯着她嘴巴一張一合的,整個人如遭雷劈。
她說,“我在初一十三班。”
宋睿整個人都呆愣了。
原來,嫂子真的不變態,變態的是蕭禹池啊。
蕭禹池在車上又是這又是那的,總之拖了好一陣子才讓嫂子下車。
宋睿在後頭僵硬的保持着笑容,然後機械的揮手和寧知歡做再見的姿勢。
直到看見寧知歡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範圍之類,他才叫罵一句。
“我靠!蕭禹池,你真是個變態啊你!你你你,初一的小朋友都能下得去手。”
蕭禹池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甚至威脅道:“你要是覺得有什麼問題,我現在就把你丟下車,自己走在來吧。”
宋睿聞言,立馬擺了擺手,連忙服軟。
“其實十三歲和十八歲也就差了五歲而已,沒什麼的……”
蕭禹池又哪裡會告訴他,今年寧知歡應該是十五歲呢?
只不過宋睿的話這才讓他反應過來。
寧知歡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年紀。
好像她超乎年齡的沉穩和心智讓兩個人都忽略了她的年齡。
寧知歡嘛是原本就沒拿自己當小孩看,當然,除了撒嬌賣萌的時候。
至於蕭禹池嘛……裝聾作啞唄。
教室裡,寧知歡笑的一臉甜蜜。
一整天上課都是飄飄然的,也沒怎麼認真聽。
眼睛就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師對此早已習以爲常,也沒說什麼,自顧自的講。
這樣反而讓她們更輕鬆了一些。
免得寧知歡又指出他們哪裡講的不對,哪裡講的不準確,哪裡又有錯誤,哪裡又還有更簡單的辦法……
那多丟人啊。
就這樣,放學的時候,白色的小轎車準時準點的停在了校門口。
她笑着走了過去,腳步不自覺的加速。
一上車,沒了嘰嘰喳喳的聲音,她回頭一看,沒有宋睿的身影。
於是她隨口問了一句,宋睿呢。
蕭禹池握着方向盤的手陡然握緊,心中覺得自己不把宋睿那傢伙帶來的決定是對的。
聽聽,這上車第一句就是宋睿。
“他說他不來。”
蕭禹池氣鼓鼓的說了這麼一句,寧知歡就立馬知道,醋罈子又打翻了。
原本想問問宋睿的身世的,看來也只好放一放了。
這她隨口問了一嘴,都這樣酸。
要是她問人家的家世,他得暴跳如雷啊?
蕭禹池這個時候倒是有些焦灼,欲言又止一路了。
寧知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說:“我沒和孫鵬說話也沒見過面,更沒有和其他的男孩子說話。身邊唯一的雄性就是六月。”
蕭禹池頓了頓,“六月是誰?”
“那隻阿拉斯加。”
“那你爲什麼要給他取名六月?”蕭禹池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那個時候不知道自己要去多久,估摸着半年左右就告訴寧知歡要走半年。
半年,六月,看不出來寧知歡暗戳戳的想自己呢。
寧知歡看向窗外,“因爲有個二傻子讓我等他六個月。”
蕭禹池被說的啞口無言。
只好把問題岔開。
“我相信你,我想問的也不是這個。”
“那你說,你想問什麼。”
蕭禹池抿着嘴巴糾結了好一陣子,這才小聲的說道:“你說你這才十五歲,我就找你談戀愛……是不是有點太變態了啊。”
如果不是周圍安靜的聽不見一點聲音,寧知歡絕對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就這樣也只是聽了個大概。
什麼十五歲變態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