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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書飛行的速度甚快,什麼千里馬在其面前根本不值一。。簡直就是汽車和飛機的區別。故而半個時辰後他們就飛到了金華縣境內,在蘭若寺外面的林子邊緣處停了下來一驅使《崑崙玉清法咒》飛行,嬰寧極爲耗費法力,到了此地,已有所不支了。
陳劍臣帶着夏棋下來,嬰寧則張口收了道書,盤膝打坐,調息休養一會。
趁着空暇時間,陳劍臣張目四顧,藉着微弱的星光,觀察周圍的環境,見到山林兇惡,黑黝黝一大片,不知深淺。邊上本來有一條多年以前開闢出來的道路,可以直達裡面的蘭若寺燒香拜佛。然而不知多久沒有人跡活動過了,因爲長年累月欠缺修葺的緣故,蓬草過膝,哪裡還有道路的樣子?
路口右側一坨巨石屹立,上面似乎寫着字,陳劍臣走上去,撥開遮擋住的革叢,就見到三個大字銘刻在上面:蘭若寺!
三個大字,用紅漆寫着,深達寸餘,經久不褪,紅得滲人。
呱!
陳劍臣的動作驚動了邊上的一隻夜梟,怪叫一聲,撲騰騰飛出來,在半空打個轉,最後落在傍邊一株樹丫上,竟不怕人,瞪着一對綠瑩瑩的大眼睛看着陳劍臣。
這扁毛飛禽!
陳劍臣從地上撿拾起一塊石頭,狠狠地朝夜梟擲過去。
呱呱!
夜梟這才受驚地飛起,投入一片黑暗的樹林裡了。
陳劍臣站立,久久不動,入神地想着事情這次出城來找尋聶小倩,要做那劫囚的大事,事態嚴重,必須要做得滴水不漏才行。不過他倒沒有太多的畏懼,如果害怕的話也沒必要出來了。陳劍臣以前殺過黑衫衛,早犯了彌天大罪,不在乎增添一條罪名。
況且,天下大亂將起。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畏縮退避;反而要積極的入世,做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情。
“公子,我們現在就進去嗎?”
不知什麼時候嬰寧脫離了調息的狀態,走到他身後。
“嗯。”
“那我們再飛進去吧。”
“不用了,直接走進去就好。”
“呃 ……”
嬰寧並沒有多問,依言從身上變戲法般拿出兩盞燈籠來一她既爲修者,掌握有類似於袖裡乾坤這般的本事,可以攜帶很多東西在身上,而別人無法發現。
燈籠點着了,一人提一杆。
此時陳劍臣忽又問:“嬰寧,你會法術,能幫我易容嗎?”
“易容?”
嬰寧奇怪地問道。
陳劍臣想了想,道:“就是給我貼些鬍鬚什麼的。”
聞言嬰寧問:“公子這是爲了同般?”
陳劍臣笑道:“掩人耳目罷了。”
“嗯,這個嬰寧可以幫你做的,公子,你且閉目!”
陳劍臣當即雙目閉上,倏爾似乎有一道風撲在面目上面,有些癢癢的,還來不及多想,聽到嬰寧嫣然笑道:“公子,可以睜開眼睛了。”
陳劍臣睜眼之時,立刻感覺到面目上彷彿多了些什麼,俯首一看,正看到三縷鬍鬚垂落下來,堪堪到脖子上。
嬰寧仔細從上到下打量一番,很滿意自己的手藝,嘻嘻笑着打趣:“公子,你現在越來越像個先生了。”
陳劍臣忍不住學起那些老先生的動作,伸手上來捋一捋鬍鬚,還別說,平生頭一回做這個捋須的動作,感覺還是挺有趣的。
弄好細節小問題,嬰寧又問:“公子,那他怎麼辦?”
說的,就是還在沉睡的夏棋。
這倒是個辣手的問
……,
目前情況,陳劍臣並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嬰寧的狐狸精身份,這始終屬於忌諱,還是保持修者的神秘感最好。只是夏棋眼下身負重傷,行動不便:另外,蘭若寺那麼大,還得依靠對方指點路線呢。
“先叫醒他吧。”
“好。”
嬰寧念動口訣,只片刻功夫,夏棋霍然而醒。他一醒神便很警覺地東張西望,見到兵器還把握在手裡,這才稍稍定了定神,最後驚疑的目光看着陳劍臣和嬰寧兩人。
一現在,夜正深,毫無疑問漫長的一夜還沒有過去。但四周環境山高林密,夏棋可認得清清楚楚的,這裡屬於蘭若寺的外圍,他曾經從這裡經過。
推算起來,時間最多隻過去一個多時辰,那怎麼會從浙州城府跑到金華縣境內了呢?這段路程,就算騎着快馬,也差不多要耗費一天的功夫。
難道說,他們果真是修者,會荊這個可能性呼之欲出,〖答〗案顯然擺到了眼前,夏棋聳然,大生敬畏之心。作爲武者,他以前曾聽師傅隱約說過修士階層的存在,但未曾遭遇過。因此一直以來,夏棋都只當修者屬於傳說中,只停留在聽聞之間,沒想到眼下竟能一見,如何不心情激盪,大感好奇?
