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沒吱聲,說得再好,老子不動心沒感覺,不願意留下來。
見豬八戒毫無動心之意,普爾迦也只能放棄。女兒說過,強扭的瓜不甜,只是能近距離細細觀看幾日,記住他的相貌氣度足夠。
可憐的女兒啊!
通關文牒交到陳懿手中,國王普爾迦還贈送大量禮物,慷慨程度令人咋舌。黃金上千兩,白銀萬兩,各色綢緞百匹,還有藥罐數百個,上面配有使用說明。
陳懿連忙推辭,毫無所爲,還背地裡調查人家女兒,受之有愧。
七妹卻並不這麼看,福袋有的是地方,給座金山也能帶走,不客氣的全都收下,衆目睽睽之下,只是拿出個袋子一晃,賞賜全都不見。
衆人驚得瞠目結舌,國王驚呼天人,更是暗自嘆息,女兒眼光果然不差,可惜那位豬長老卻不肯留下。
“不想是位聖僧!”國王普爾迦識趣的從王座上走下來,帶領羣臣屈膝便拜。
“陛下請起,取經僧實不敢當。”陳懿連忙攙扶。
“有眼無珠,不識金鑲玉,還望聖僧恕罪。願舉全國之力,操辦宴會,爲聖僧送行,懇請應允。”普爾迦淚光閃閃的將手交叉放在胸前,深深鞠躬。
“有勞陛下。”陳懿不好推辭。
事後,陳懿不由埋怨七妹,不該人前顯露神通,又要多住一日。七妹不以爲然,認爲普爾迦之所以贈送如此多財寶,有戲弄之意,就想看一羣和尚滿頭大汗的搬運,這是人的劣根,必須給其警示。
陳懿說是四海爲家,帶着這些東西都是累贅,還會被嘲諷貪心。七妹則認爲,福袋輕巧便利,一點都不累,何況貪心的是她,又不是師父。
陳懿哭笑不得,只得隨她。
高僧和聖僧有檔次差別,這次的盛宴就舉辦在宮外廣場之上,桌椅無數,還有流動餐廳,只要前來的百姓都可以一睹聖僧風采。
雖然有些鋪張浪費,但普爾迦這種與民同樂的無私胸懷還是令人讚賞。
中午剛過,靈竺國便開始忙碌起來,能與聖僧同歡,百姓們莫不是歡欣鼓舞,紛紛向着廣場聚來。
人滿爲患,但秩序井然,整體素質很高。
然而,世人並不知道,皆大歡喜,一人獨怒,公主羽素頭一次發火,砸壞了不少宮中擺設,嚇得侍從大氣不敢喘一下。
孝順乖巧的公主還埋怨父王,不該搞出這麼大動靜來,只要在宮中舉辦宴會就好!甚至有人無意之間還發現,公主的眼睛變紅了!紅如瑪瑙,卻甚是詭異。
宴會舉辦之時,還是有侍衛圍起人牆,將貴族們保護起來,以防意外發生。
陳懿邁着穩健的步伐進入,立刻引來人們的尖叫歡呼,不亞於任何一個國際明星。國王普爾迦和公主早就等待,公主依舊是戴着面具,露出的半張臉還有下拉的嘴角,卻顯示她不太高興。
突然一陣大風,公主的幾縷髮絲被吹亂,掃在臉上,她極爲不悅的用手攏了攏,耐心極差。
“師父,不對!”豬八戒突然低聲驚呼。
“八戒,怎麼了?”陳懿問道。
“那日我與公主散步,也曾近距離靠近藥房,裡面一女子披頭散髮,看不清容顏。我有意想要看清對方長相,暗中吹了陣風,秀髮飛揚,露出半張臉,好似,好似羽素!”豬八戒小聲道。
“八戒,你看清楚了嗎?”孫悟空追問。
“當時只覺眼熟,並未往公主身上想。剛纔大風揚起,公主姿態和那搗藥女相差無二。哦,對了,那女子體型年紀和公主也很相近,除了瘦弱一些。”豬八戒強調。
“我也見過那女子形態,二師兄這麼一提醒,也覺得像了。”沙和尚補充。
兩個公主?
“我就覺得這個公主怪異,三師兄知道的,我在空中探查之時,她竟然發現了我,還衝我笑。”提起這個,花仙子仍然不寒而慄。
“師父,妖孽不除,難以西行。此時宮中戒備不嚴,我正好潛回去,看能否到藥房探個究竟。”孫悟空說道。
徒弟們感知敏銳,一人看錯,不至於所有人都看錯。陳懿微微嘆息,到底不能心存僥倖,這個靈竺國隱藏着驚天秘密。
孫悟空常伴左右,突然離開一定會引起對方關注,陳懿想了想,說道:“還是讓小白去吧,小胖可以跟着,他們平時以馬匹示人,此時又不在現場,不會引起關注的。叮囑他們,一定小心,情況不對,立刻回來。”
公主的眼神不時往陳懿這邊掃來,深不見底的大眼睛,似乎在醞釀一場陰謀。
宴會正式開始,歌舞四起,舉國同慶,公主一言不發,有些不耐煩。
“羽素公主,我這就要離開了,可否請賞舞一曲,留作回味?”豬八戒站起身主動發出邀請。
羽素眼中露出驚喜之色,扭扭捏捏,有嬌羞之態,這不是裝的,她喜歡豬八戒倒是真情實意。
“羽素的榮幸。”
公主從上方飄落而下,恰如一片白雲,百姓們看得直叫好,氣氛高漲。
孫悟空站起身來,羽素公主的心思並不在舞蹈之上,而是不停的靠近師父陳懿。哼,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陳懿有些不安,圍觀羣衆太多,真的打鬥起來,難免會傷及無辜,但一時間也苦無對策。
只能希望豬八戒能拖延住羽素,哪怕是在郊外打上一場都行。
公主今日配飾較少,一頭青絲全都用根簡單造型的玉簪子別在頭頂,裙子也看似很隨意,並無半點裝飾,倒是讓舞姿變得越發輕盈。
羽素身體輕盈,彈跳能力極強,簫聲牽引之下,上下翻飛,歎爲觀止。
哇!
隨着簫聲曲調拔高,公主竟然高高躍起,身後背景則是一彎明月,活脫脫嫦娥下凡!
實在是太美,陳懿手癢,令七妹擺好畫具,將剛纔那一幕快速描繪下來,羽素公主最爲完美的形象被永久定格。
高空中的羽素低頭看到白絹上自己的畫像,滿意的笑了,輕輕降落在地面之上,笑道:“聖僧,這幅畫可否能贈予我?”
“承蒙公主不棄。”
陳懿正想令七妹送過去,羽素腳步瞬移,不可思議的速度竟然來到陳懿面前,比誰都近。未及衆徒弟反應過來,一隻素手猛然抓了過來,強大的吸引力令陳懿不能動彈分毫,只覺肩頭吃痛,便被抓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