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大神和通天有關?
思路開始清晰,線索還是沒有,暫告一段落。徘徊在鬼門關的國王聽到孫女的呼喚,很快便睜開了眼睛,不顧身體虛弱要見陳懿。
被家人勸阻後,國王又派人去接陳懿,大擺筵席,犒勞聖僧。
心意領了,但陳懿沒心情,只是派了沙和尚去應酬,畢竟一家歡喜萬家愁,問題沒有得到實質性的解決。
半個時辰後,沙和尚回來了,前呼後擁排場很大,可見國王的感激之情。這還不算什麼,後方一龍輦,國王沒見到陳懿,沒有當面道謝,到底還是過來了。
精神很好,但大悲大喜起落之中,身體狀況較差,氣色還很不好看。
怎麼說也是個長者,還有極大誠意,得知情況,陳懿連忙迎出屋外,客氣道:“陛下,何需親自前往,快快裡面歇息。”
“聖僧,恩人啊。”坐在龍輦上的國王依舊有些氣喘,側身拉住陳懿的手不放。
攙扶着走進屋,搬來一把躺椅,國王還是拉着陳懿的手,感激的話說個不停。陳懿微笑點頭,掩飾不住一絲憂鬱。
“聖僧,此番前來,除了感激救命之恩,還想問清楚一件事情。”國王道。
“陛下請講。”
“那些被大水帶走的百姓,是否還都活着?”
陳懿猶豫一下,還是點點頭,不無遺憾道:“可惜啊,我還沒想到將他們救出的辦法來。”
“聖僧,這個,你拿着。”國王顫巍巍的從懷裡掏出一塊金色令牌,陳懿詫異接過去,不解道:“陛下,這是什麼?”
“聖僧,以前我糊塗,不懂百姓之苦。痛失孫女,才知道他們承受了怎樣的煎熬。小十一隻離開一天,便要了我的命。”國王說不下去了,淚珠不斷流淌,內疚而又感傷。
“陛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見此令牌如見本王,可調令通天國兵力財力。聖僧,願我此舉能彌補之前過失之一二。”國王滿臉真誠。
陳懿苦笑,所有通天國的人加起來也難以抵擋鯤龍一記擺尾,更不要說是那位老者。
“陛下,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對方太過強大,我再想想其他法子。”
陳懿將令牌推過去,國王卻不肯收,說了句令人吃驚的話,“我想了,舉全國之人力財力,挖渠引流,放幹通天河之河水,救出通天國臣民!”
陳懿驚得站起身來,這個說法何其荒唐,何其幼稚,但卻絲毫也不覺得好笑。
通天河無窮無盡,比四海加起來的水域都要寬大,哪年哪輩子才能將裡面的水放幹?
“聖僧,我們可以遷移,只要是堅持不懈,通天河水終有乾涸之日!”國王欠起身子,信誓旦旦,卻又引發一陣劇烈咳嗽。
陛下,陛下。
情緒太激動,國王再度昏厥,陳懿連忙命人將其送回寢宮,手裡拿着那塊令牌卻是心潮澎湃。
人間特權,對於這些異能者,螳臂當車,無異於天方夜譚。
但是爲了抗衡這些不公,弱小的人類舉起雙臂,用他們自己的方式,表達強烈的不滿。
愚公移山,精衛填海,挖渠引水!
等心情平復下來,陳懿意識到消極怠工不可取,還得再去尋找源頭。突破口就是通天國本地百姓,他們總該對於國名的傳說有些瞭解。
陳懿派出隨從,晚飯時間回來,得到的消息簡單而又驚人。
“長老,據說最早之前,這裡曾是通天教主的地盤,後來得道昇仙了。”李元寶彙報說。
其餘三人帶回來的消息大同小異,都得到了通天教主這個信息,其餘的細節則是一概不知。通天教主,一聽便是上頭的,陳懿連忙問徒弟,“諸位,可知道這位教主的來歷?”
令陳懿十分意外的是,見多識廣的徒弟們竟然面面相覷,紛紛搖頭,最後豬八戒不以爲然的說道:“師父,或許就是個哪個妖怪成了氣候,自封什麼狗屁教主。”
“師父,且不管這個教主是誰,咱們只要攪混了通天河,不怕河中的天上的地下的不露頭。”孫悟空說道。
“呵呵,悟空,你還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陳懿坐直身體,正色道:“諸位,剛纔國王的話給了我一些啓示,那就是抽乾河水。”
“師父,並非我打擊你的積極性。我本是海水中長大,深知偌大水域的廣闊。集全國之力,或可運走一部分水,但天降雨雪,照樣是個有利補充。而且挖走的水會滲入地下,除非是運到天邊,否則還會彙集到通天河中。”小白龍提出自己的擔憂。
“小白說的不錯,單靠人力,是不可能抽乾河水的。但咱們不是還可以藉助神力嘛!”陳懿說道。
“師父可是想到了河神冰夷?”豬八戒對仙女印象向來深刻。
“不錯。如此大河擋住了半邊異界,神靈如何能放任不管?其中必有緣由,哪怕是冰夷不肯出力,也能從她那裡探來些究竟。”陳懿說道。
徒弟們又都啞巴了,七妹有些窘迫,跟冰夷有段不堪的過往,七妹當衆揭她短,鬧得有些不愉快。上次在兜率宮,冰夷還記仇沒說話,這次去找她商量,不會有好臉色看。
“七妹,辛苦一下,找找冰夷看看,長老都要難爲壞了。”芙蓉商量道。
“好姐姐,你說的輕巧。我要回去,且不論能否請來那美人兒,說不定還會被西王母給扣下呢。”七妹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
“我陪你一起去,就不信會把咱倆都留下。”豬八戒插嘴道。
“我也一起!”
“還有我!”
“我!”
小鵬、獅駝王還有小白龍也紛紛表態。七妹還是悶聲不吭,拉着臉坐在椅子上,一副爲何非得是我的委屈相。
陳懿也好言相勸,“七妹,這可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兒,只要是通知冰夷仙子一句,是否下來,就看她了,我絕對不會埋怨你。”
“師姐,我要能去立刻就去了,師父都這麼低聲下氣跟你商量,瞧你,還擺譜!”悉娜憤憤。
“你懂什麼,西王母想要抓我,都去了也攔不住她。”七妹使勁剜了悉娜一眼。
算了,不可強人所難,七妹是真害怕再被帶走。也沒人再勸七妹,好好的方案又得推翻,碰頭再商量。
外圍坐着的七妹心裡很不是滋味,嘀咕道:“天下管水的多了,又不是光冰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