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沒有住宿之地,只能往前走,尋找個僻靜地兒,支起帳篷將就一晚上。
通過對祭賽國的觀察,陳懿發現,在這個國度,場面上的職務沒有一個是和尚,哪怕是搬運之類的苦力活,也不用和尚來做。
這裡的流浪漢絕大部分都是和尚,而且在丐幫中,和尚也沒有什麼地位,還得需要向地頭蛇繳納一定的費用。
所以,和尚們常常是食不果腹,白天在各處行乞流浪,晚上則縮在某個角落裡昏沉睡去。
“祭賽國實在是過分,如此侮辱僧人,難道國王不怕天譴嗎?”石陀氣不過,憤怒的說道。
“師兄,師兄!”一個拐角處,傳來壓抑的哭聲。
陳懿走過去,發現兩名瘦弱的小和尚正在抹眼淚,地上躺着一名大肚子和尚,肚皮幾乎要被撐破,肚皮發亮。
大肚子和尚雙眼圓睜,寫滿了不甘與絕望,卻是氣息全無。
“求師父施捨!”一名小和尚看見陳懿,突然跑過來,跪在地上伸出兩隻髒兮兮的小手哀求道。
“天底下可憐人多了,每個都找我們買棺材下葬,還不得窮死?”悉娜一把推開小和尚。
雖沒用法力,但小和尚實在是瘦弱,猶如枯葉飄起,落在十米開外,疼的爬不起來。
“求師父施捨!”另外一名小和尚見狀,抹了把眼淚,也跪爬着過來,同樣攤開黑黑的手掌心。
“走開!”悉娜惱了,又揚起巴掌,被陳懿喝止,“悉娜,你退下。”
哼,悉娜翻翻白眼,“我還不是爲你省錢,那麼大聲幹什麼?”
“嘻嘻,知道心疼我家師父了?”七妹笑嘻嘻的問道。
“纔沒有,別瞎說!”
“芙蓉。”陳懿點點頭,芙蓉連忙上前,將十兩左右的銀子放在小和尚手裡。
“姐姐,我們不要銀子。在這裡和尚死了,只能扔到後山溝壑裡,不能下葬。”小和尚遲疑了一下,又推了回來。
“那你求什麼?”陳懿不解問道。
小和尚跑回去,從師兄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面是些檀木珠子,圓潤光澤,呈現淡金色,且不論價值,應該是主人生前心愛之物,經常摩挲纔有現在的品相。
“這是師兄的念珠,有一百零八顆,可惜裡面的絲線斷了,師兄只能每天這樣帶在身上。我們求一截結實的絲線,將它們穿起來,讓師兄走得安心。”小和尚哽咽道。
原來如此!
陳懿很受觸動,“他對你們很好吧?”
“我們自幼出家,是師兄看大的,如父如兄,每天討來的食物都給我們吃,他卻說自己飽了,從來不吃。”小和尚難過的回頭看着躺在地上師兄的手,那裡還有一小塊土,“我們才知道師兄每天吃不飽,就用這種土充飢,時間久了,肚子脹氣,又無法通便,就,就去了。”
嗚嗚,兩個小和尚一遠一近,傷心的哭了起來。
聞者落淚,放着富麗堂皇的金光寺不去住,而要在外面流浪乞討,陳懿心中很不是滋味。
七妹抽出七彩絲線,小和尚手裡的念珠長了眼睛一般,有秩序的紛紛穿入絲線當中,打好結,“好了,給你們師兄帶上吧。”
“謝謝神仙姐姐!”小和尚喜極而泣,連忙回去,兩人將念珠給和尚帶好。
“師兄,他,他的眼睛閉上了!”
“他嘴角是不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