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制小組工作速度很快。
不過三天時間，改制方案就出來了。
現有工人全都留下。
但是要上崗培訓。
合格的繼續留用，不合格的繼續培訓，直到合格爲止。
工種很多，工人們可以在給他們的表格裡選自己想要去的工作崗點。
同工同酬。
暖陽針織廠工人的工資多少，他們就多少。
級別不動。
但包括廠長在內都要進行考覈。
紡織廠現有設備全部淘汰，很快就有新機器進來。
他們要生產一種新型的面料。
具體是什麼還不知道。
培訓也是爲這個做準備。
有專門的老師教他們，老師是從海城請來的。
隨後就是暖陽針織廠的編織車間再一次擴建。
經過審批，暖陽針織廠如今改名爲暖陽針紡總廠。
顧明棠提了一級。
要是以前，這些怕不是要一兩年才能完成。
但是暖陽針織廠的訂單多啊。
尤其是還有幾百萬的外貿訂單。
於是，一個月之後，暖陽針紡總廠就成立了。
老書記這輩子都沒這麼刺激過。
就好像每天都有事情發生。
每天發生的事都超乎他的想象。
但每天發生的事都讓他幹勁滿滿。
不過他卻接到一個消息。
說是顧明棠很可能要被借調到紅星紡織總廠。
具體做什麼不知道。
但是老書記幹了一輩子，人脈還是有的，尤其是當年帶出來的徒弟在A城也有不少。
雖然不是什麼有名氣的家族，可也不要小看他們的能力。
很多消息都是從他們那裡得到的。
他沒去找顧明棠，而是先去找了周縣。
在周縣的辦公室，老書記說了自己得到的消息。
“雖然不是百分百確定，但既然這個消息放出來就不是無的放矢，可能是一種試探，也可能就是事實。”
周縣眉頭皺起來。
現在正是發展的關鍵時刻，顧明棠如果出差或者開會，甚至培訓學習都沒關係。
可調走卻不成的。
因爲她是暖陽針紡總廠的主心骨，是定海神針。
而這借調嘛，就不好說了。
有的一年就回來了，但三年五年也是有的。 這可不行啊。
“老書記，假如顧廠長真被借調走了，我們還沒有能力阻攔，您，覺得誰適合挑大樑？”
“現在誰都不適合，攤子鋪的這麼大，顧廠長要是調走了，下面有些人容易起小心思。”
老書記有些頭疼。
“而且這件事還有弊端，做好了是大功一件，做的不好，所有的錯都會推到顧廠長的身上。”
別看去的是A城，聽着好聽，其實卻是吃力不討好。
現在紅星紡織總廠的改制陷入了僵局，雙方談不攏了，但是我方已經付出了太多，當真稱得上那句：進退兩難。
所以這時候顧明棠去幹嘛呢？
再說了，那是不熟悉的地方，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對方又不像湯姆斯那樣好說話，據說那人難纏的很，提了很多無理要求和條件。
據說副廠長老左和凱恩吵了起來。
只是因爲他接二連三的要舉行舞會。
如今舞會不再舉辦，那些女服務員也回了各自的工作崗位。
可是整個廠子卻陷於一種很尷尬很難堪的境地。
據說工人和改制小組已經發生好幾次衝突了。
不斷的有人朝上面反映問題。
就說這種時候去幹嘛？
——
晚上下班，顧明棠接到湯姆斯的電話。
對方竟然恭喜她就要去A城上班了。
要知道雖然暖陽現在也擴大了，但是和紅星紡織總廠比，卻差的很遠。
顧明棠只是告訴湯姆斯，一切都聽從領導安排。
湯姆斯還以爲顧明棠會問他一些內幕呢，後來一想，顧明棠在A城的人脈，撇了撇嘴，但還是說了一句，“我勸你一句，在來之前，你一定要弄清凱恩是個什麼樣的人。”
顧明棠馬上問道，“湯姆斯先生，那您能跟我說說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湯姆斯很得意，他只給了顧明棠四個字，“又壞又色！”
此時的A城，婁寶珠氣急敗壞的看着爺爺。“怎麼的，這麼大個地方就只有一個顧明棠是能人嗎？她借調來幹什麼，哦，她長得漂亮，用美色迷惑人嗎？那這和舉辦舞會又有什麼區別？不是衝突更大嗎？”
婁老爺子一開始神色倒是平靜，可是聽到後面那段話的時候，突然之間瞪起眼睛，手一拍桌子，厲聲的呵斥道，“寶珠，你給我閉嘴，這說的叫什麼話？”
“那她來幹什麼，一個連大學都沒上的人，一個農村出來的女人，竟然要代替秦老的位置，這是要騎在我們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我警告你，剛纔說的話僅限於此，要是敢在外面胡說八道，寶珠，你知道後果會很嚴重的。”
婁寶珠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她現在也是氣的不得了。
舞會舉辦了兩次就被舉報，都反映到上面去了，然後就停止了。
憑良心說，就是跳舞真的沒發生什麼事，這一點她可以保證，因爲她一直全程跟着的。
現在那些女服務員也都回了各自的崗位。
可因爲這事，好多人都在埋怨指責嘲諷她。
說她沒有一點工作能力，還在特級培訓班待過呢，是走後門進去的吧？
說什麼難聽話的都有。
“爺爺，我不會亂說話，可是顧明棠她有什麼資格代表秦老，難道我們這些人都要聽她的嗎？”
“婁寶珠，那你跟我說，現在這種境況該怎麼解決？凱恩提出的要求，你要一一答應嗎？不答應的話，這場談判怎麼進行下去？咱們老祖宗都說上趕子不是買賣，現在凱恩已經將我們拿捏住了，再談判下去，紅星紡織總廠就成他的了，如果被工人們知道，你覺得你們這些人能有好果子吃？”
“那最後拍板定下來的又不是我，和我有什麼關係？”
“既然知道和你沒關係，這事你爲什麼要摻和，老老實實做你的副廠長，管好你那一攤，不懂的事，不要亂髮表意見。”
看了一眼不服氣的婁寶珠，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個節骨眼，顧廠長要是同意借調到這裡接替秦老的位置，很有勇氣，也很難得，可是，她卻將所有人都得罪了，她未來的路不會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