此時陳劍臣沉聲道:“夏大哥,我知道你心中有疑竇,但有些事情不該問的,還請你不要問:不該說的,也請你不要和別人說了去。”
夏棋不是剛出茅廬的雛兒,算是老江湖了。在江湖之上,秘密多,隱私也多,稍不小心就會觸犯到別人的禁忌上去,闖下大禍,更何況對方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修士?他立刻就體會明白陳劍臣的意思,朗聲回答:“陳公子放心,你們救了我一命,又願意出手幫忙,在下自當唯公子馬首是瞻,絕不會說三道四。”
確認了對方修者的身份,夏棋畢恭畢敬起來,姿態放得很低一修士呀,一向等同於陸地神仙,天下只見傳聞,不見真跡的。本來他還想問爲何陳劍臣要貼鬍子,但轉念一想,或者這就是高人做派,便很識趣地不開口了。不過這陳公子貼的假鬍鬚還真像,剛纔差點沒認出來。
“嗯,夏大哥,你能走嗎?”
夏棋全身負傷多處,大都屬於皮外傷,只有胸口一處最爲嚴重。
嬰寧救下他回開泰書院,用金創藥幫他包紮住了,又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傷勢已頗有好轉。他本身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很好,只要不是斷手斷腳,或者其他一些致命的重傷,咬咬牙,還是能堅持下來的,便道:“可以走。
於是陳劍臣舉着燈籠當先而行,沿着野草胡亂的道路往裡頭走着。
夏棋用兵器當柺杖,走得頗是穩當。
很快,兩盞燈籠飄曳在道路之上,一路往前行。
“嗷嗚!嗷嗚!”
約莫走了幾十丈,轉過兩個彎道了,兩邊黑暗的樹林裡頭忽然傳出陣陣狼嚎聲。與此同時,又聽到爪子劃過泥土上的沙沙聲,很是密集,似乎有上百頭狼。
“狼羣!”
夏棋登時輕呼出聲,臉色都有些變了一他們進入蘭若寺,以及出來的時候都是白天,可沒有遭遇到狼。沒想到附近居然會遊弋着一大羣狼。若果狼羣蜂涌而出,他根本無法對付。
夜間的林道,因風吹動樹葉,有落葉簌簌而下,拂在人身上,沒來由感到毛骨悚然。夏棋乃是江湖中人,藝高人膽大,可眼下面對陰森詭異的環境,以及此起彼伏的狼嚎聲,也忍不住心頭有怯意萌生。
他往前一看,見到走在前面的陳劃臣腳步絲毫不見慌亂,一步步堅定地走着,就連拿着燈籠的手都沒有顫抖半分。
如此鎮定自若的表現,讓夏棋由衷佩服他心裡明白陳劍臣和嬰寧兩人,必有一人是修士,又或者,兩人都是?可陳劍臣的衣裝打扮,明顯是一介讀書人呀,不過那最有可能的嬰寧又是一副書童打扮,全聽陳劍臣吩咐……
其中關係,很是讓人看不透。
饒是夏棋爲老江湖,閱人多矣,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1小師妹隨身帶着那幅字,每每有空閒的時候就捧出來看,三師弟曾經不無醋意地問過,問寫這首詩的人是誰。1小師妹回答,是一個書生寫給她…
既然小師妹早就和陳劍臣相識,而且頗有瓜葛的樣子,那麼陳劍臣怎可能是一個修士?修士裝扮婁書生,大隱隱於學?
剎那間無數念頭在腦海掠過,俱把握不定,到最後乾脆全部壓了下來一隻要陳劍比和嬰寧是自己這邊的人,需根問底並無大意義嗷嗚!
狼羣奔跑的聲音越發接近,它們被燈籠的火光所吸引,潑辣辣的,很快就奔出十餘頭來,黑影重重地衝出樹林,穿過茂盛的野草,攔在道路中。又有一些涌現在道路兩邊,一雙雙碧瑩瑩的目光閃現出貪婪的兇光,好像看着一塊塊誘人的血食一般,盯着行走在路上的三人。
夏棋武器一動,下意識地擺出防禦的動作姿態來。
陳劍臣淡然一笑:“夏大哥,不用擔心,這麼狼很快就會自動離開的。”
自動離開?
夏棋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哦了聲,只是手中的兵器仍然不肯放下來。
嗷嗚!
這時候靠得最近的幾匹狼就想發動攻擊了,但就在瞬間,它們尖尖的耳朵不約而同地同時一晃,好像接受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非常具有威脅性的信號,頓時不安地低聲嗚嗚地悶吼着,一步步開始後退。
退出丈餘外後,飛快的掉頭,潮水一般果然自動退走了。
在這過程中,無論是陳劍臣還是嬰寧,夏棋都沒有看到他們做過什麼特殊的動榫表現,只是嬰寧很自然地摸了摸頭她的長髮早有包了起來。
摸摸頭,就把羣狼嚇跑了?
端是匪夷所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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