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是我嘴硬,不可相提並論。”孫悟空笑道。
“還說是不嘴硬,我這管理的是人,你管理的都是猴兒。”禺狨王得意道。
“人是人,猴兒是猴兒,各有難處,六哥心高氣傲,不屑管理猴,在這方便我便是行家。而我從未想過涉足人類,缺乏經驗,也無所謂強弱,六哥自然要比我高些。”孫悟空客觀道。
“得道之前,我是一隻金絲猴兒,有父有母,還有兄弟姐妹,只是都活不過我。哪像你,石頭縫裡蹦出來,無根無緣。”
“我,我是有根源的。”孫悟空想到了不周山,但到底沒有說出口,即使那塊養育他的石頭就是來自不周山,也說明不了什麼。
禺狨王沒有追問,“對了悟空,以你的修爲,如何能避開妖皇的召喚?”
“我已經成爲了太乙散仙,再不是妖猴。縱然妖皇再厲害,我也不受他管控。”孫悟空說話聲音都提高了不少,底氣足,當然把之前的狼狽和金箍都省略。
孫悟空不提,陳懿當然也不會拆徒弟的臺,點頭表示默許。
“你倒是比我還強。不過,我會隱身,能把氣息隱藏掉,而且跑的快,所以妖皇都不能奈我何。”禺狨王不無羨慕的說:“當初咱們三兄弟,還數我的本事最高。現在你成了太乙散仙,老五也有了仙籍。不過,也沒什麼,成仙又如何,哪裡比得上我享受萬丈榮光,你們一個當和尚,另一個不着邊際,都是受驅使的命。”
禺狨王自我安慰,損人不利己,講話有點難聽。孫悟空不在意,令他驚訝的是,五哥獼猴王有了仙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五哥修煉進步這麼快?”
“哪有,還和之前一樣,不知怎的就交了好運,還是太白金星親自傳旨。唉,那叫一個神奇啊,我等前去慶賀,但老五洞府卻是空空如也,手下回報,執行命令去了。哼,依我看,就是瞧不上以前的兄弟,想和我們劃清關係,但誰稀罕他似的。”禺狨王口氣裡頗有幾分不滿。
孫悟空看了陳懿一眼,不再言語,陳懿也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聽孫悟空講,老五通風大聖獼猴王品行一般,喜歡佔小便宜,如果真要招降的話,換做陳懿做主,他會首選禺狨王,有勇有謀,文武雙全。
當然,從未和獼猴王見過面,僅是從孫悟空和禺狨王口中分析,具體什麼樣,不能下定論。
接受萬民敬仰一圈,又去檢閱軍隊,禺狨王慷慨陳詞,頗有感染力,將士們呼聲震天,熱血澎湃。
陳懿不停看天,孫悟空也未感受到妖氣,但這並不代表妖皇不會出現。
朝堂一直空着的寶座終於有了主人,羣臣屈膝跪下,朝拜君主。禺狨王擡手:“衆卿平身。”
“謝陛下。”
“本王常年在外,爾等治國有功,當重重行賞。”
“臣惶恐!”
“虛彌,一一記下,論功行賞。”
“臣遵旨!”
唉,說着禺狨王竟然嘆了口氣,引得衆人惶恐,嘩啦啦又跪倒一大片,國師含淚問道:“陛下,有何憂愁,我等願爲陛下分擔!”
“起來說話。”禺狨王微微皺眉,“我還得外出些時日,故而傷感罷了。”
衆臣遺憾,但能得見真容,也算了卻遺憾。
“大將軍敬凜跟着我,還有你那幾員副將和得力手下。對了,這些年培養出來的戰將也都帶上吧。”禺狨王吩咐道。
衆臣面面相覷,國師不安的問道:“陛下,可是遇到了戰事?”
“幾個小妖而已。”
“老臣願追隨左右。”國師虛彌立刻請命。
“驅神國離不開你,還是留下吧,我去去就回,你們不要多想。”禺狨王也不囉嗦,宣佈退朝。
羣猴倒退着離去,戀戀不捨,搞得生離死別似的。
陳懿回頭,意外發現禺狨王眼中泛出淚花,等想要再仔細看看時,他又換上了玩世不恭的態度。
不由一聲低嘆,原來禺狨王內心也有柔軟之處,將心比心,纔有驅神國的大繁榮。
“走吧。”禺狨王站起身。
陳懿也跟着站起來,禺狨王指指西方:“咱們往那邊走就對了。”
“六哥,你是想要送我們一程?”孫悟空感動的說道。
“別自作多情,我是擔心戰火燒到驅神國。”禺狨王說着,揹着手在前方走。
看似閒庭信步,速度卻不比胖郎神慢,一直走在最前方。取經隊伍在後面跟着,最後面的則是上百名身強體壯的猴兵猴將,爲惡戰做準備。
走了一天一夜,禺狨王都沒有停下的意思,徒弟們暗自抱怨,陳懿卻讚許不已:“禺狨王想離驅神國遠些,不忍生靈塗炭,是個好君王。”
“師父,猴子真能當君主嗎?”豬八戒問道,看孫悟空沒好臉色,連忙又解釋:“我不是小瞧猴子,而是覺得很奇怪,如果世間哪一物種更爲先進便當國王的話,早就亂了。”
“佛家講究衆生平等,萬物皆具如來,像是你們大師兄,將來也可以成就金身正果,賜封佛位。”陳懿道:“所以,我個人是不贊同的。再者說,真正的大修士,是不屑世間權勢的。”
“師父說得對,以前結拜之時,六哥就淡泊名利,否則不會屈居五哥之後。或許是當年我出海求道,後來被困石霞山,幾位哥哥又各自奔了前程,六哥無聊,所以纔會掌管驅神國。”孫悟空分析道。
“你說的不錯。”禺狨王笑眯眯的在前方停下腳步,孫悟空暗自咋舌,幸虧沒說壞話。“當時我四處遊玩,來到驅神國,國君昏庸無道,百姓民不聊生,一時動怒便懲罰皇室成員以及王公大臣爲奴僕。這個舉措受到百姓們認可,一致推舉我爲國王,反正無事可做便答應下來。實則這幾年都是國師操勞,我就是掛名而已。”
又走了一天一夜,取經隊伍體格不俗,還能堅持,大將軍以及他的手下都累得氣喘吁吁,需要休息。
花仙子放出花園,禺狨王稱讚不已,還高興的在草坪上翻了幾個跟頭,直誇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