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成績怎麼樣？”禾漾看過她的資料，她剛剛避諱着不說，可不就是因爲不太好麼。
範晴晴面上閃過一絲尷尬，“成績中游。”中下游。
“嗯。”禾漾彷彿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看的範晴晴常榮兩個一頭霧水。
“我可以找最好的老師來教，成績什麼的不重要，外貌氣度人品，能拿得出手纔是最重要的。”
禾漾這一番話，看似在誇範晴晴，實則暗諷這皮囊外表下真實的她。
“嗯。”範晴晴有些心虛的點頭，心中更多的是擔憂，萬一真的被看上帶走了怎麼辦。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禾漾看了眼手機後讓範晴晴下去休息。
“帶進來吧。”禾漾朝門外喊了一聲。
常榮轉身，一羣保鏢模樣的人進來，搬了很多東西。
“小姐，您這是？”常榮按捺下心裡的小雀躍，期許的看向禾漾，
有錢人就是好，過來看看還要送這麼多好東西。
“這是我給孩子們的禮物。”禾漾說出常榮心中所想。
範晴晴也明白過來，這位小姐剛剛一直拿着手機是在吩咐什麼了。
擡了擡下巴示意，保鏢們挨個打開箱子，基本都是吃的穿的，還有一些小玩具。
不論男女大小，拿到的東西都是一樣的，衣服買了各種型號，誰都能找到合身的穿。
禾漾貼心的給每個人都準備了個好看的行李箱，東西裝進去也方便。
“謝謝姐姐。”小孩子們高興的快要在原地站不住，小手止不住的朝新東西上摸，
剛進來時對禾漾的生疏都淡了許多，還是第一次有人送他們這麼多禮物呢。
而後面的範晴晴抱着一盒巧克力，陷入呆滯之中，
這個她見過班上同學吃過，一顆就要幾百塊，那人炫耀了很久，現在居然每人隨隨便便送一盒！
有錢真好。
範晴晴眼珠子都不捨得顫一下，無法控制的幻想起來，
如果她以後進了禾家，首富啊，他們眼裡這種巧克力怕是都拿不出手，送禮都覺着寒磣吧......
範晴晴本就不小的慾望，被禾漾開了個口子，無限放大。
另一頭，常榮一雙眼睛，幾乎是散發着餓狼的光，在她眼裡，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錢！等禾漾走了，她回收上來再賣了，可不又是一大筆！
像是猜透了這老婆子的心思，禾漾口罩下的紅脣勾了勾，
“我最近會時不時過來看看孩子們，最後再決定誰跟我走，禮物就讓他們自己保存好分配吧。”
言下之意就是，別打人家小孩的主意。
“啊，”常榮露出很明顯失望的神色，柳毅奇怪的看了一眼過去，她又很快收回藏起來，點頭哈腰道，
“是，這裡隨時歡迎小姐過來查看。”
總之就是成功領養一個，福利院也能得到不少撫卹金，加上這人財大氣粗的肯定也不會虧待了他們。
這點小錢，放棄了就放棄吧！
讓孩子們帶着自己的禮物下去，一個個美滋滋的，人羣裡的方晚喬也十足高興，打算選選帶些什麼，送去老院長常茹那裡看看。
藉着想看看小孩生活環境的由頭，禾漾與柳毅讓常榮帶着參觀了一圈福利院。
她就是想推辭也找不到話術，而柳毅的面色，也隨着變得越發沉重起來。
離開的車子上，禾漾簡單描述了一番孩子們的居住情況，她先前偷偷跟着常榮出去，就是以這個理由。
“現代版的陋室銘。”最後禾漾做了個總結。
“撥款都是有記錄的，不會錯。”柳毅沉了沉眸光，
孩子...禾漾擡手，指尖繞着一縷髮絲，微偏頭問道，
“福利院的孩子上學，收學費麼？”
“不收，不過日常生活還是福利院負責的。”
柳毅與後視鏡中的自己相視，後又低下頭，他心中慚愧大過疑惑，居然一直沒發現這裡的困狀。
即便是收了學費，福利院也不至於缺錢到這種地步，簡陋老舊的裝修以及傢俱，大抵是維持了很多年。
經過今天的近距離觀察，禾漾發現範晴晴的財勢金光已經有了黯淡的趨勢，估計是因爲自己的介入。
如果沒有她，聯想到常榮平日裡對方晚喬的特殊對待，加上她們居然提前知道禾家要來，這二人的心思，禾漾在這一刻搞明白了。
讓範晴晴取代方晚喬，成爲禾倩文的養女。
這個bug，到底是怎麼產生的，禾漾決定晚上再和小銅錢細聊。
車內響起舒緩情緒的鋼琴曲，後座的二人卻一同陷入線團般糅亂的沉思之中。
市立醫院，和沈柏水聊的高興，常茹臉上浮現出紅潤的笑，整個人看起來好了很多。
“你小時候不喜歡和別人說話，我還擔心了好久呢。”
常茹望着天花板，似有些懷念，
語氣感嘆，“時間過的真快。”
“是，”沈柏水在一旁附和，“我們長大了，您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知道這是誇自己年輕呢，常茹笑了笑，起身在枕頭底下摸索着什麼，
找出一張老照片，調笑着遞過去，打趣自己
“你看看，我和那時候比，可老多了！”
照片有些年頭了，依然被保存的很好，上面是常茹自己和一羣大大小小的孩子，
沈柏水那時候才個位數的年紀，冷冰冰的小臉杵在常茹身邊站着，
“不管誰看這張照片，第一句一定是誇你好看的。”常茹很是自豪的揚起眉毛，
沈柏水是她帶過孩子裡最頂頂優秀的一個，不論哪個方面。
“您真會說笑，等等，”看見孩子裡的某個人，沈柏水忽地表情一停，
“他是誰？”修長的食指點在一個右臉有小塊胎記的男孩子身上。
“他叫王九一，也就比你大幾歲，調皮的很，你以前總是悶着，他有時候會去騷擾，結果被你狠狠打了一次後，就再也不敢招惹你了。”
說到這常茹還覺着好玩，沈柏水一個才8歲的小男孩，那次愣是把已經15歲的王九一打的在牀上躺了三天。
聽着常茹自顧自的說去過去的事情，沈柏水卻想不起來更多，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可他的記性不該這麼差的。
仔細想想，那時候的記憶，他好像真的很模糊。
和常茹交代好後，沈柏水出門第一件事，就是給禾漾發去信息。
【那個人，王九一，也是以前福利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