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佳宜起身,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對着相公微微萬福後,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梁山愣愣地望着喬佳宜,一個針腳的時間,他九死一生然後突破純陽期,此等境遇,簡直就是如夢如幻。複製網址訪問
然而,這些似乎都抵不過喬佳宜的笑。
喬佳宜的笑,真實而溫煦,讓梁山情不自禁地想停留在她身邊,靜靜地看着她,一輩子,甚至幾生幾世。
梁山心念一動,難道娘子喬佳宜是自己修行前路上的障礙?
溫柔鄉歷來是英雄的墳墓。
梁山心下微凜,因爲這是他心裡第一次這般想。一直以來,他並不怎麼惦記修行。但是,他見到喬佳宜,心中產生懈怠的一絲情緒,居然立刻警醒,並對喬佳宜生出莫名的敵意。
“相公,你怎麼呢?”喬佳宜目光一亮。
“我怎麼呢?”梁山喃喃自問道。
“不知爲何,相公卻是比過去好看了。”喬佳宜說下這話,臉頰卻是微紅,頭微微垂下。的確如此,從相公這一出現,敏感的喬佳宜就感覺到了。
相公相貌勉強談得上英俊,但是卻達不到讓人怦然心動之感,但是剛纔喬佳宜看相公一眼,心裡頭居然如同小鹿亂撞。
這還是以自己的性子,如果換一個女人,恐怕就心神爲之顛倒了。
“哈,是嗎?”梁山恢復過來,“難道我臉上有花嗎?”
梁山知道這是自己突破純陽期後,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上一個檔次的緣故。
“相公又說笑了。”喬佳宜嗔道。
“長夜漫漫,不如早些歇息吧。”梁山看到自家娘子含羞帶怯的樣子,忍不住心動,調笑道。
這也就是喬佳宜了,現在梁山很難心動,再美麗的女子在他眼裡都會自動切換成白骨骷髏,這樣一來,心動也會變成不動。
這個時候。梁山忽然有些體會到到祝輕雲當初離開自己的心境:捨不得離開,但是他梁山的的確確成爲她修行前路上的障礙。
祝輕雲甚至想出修煉出分身來圓滿與他相伴的願望。這一刻,梁山知道再不能自己騙自己,那個在無量天河閉關修行的祝輕雲,跟自家娘子祝輕雲,再無一絲關聯。
修行是爲了什麼?
修行的最後必然要拋棄所有嗎?
如果回到二十一世紀,梁山相信自己不再是一個多情浪子。但也不會薄情。
“相公啊!”喬佳宜嗔道,“妾身還要縫補這衣裳了。”
“那我等你縫補完。”梁山不依不饒。
白骨界有太多的信息涌入。初入純陽期的心情激盪,對未來有一種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的迷茫,這些都讓今夜的梁山註定難以平靜,他急需要一個溫暖的港灣平復他激盪的潮水。
“那相公你就等着吧。”喬佳宜莞爾一笑,燈光下有一種異樣的媚態。
梁山就在旁邊看着喬佳宜縫補衣裳,一針一針,時光宛若風,緩緩地穿過那油燈。
梁山心裡泛着奇異的念頭:一個針腳的時間,可以誕生一個純陽期修士。可以一個小世界崩塌毀滅,可以萬物萌生……世界真是奇妙!修行真是奇妙。
一個時辰之後,喬佳宜終於縫補完了,拿在手裡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臉上有了滿意的表情,忽然腰上一緊,卻是被相公攬腰抱住。
一陣急急地悉悉索索的聲音。不久是牀榻的吱吱呀呀的聲音,溫柔而激盪,高昂的歡叫,低低的吟唱……天上一片烏雲忽然飛來,遮住了月兒。
激情完畢,梁山不敢過於貪歡。喜歡是一回事。沉迷卻又是另一回事。
“相公,小青終於嫁爲人婦,總算了卻妾身的一樁心事。”
“哈,倒是便宜趙子云這小子了。”
“這就是相公說過的肥水不留外人田?”
“我說過嗎?”
梁山狡辯着,換來喬佳宜的一頓輕捶。
“相公,你有空小樑友這些天有些不對勁了。”
喬佳宜這麼一說,梁山也想起來了。
鬧洞房的時候。小樑友一個人在外頭,神情有些躍躍,卻又不敢跟着孤獨園的那幫子人一起上去胡鬧。
“嗯。”梁山點點頭,道,“我會找他聊聊。”
“樑友心事重,你好好跟他說。”喬佳宜說道。
小樑友不合羣,這點喬佳宜早就注意到了。
這樣孤僻的小孩,孤獨園也不是沒有過,往往是那些新進孤獨園的孤兒。不過,用不了半年,最多一年也就會跟大家打成一片,因爲孤獨園是個大家庭。
不過小樑友有些特殊,一年多過去,卻總是給人格格不入的感覺。更爲重要的是,喬佳宜注意到小樑友好像有些暴力趨向,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喬佳宜還是發現這點。
小樑友的情況相公最爲清楚,所以相公有時間跟他聊一聊,開解一下,那是最好。
一夜無話,梁山擁美而眠,不是修行勝似修行。
天還沒亮,喬佳宜就起來了。
一個是喬家鋪子的事,每天都有固定的一些;一個是打掃庭院,三天後小青要“回門”,禮數不能缺了;最後一個,喬佳宜打發人去忠勇王府,問問俏兒姐姐那邊的情況,是否要幫忙?算算日子,俏兒姐姐的母后梅妃也差不多該生了。
喬佳宜一大清早的忙碌,梁山就到孤獨園去,這算是兩口子的分工。
孤獨園的事忙完,梁山就要上金陵學宮去。
未來修真文明沒落,但是總要保留一點薪火的種子,等待合適的時機再起來,說不定真能與後世的科技文明來個交相輝映。
到了孤獨園,梁山聽着裡面朗朗的讀書聲,卻看到小樑友一起坐在孤獨園外的石階上,手裡拿着一草根,撥弄着草叢裡的小蟲。
天氣有些涼,小樑友卻依然是一件單衫。
他當然不怕冷,也不怕熱。
梁山注意到小樑友雙眸中的落寞,覺得有必要開解一番。
他的徒弟不多,許賢已經命喪。回到金陵城時,張靜楚已經回龍虎山去。張靜楚不在也好,許賢的事梁山還真不知道怎開口。
小樑友的命是他救回來的,他的命運也是自己改變的,所以,他不能撒手不管。
“怎麼,還不習慣?”梁山問道。
小樑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小子心思很複雜啊。
“是不是感覺自己跟他們不一樣?”
小樑友連忙點頭。
“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有時候強求不來。”梁山嘆了一口氣道。
小樑友雙眸露出沮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