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衣服十年脫不下來，那身體不都臭了嗎？”七妹嘿嘿樂。
衆人鬨笑，紫陽真人一臉尷尬，連連擺手搖頭：“七織女說笑，此乃五彩霞裳，不沾染任何灰塵，哪裡來的污垢？”
“既然如此，爲何你急於毀掉，不留着自己用？”七妹又問。
“凡人女子用過，我再若留下，定會被笑話。”紫陽真人支支吾吾找了個牽強借口，只是引來更大的笑聲。
是否具有自潔功能不得而知，但能忍受媳婦十年不洗澡，金毛犼絕對是真愛。
當然，王后的貞潔以及金毛犼不犯戒，這些遠比衛生重要得多。
紫陽真人提醒完畢，乘坐祥雲回去，同時還提出要求帶走紫金鈴。陳懿拱手相送，此物還不如琉璃鈴鐺功能強大，留着無用，遙遙招手告別。
孫悟空問道：“師父，是否即刻前去捉拿金毛犼？”
“再等等吧，給夫妻二者一個話別的機會。”
陳懿說出內心想法，得到徒弟們一致認可，這對夫妻實在是可憐，現在五彩霞裳除去，起碼還可以相擁吻別。
至於破戒問題倒不是太擔心，金毛犼受傷嚴重，哪裡還有那個心思！
而且，陳懿還有另外一層含義，金毛犼既然爲觀音菩薩坐騎，這個爛攤子就該她出面收拾。紫陽真人已經遠離，勝負早已分出，捉拿金毛犼就在彈指間，菩薩總該順手牽走纔是。
來到一處空曠之地，陳懿手搭涼棚，仰頭看天，萬里無雲，碧空萬里，但這對於神佛而言，有沒有云彩藏身一個樣。
逮個窺屏的。
陳懿高喊：“小觀！快來牽走你的寵物！”
徒弟們掩嘴偷笑，陳懿纔不管那一套，繼續高喊：“這孽障要娶媳婦了，你這當婆婆的不湊個份子，發個紅包？”
哈哈哈，七妹笑出聲，其餘人也不忍着，當場爆笑。
天際飄來一朵雲，速度很快，陳懿相信，那後面一定藏着觀音菩薩。
“小觀，我知你兩袖清風，沒什麼存貨，還是及早帶回去，否則將來生一堆孫子孫女，光是金鐲子金項圈，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啊。”
咳咳，微微咳嗽聲，雲朵已經飄到正上空，是菩薩示意陳懿上去單獨講話。
活捉金毛犼還得下來，陳懿站着沒動，就當沒聽到。
“小觀，難不成你真的想升級做長輩？”
“胡說！”一聲嬌喝，讓徒弟們打了個寒戰，連忙收斂笑容，觀音菩薩氣勢洶洶從上方降落，臉色鐵青，單手背立，很是不悅。
“拜見菩薩！”衆人一起施禮。
“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菩薩？”觀音菩薩沒好氣。
徒弟們看向陳懿，不關我們事兒，是師父。陳懿咧嘴一笑，走上前，“菩薩胸襟寬廣，幾句親暱的稱呼不會承受不了吧？”
“少跟我貧嘴。”觀音菩薩狠狠瞪了陳懿一眼，卻不提下文。
你不說我說，陳懿指指北方：“菩薩，那邊藏着你家的寵物，帶走吧。”
“誰說是我家的？”菩薩柳眉倒豎，倒讓陳懿吃了一驚，還不承認？
“紫陽真人說的，難道還有錯？”
“哼，那紫雲仙沒安好心，弄這麼個東西來噁心我！”
菩薩？
唉，觀音菩薩微微嘆息，道出實情。其實那金毛犼確有龍族血統，爲犼的後代，但之後與狗、狼甚至是兔妖都有過交集，基因已經錯亂到無法識別，最後長成金毛犼這幅醜樣子。
“菩薩，衆生平等，從你的嘴裡聽到醜惡之分，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衆生平等不假，但若有人借題發揮，故意曲解，倒是故意的。”
觀音菩薩提起這茬怒氣不消，“其實這金毛犼就是紫陽真人送給我的，當初幾番推辭，非得留下。”
哦，陳懿明白了，紫陽真人送了觀音菩薩一件她很不喜歡的禮物。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其中少不了的佛道之爭，心理攻擊也很陰險。
“菩薩，醜是醜點，品行還不錯，關在一處看家護院也可以。”
“哼，連你都看出它長得像狗，我雖不騎乘，但紫陽真人有意無意，已經傳揚出去，衆口鑠金，到現在已經演變成我喜歡騎狗出行！”
觀音菩薩俏臉緋紅，眉間疙瘩一直沒有舒展開，長得醜不是金毛犼的錯。陳懿和它打了幾次交道，感覺品行以及禮儀都不錯。
說是出身差了些，那是相對的。
好比是嫡系皇室後裔和流落旁支，對於普通百姓而言，依然是高貴血統。
否則，以金聖娘娘的容貌才能以及傲氣，能與金毛犼不離不棄？
“菩薩，我覺得你不是這樣以貌取人的性格，一定還有其他原因吧？”
“沒有！”觀音菩薩斷然道。
回答太快，就會讓人生疑，陳懿呵呵一笑：“菩薩，嫌棄人家醜，這個理由傳出去也不好聽啊。況且，金聖娘娘，品味不低，對金毛犼芳心暗許，一心雙宿雙飛。”
“凡間女子若得金毛犼特殊照顧，延年增壽保持容顏，好處多多，自然仰視。”
“原來菩薩心裡明鏡似的，這金毛犼並非一無是處。”
唉，觀音菩薩重重嘆了口氣，看了眼孫悟空等人，他們立刻識趣的將臉別過去，這才壓低聲音道：“這金毛犼說來倒也有些造化，在空無人煙的地方苦修一千八百年終有所獲。唯一缺陷，從未見過雌性。你不知道它那雙眼睛，總是盯着人看，那叫一個不自在。”
嘿嘿，陳懿還是笑出了聲，這個理由很充分，菩薩討厭被人盯着的感覺。
這事兒怪不得金毛犼，這傢伙一千六百年連雌性的味道都沒有聞到過，一頭母豬在他眼裡那就是天仙！
“主要是菩薩太美。”
“還說！”
“菩薩，那麼，金毛犼你到底想要如何處置？”
“此孽障，危害人類，插手皇室，又霸佔人妻十年，最當，誅！”
“什麼？”陳懿還以爲自己沒聽清楚，罪過像是大了點兒。
“殺了它，我就當沒看見。”觀音菩薩密不可聞的聲音，“並非是我，也挫挫紫煙和老君他們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