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熟,定睛一看,不就是李元寶嘛!竟然在這裡。
“一下就能把人甩到十里之外!”程小聖驚得直咂舌。
“這還是手下留情,否則萬兒八千裡的都不在話下。”陳懿略作補充。
一見到親人們來了,李元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哇哇大哭,心裡委屈異常。做錯了什麼,不就是想耍耍猴嘛,沒想到讓猴兒給耍了,內心滋味很複雜,心理陰影面積很大。
“長老,那猴子,實在是欺人太甚!長老,您可要爲我做主啊,讓只猴子給戲弄了,以後我還有何臉面存活在世上!”等陳懿走上前,李元寶抱住大腿哭得稀里嘩啦:“我恨那隻猴子,恨那隻爪子!”
“噓!小聲點,讓它聽到。”程小聖連忙提醒。
“元寶,凡事都有兩面性,你只看到了他欺負你,怎麼就沒想到要去學那一身的本領?”陳懿點撥道。
李元寶是個聰明人,臉上還掛着淚就嘿嘿笑了,拜這樣的人爲師,絕對不虧,說話的功夫,孫悟空駕着雲頭趕到。
李元寶變臉極快,陪着笑迎了過去:“大師兄威武,我們都在等着你呢!”
“你又是誰?”這麼個功夫,孫悟空早就把他給忘了。
“嘿嘿,我是元寶啊。大師兄,剛纔我坐在這裡等你,耳邊傳來雷鳴般響動,不用說,一定是大師兄大顯神威。”李元寶豎起大拇指拍馬屁,就在幾分鐘前,他還在哭訴猴子的不是。
“關了我五百年,不剷平此山,心緒難平!”孫悟空大咧咧的擺擺手。
陳懿想要訓斥幾句,想了想還是忍住,孫悟空火氣正盛,這絕對不是最佳的約談時間。
收拾行禮,取經隊伍因爲有了孫悟空的加入變得很熱鬧。李元寶性格跟孫悟空有幾分相像,很快便成爲勾肩搭背的好朋友,逗樂解悶,陳懿也樂見於此,團隊的力量纔是巨大的。
“大聖,請留步啊!”身後突然傳來個帶着哭腔的聲音。
陳懿回過頭去,一個身量魁梧,身着鎧甲的壯漢,灰頭土臉的爬着一朵黑雲,追了過來。
“悟空,這人是誰啊?”陳懿打聽道。
“石霞山山神!”
聽說是山神,李元寶等人都連忙跪了下來,能肉眼看到神仙,不知是幾世修來的造化,孫悟空停駐下來,等山神到來,冷着臉問道:“你這廝不去看山護院,擅離職守,追我作何?”
山神快哭了,哀求道:“大聖爺爺,您幾棒子把石霞山夷爲平地,又使陣風把渣都給吹走了,土堆都沒剩下,小的還有何山可守?還望大聖帶小的去面見老祖,也好讓小的有個落腳之處。”
“老孫纔不管這些!”孫悟空擺擺手,鼻孔朝天,山神拉扯着雲彩,攔在前面,低眉順眼的苦苦哀求:“大聖,小的經歷幾世劫難纔有今日,大聖發發慈悲,體諒小的難處吧。”
“你做這石霞山神快活度日之時,可又曾想到過我的難處?當我不知,你故意使壞,雨水是濁的,洞內寸草不生,頭頂只有晴天正午纔有光線,害我無吃無喝生活在黑暗之中,哼,再不閃開,別怪老孫一棒將你打散!”孫悟空眼中冒火,口中發出威脅。
“爺爺明鑑!昔日老祖交代,餓了喂您銅丸子,渴了只有融鐵汁,小的這都是保全您,絕不敢害您啊!”山神慌忙磕頭告饒。
“我已遵從師父旨意,保新師父西天取經,暫時還無法見到師父,你另謀活路吧!”
新師父?
山神這纔看到陳懿,慌忙過來作揖:“聖僧,修道之難,多災多難,小神有今日,皆是拼得刀山火海,蹚過荊棘叢生,雖不敢說是精誠所至,但也是千辛萬苦,還望聖僧慈悲,指點一二。”
陳懿經歷多了,膽子也大了,並不畏懼,看山神也挺可憐的,回頭對孫悟空說道:“悟空,出家人當以慈悲爲懷……”
又是沒說完話,孫悟空身影突然消失不見,不知上哪兒賭氣去了,把陳懿的話當做是耳旁風。
陳懿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這徒弟太不給面子,真想給他幾個大嘴巴子。
“聖僧。”山神可憐巴巴的看着陳懿:“若聖僧不答應,小神願長跪不起!”
“這?”陳懿犯了難,好像還沒有權利安排神仙的職務,想了想說道:“石霞山神,我只能給你指條路子,其餘的要自己去通融周旋。”
“願聞其詳!”
“當不了山神,還可以做土地嘛,總好過下崗。”
“這,這可如何使得?”山神愣了:“此處甚爲荒涼,況且早有土地。”
“石霞山周圍幾十裡,以前因爲悟空的緣故變成禁區,況且這裡地勢偏遠,人煙荒蕪,以前的土地公也肯定十分無聊。好事成雙,正好你倆做個伴,沒事兒下個棋什麼的解悶。”陳懿笑道。
山神原地愣了半天,這也能行?無奈嘆息,只能暫時這樣,雖然官小了,但總比失業要好。
山神諾諾退下,陳懿卻不知該去哪裡找孫悟空。
又走了半日功夫,陳懿等終於踏上了西去大路,向東望去,那座盤蛇谷依然是色彩斑斕,在日光之下發出炫彩光芒,可知那都是一條條盤旋其上的巨蟒。
因爲盤蛇谷的緣故,前前後後又耽擱了接近一週的時間,不知何時才能到西天去。
前面還是個小小的村落,衆人不打算在那裡歇腳,陳懿讓芙蓉去買了些布匹針線,孫悟空還沒衣服呢,畢竟這個時代還不流行皮草。
“長老,那妖猴野性不改,去了還不定回來,何必浪費錢財給他縫製衣裳。”芙蓉總覺得錢應該用在刀刃上,不能隨意浪費。
“放心吧,他會回來的。不過我確實應該想些法子來制服他。”陳懿若有所思。
晚飯過後,衆人開始休息,芙蓉飛針走線,爲孫悟空縫製衣裳。真是一雙巧手,上下翻飛,長長的絲線在她手中逐漸變短,然後貝齒輕輕一咬,又穿過一條長的,繼續縫製。
天明時分,陳懿夢中醒來,睜開眼,一張毛茸茸的笑臉正盯着自己,嚇了一大跳。
“悟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去了哪裡,怎麼連聲招呼也不打。”陳懿不悅坐起身。
“見師父臉色不好,弄了些鮮果來吃。”孫悟空說着將身後一支結滿桃子的樹枝遞了過來,誘人的香氣傳來,許久沒有水果可吃。
“沒說實話吧?”陳懿推開桃枝,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