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深吸一口氣,又換上笑臉走了出來:“讓尊者久等了,適才有些許急事處理。”
“玉帝言重了。”觀音微微一笑,雖然她不知發生何事,但來自於地府的不安分也已經感受到了,心裡有譜,故而起身:“既然玉帝繁忙,那我不好打擾,就此告辭。”
“尊者且慢!”玉帝堆上笑容:“哦,對了,佛祖御封的那位什麼菩薩來?”
“地藏王菩薩。”
“對,對,啊呀,地藏王菩薩慈悲爲本,發下宏願令我等感慨。確實如尊者所講,地府諸多混亂,還需有地藏王菩薩這樣的大德佛子協助啊。”玉帝換了口風。
觀音心頭竊喜,反問:“哦?如此說來,陛下是不責怪我佛擅作主張了?”
“剛纔也不過是隨口一說,不必當真啊,哈哈。”玉帝強作笑顏,心裡卻責怪觀音的尖酸記仇,也忍不住嘲諷一句:“想觀音尊者爲佛祖忙前忙後,不晉升佛位,卻被一個突然起來的地藏王菩薩蓋了風頭,悄無聲的成了衆菩薩之首,真替你抱不平啊。不過好在地藏王從地獄出不來,否則又要在佛祖面前搶尊者功勞。”
“佛祖旨意,定有周全,我並不在意。”觀音菩薩的粉臉瞬間變色,說話言不由衷,既然不能愉快聊天,便不悅的告辭玉帝回去覆命。
“太白金星!太白金星!”等觀音菩薩離開,玉帝惱羞的使勁砸案臺,躲在後面的太白金星連忙奔了出來。
“讓你找的眼線可曾找到?”
“已有數位人選,還得請陛下來定奪。”
“拿來,拿來,馬上就定,即刻打入凡間,混入取經隊伍!”
“陛下,此事還需考慮周密,必定有個恰當的罪名,包括當事者在內,都要信以爲真。”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都有誰?”玉帝不耐煩的催促。
“陛下,託塔李天王,行事穩妥……”
“不可,李天王爲天庭棟樑,怎能輕易離開。下一個!”
“李天王三太子哪吒?”
“年紀尚小,毛手毛腳。”玉帝一愣,“你不說我還忘了,李天王長子金吒服侍如來,爲其護法,木吒又爲觀音弟子,這一家子。”
“陛下,陛下,李天王忠心耿耿,再說當初兩位公子也是您極力撮合的,並非是天王本願啊。”太白金星連忙打住玉帝的猜忌,絕對是氣糊塗了。
“接着再說!”
“北極四聖之一,翊聖保德儲慶真君,機智敏銳,可以勝任。”
“但其心高氣傲,怎可屈居取經僧之下,用不了多時便會暴露身份,不妥。”玉帝還是否了。
又得圓滑,又得性子好,關鍵是要忠心耿耿,這樣的神仙哪裡找去?太白金星暗自叫苦,他本以爲翊聖保德儲慶真君能入選,可惜玉帝不允。
咦,想到這裡,太白金星還真就想起來一個。
“陛下,四聖之一的天蓬元帥真君又當如何?”
“天蓬元帥?性情豁達,吃苦耐勞,深藏不露,是個合適的,但其統領十萬水兵,並無大過錯。還得找個合適的藉口,將他打落凡間。”
玉帝鬆了口,太白金星也不想爲此事糾纏不休,當然是儘量促成,“陛下有所不知,天蓬元帥前些時日酒醉,跑去月寒宮莫名辱罵嫦娥,嫦娥氣憤不已,狀告王母,爲其做主,還未有裁斷。”
哦?玉帝英眉扭在一起,沒素質,連美女都罵,糙漢子,想了想點頭道:“也好,就說其調戲嫦娥,打入凡間吧。”
“陛下,不是調戲,是辱罵。”
“調戲的罪過更大。”玉帝狡黠一笑,“事後,你可私下找到天蓬元帥,告訴他有誣告者,我被矇蔽了雙目,只需他在取經隊伍裡忍耐,將來定會還他個公道。天蓬元帥急於自清,當然對你的話言聽計從。”
“嘿嘿,玉帝聖明,謹遵諭旨。”太白金星咧嘴苦笑,這招還真是狠。一個調戲,一個辱罵,性質完全變了,毀了天蓬元帥一世英名啊,真心對不住。
此時的天蓬元帥還在操練水軍,相貌堂堂,高大魁梧,想的正是將來這支水軍發揮作用,斬妖除魔,爲玉帝效忠,全然不知大禍臨頭,一場陰謀正將其變爲棋子。
先不說可愛又可憐的天蓬元帥,地府的陳懿正在焦急等待之時,一聲由遠及近的吼聲傳來,不由心頭一喜,諦聽終於到了。
眨眼功夫,一道雪白身影嗖乎眼前,通體雪白,絨毛細軟,虎頭獨角犬耳,身長超過三米,狀若游龍,身後一條代表耐心的獅尾,還有四平八穩的麒麟足。
什麼都不像,卻抑制不住周身的霸氣和正氣,這就是諦聽!
諦聽來到地藏王菩薩下方,溫順的伏地叩拜,懸浮半空的地藏王菩薩,緩緩落下,見到此獸也是滿心歡喜,連聲叫好。
“多謝菩薩唸誦佛理,破除沉沉死氣,諦聽終可恢復自由,不勝感激!”
“果然可以口吐人言。諦聽,真正令你脫困的是金蟬子。”
“諦聽早已耳聞,只是身體受困,未能及時出來道謝。謝過聖僧。”諦聽又來到陳懿跟前,長伏在地。
那一刻,陳懿還真是羨慕地藏王菩薩,如果自己能有這樣一頭坐騎,那該多威風。
也就是想想而已,陳懿合掌還了一禮,表示尊重,開口問道:“諦聽,想必你也知道我前來是尋找琦荷公主魂魄的,你可否幫我們探知一回?”
“此事甚爲容易。”諦聽將耳朵緊緊貼在地上,閉上眼睛認真聽了起來,一個方向沒有,又換了另外一個,最後確定就在北方。
“琦荷魂魄被鎖在孤獨地獄的岩石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如此我等便趕過去解救琦荷。”地藏王菩薩說着便要動身。
“何須勞煩菩薩親往,且魔女狡詐和,等我趕到之時已有察覺,轉移琦荷也未可知。”諦聽的顧忌讓陳懿對它的智商刮目相看。
“諦聽,依你之見,又當如何是好?”地藏王憐愛的撫摸諦聽頭部,它也親暱的伸出舌頭舔舔地藏王手心,還將頭輕輕蹭了蹭地藏王菩薩的袈裟,顯得十分溫順乖巧,之後來到一處空曠處。
只見諦聽腹部收緊,前膝彎曲,怒目圓睜,伸長脖子。
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