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遵照陳懿的指示,秘密送走少年,又悄悄在王宮中打探,果然在一處僻靜小院裡,發現被關押的太子。
不到二十歲,卻不見天日,人都變得有些恍惚癡傻,每天的清洗,讓他的皮膚變成了慘白之色。
孫悟空還想進去探個究竟,不想剛到門口就被無形的魔氣擊中,雖不嚴重,暫時先趕了回來。
“你是說,看守太子的不是侍衛,而是魔頭?”陳懿萬分詫異。
“正是。那太子着實可憐,面白如紙,缺吃少喝的,不出一個月,不傻也得瘋掉。”孫悟空感嘆道。
“人世本就是苦海,這太子憑空又增添了許多痛楚,真是難爲他了。”陳懿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太子給救出來。
等到明日見到釋萬法,能商量就放人,哪怕是成爲普通百姓遠走他鄉。
旭日東昇,新的一天。
陳懿應邀來到釋萬法的寢宮,雕樑畫棟,天龍綵鳳飛天花雨,香爐裊繞,恍若仙境,釋萬法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在世佛陀。
陳懿與釋萬法見禮後,一衆人坐在右下方,依次是陳懿、孫悟空、豬八戒、程小聖、李元寶、芙蓉、石陀。
嘩啦啦,九環錫杖聲響心底響起,有危險靠近。
片刻後,從後面走進來四男兩女,給釋萬法行禮後,坐在陳懿等人對面,或是正襟危坐,或是左顧右盼,兩名女子不老實,搔首弄姿,擠眉弄眼的,看着就彆扭。
七比七!
“長老,昨夜睡得可好?”釋萬法笑眯眯的問道。
“平素風餐露宿帳篷爲家,當然希望能有個安穩住所,但是貴國太奇怪,牆壁上的佛像我都不認得,睡在屋裡總感覺像是下了陰曹地府,還不如在帳篷更踏實些。”陳懿直言道。
釋萬法冷笑一聲,隨即朝後招招手,一名被破布塞住嘴巴的少年給押了進來,身上五花大綁,臉上還有青紫傷痕,很顯然被用了刑。
少年不服氣的使勁掙扎,看到陳懿眼中發出神采,嗚嗚求救,叫個不停,令人心疼。
陳懿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正是昨天爲太子搬救兵的那個孩子。釋萬法對宮裡的人都不相信,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他們的動向,禁言禁語,至於晚上偷偷溜出去的少年,當然是一舉抓獲。
“爲何綁住那孩子?”陳懿冷聲質問。
“這是我的國家,我是這裡的國王,要誰的命,不需要任何理由。”
釋萬法的話激起了少年的怒火,嗚嗚叫着就要往這邊衝,被侍衛惡狠狠的閃了幾個耳光,搖搖晃晃幾乎要倒下,小腦袋腫脹的厲害,破布還滲出血絲。
釋萬法不喊停,侍衛接着打,陳懿忍無可忍,大喊一句:“住手!”
“實話告訴你,庫洛這小子手腳不乾淨,昨天還偷了宮裡的東西去變賣,晚上又私自溜出去賭博,輸了個精光。偷盜賭博,此乃佛家大忌,論罪嘛,該殺。”
釋萬法給出了一些莫須有又無從考證的罪名,晚上庫洛明明去找陳懿,但卻不能明說,否則又可能會被灌上通敵賣國的罪名。
“悟空。”
陳懿使了個眼色,孫悟空會意,瞬間飄移上前,然而釋萬法卻像是很瞭解孫悟空的本事,對此早有準備,一名侍衛立刻拉緊了手中的金線。
順着金線望去,一端套住了庫洛的脖子,只要是孫悟空這邊有何動靜,他小小的頭顱就會被勒斷。
孫悟空咬牙切齒的退了回來。
“釋萬法,虧你還是佛門弟子,這樣殘害子民,將來如何面見佛祖?”陳懿勃然大怒。
釋萬法又是幾聲冷笑,看了侍衛一眼,立刻一根粗壯繩子將庫洛懸空吊起,下面擺放針板,只要落下來,不死重傷。
少年額頭的汗珠滴落下來,砸在針板上發出噼啪聲響。
“庫洛,你知錯了嗎?”釋萬法懶洋洋問道。
哼!
庫洛鼻腔發出個聲音,雖然害怕卻不屈服,膽識過人,好樣的。
底下侍衛立刻一棒子朝上打過去,正中庫洛腦門,鮮血頓時涌出,可憐的孩子暈死過去。
“蠻夷之輩,我大唐從不對一個孩子上刑,你們分明就是魔鬼!”芙蓉心疼壞了,不管不顧的起身怒斥。
“呦,我們要是魔鬼,那你是什麼?”六人當中的一名妖豔女尼發話了。
“哼,我只不過是大唐的一介草民,服侍聖僧的隨從,但還懂得一些人倫之道,哪像你們心如蛇蠍。”芙蓉說道。
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釋萬法並不制止,由着她們辯論,邊聽邊搖頭,這名女隨從根基太淺,說不出什麼佛理來,就只會大吼大叫。
“師父,這些人全都有魔法,出手晚了,庫洛便沒命。”孫悟空有些着急,如果是凡人,他使個法術即可。
“看他先出什麼牌。”陳懿穩穩神,示意芙蓉也坐下:“釋萬法,我看這六位水平不一般,你叫我來的目的,應該和他們有關吧?”
“說的不錯。”釋萬法點點頭:“想必你也聽說了,我之前是個出家人,承蒙前國王擡愛,做了新君,但唯恐耽誤衆生,所以把六位好友也請來幫襯,料理國事。”
真是大言不慚,明明是弒君篡位。
“那麼,今天呢?”
“既然都是佛門同修,彼此又不服氣對方,咱們今日就來個佛法辯論。至於賭注嘛,就是庫洛,你贏了,帶走庫洛,輸了,庫洛必死。”釋萬法漠然道。
陳懿心中升起怒火,用一個孩子的性命做賭注,也只有魔頭才能幹得出來。
此時,他已經完全確定,釋萬法已經被魔王完全控制,並且心甘情願成爲其奴僕。辯論佛法是唐僧的強項,陳懿忍住火氣,說道:“可以,但是我有個要求,先把庫洛放下來。”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還有兩位徒弟在外面,大不了比試一番真功夫。”陳懿毫不退縮。
釋萬法猶豫了片刻,或許也沒有十足把握,於是點頭同意,但卻又提出了他的條件:“爲公平起見,我也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