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怎麼可能?”
“怎麼會只有一百年呢?”
“不可能,一定是西盟在這危言聳聽。”
“是啊,不過就想讓我們屈服,好投靠西盟。”一個修士憤憤不平說道。
在短暫的震撼之後,大殿上爆發出比方纔更加猛烈的喧鬧聲。
世人渾噩,不知道自己百歲大限,但是修士清醒得很,若是給他劃下一個百年壽限,這叫他如何甘心?
不說是長生不老,至少千年逍遙那總是可以的,現在小逍遙君突然告訴大家只有一百年,最多有兩百年的好日子,這不就跟醫院的醫生跟病人說“回去有什麼好吃盡量多吃點”話一樣嗎?
“小逍遙君,你這是妖言‘惑’衆!”小‘洞’天的吳迪拍案而起,怒目而視。
“就是,就算是靈氣消退,那也不可能一百年時間大家就完蛋了
。”殿下的一個強大散修轟然說道。
散修席位上,寧欺雪眸光點點,心中卻是半信半疑。
“姐姐,你要相信我,日後的修行界弟弟我的符修之道必然光芒萬丈,大行其道。”寧欺雪想起弟弟在她來之前說的這句話。
寧欺雪現在聽小逍遙君這席話,似乎有些印證弟弟的這些話。
梁山卻是信了。他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在他那個年代,佛‘門’道‘門’都不顯,世人要麼崇尚科學,要麼就乾脆‘迷’信到底,所謂的修行,大多是招搖撞騙之徒。
在後世,修真文明的的確確是沒落了,可以說是消失在歷史的塵埃當中。
如果這就是大勢,梁山不禁想起,他整出金陵學宮,企圖讓各修真道統薪火相傳多少有些逆天而行。
小逍遙君搖了搖頭,苦笑了一笑,說道:“我也不想相信,但是恐怕這就是事實。”
“哼,什麼話都是你們西盟說了,還不是怎麼合你們的意思,怎麼說了。”有的修士嘟囔道。
小逍遙君望向梁山,道:“事實上,知道這一事實的並非只有我西盟,像聖劍堂的樑長老,建金陵學宮,廣開大‘門’,有教無類,不是也看到未來的這點嗎?”
這是要讓會西盟背書啊,梁山趕緊說道:“未來形勢的確不妙,但如西盟所預料的百年或者是兩百年大家就都完蛋,恕樑某修爲不夠,還看不到這點。樑某之所以在世俗都城附近建金陵學宮,並非是爲這個原因,而是感於過去修真堂與散修之間隔閡太深,才建這金陵學宮,無論是屬不屬於聖劍堂的,無論是修真堂的修士還是散修都可以到金陵學宮學習‘交’流,是這個有教無類。”
梁山既解釋同時又再次宣揚金陵學宮一番。
小逍遙君心下暗惱,這梁山伯果然是屬泥鰍的,根本就抓不到的他的痛腳,口中卻“哈哈”笑了兩聲,道:“樑長老乃是古往今來不出的絕頂天才,眼光自然比他人看得更遠一些。”說完這些話,小逍遙君卻是把目光在各大修真堂掌教臉上一一掃光
。
梁山心道這傢伙是給自己拉仇恨,暗示跟自己一對比,那些個掌教都成了鼠目寸光的人物。梁山立刻乾笑一聲,道:“樑某想到就去做,不過是無知無畏罷了。”
“好一個無知無畏。”小逍遙君身邊那個在擂臺上跟梁山動手的渡劫期修士說道,“樑長老以元嬰期高階圓滿之境界,居然可以勝過老夫,你若是無知無畏,那我們算什麼?”
梁山頭大,還真是不能搭話,真該做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現在後悔也是晚了,問道:“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
“在下來自齊魯,人稱齊魯先生。”那渡劫期守擂者輕描淡寫地說道。
梁山沒有感覺,卻敏感地感應到其他人的震驚,看來是個厲害人物。
“居然是齊魯先生。”
“千年前可是散修中最天才絕‘豔’的人物。”
“不想不聲不響突破渡劫期了,這是我等散修的楷模。”
不多時,梁山就聽到這些聲音。
梁山拱了拱手道:“原來是齊魯先生,久聞大名,昨日樑某能贏,實在是僥倖啊僥倖。”說着,梁山又四下拱手。
不得不說,梁山很會找鏡頭,南峰雲團上的大屏幕,他那一臉遮掩不住的笑,清晰明瞭。
南峰各嶺大大小小那些築基期修士一個個打聽這個人是誰。不多時,梁山伯的大名就傳揚開,修真界有史以來修行速度最快,其嬌妻美妾最顯目,諸如昔日聖‘女’現在的掌教都是他的妻子,而就在昨天,這鼎鼎大名的齊魯先生居然敗在他的手上。
坐在白石之上的南宮燕睜開眼睛看了梁山一眼,然後又閉上。
“不知道齊魯先生是加入西盟,還是僅僅是客卿之類?”梁山笑嘻嘻地問道。
這個問題在場的諸位其實駭‘色’有疑問,一個渡劫期修士完全聽命於逍遙君,聽着就覺得有些天方夜譚。
衆人就見齊魯先生對着西面拱了拱手道:“在下對逍遙君心悅誠服,願爲逍遙君驅使,即便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
這話說的,根本就是一小兵在跟大帥表忠心一般,雖然大多數人都猜到大概是這個結果,齊魯先生這麼赤‘裸’‘裸’的表述出來,還是讓他們內心震驚。
修士那一個個多傲啊,那都是視世俗功名利祿爲糞土的。劉阿鼠明確了自己要走修行道路之後,在皇上劉明德面前很立刻就‘挺’‘胸’擡頭自覺高人一等的。再想想一個修士經過千難萬難,突破渡劫期境界,那應該是“捨我其誰”的氣概,頂多也是來西盟當個客卿撐撐場面,真的俯首聽命,實在是難以想象。
梁山卻一點也不覺得驚訝,以逍遙君之能,發生什麼事都不需要太奇怪,微微一笑道哦:“那請問,逍遙君在哪?難道我們這些堂堂掌教以及長老,還有諸散修系大佬們,都來聽一個元嬰期都沒有突破的小子在這裡喋喋不休嗎?”
小逍遙君英俊的臉‘色’頓時有些變了。
“小逍遙君言辭犀利卻不夠說服力,未來如何,又豈能就是西盟的人所能料定,所謂天機難測啊。”
小逍遙君臉‘色’更不好起來,心道這傢伙卡萊鐵了心跟西盟作對啊。
梁山的確是表明自己立場。他本來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態度的,但是真到了無法迴避的時候,他自然也就當仁不讓。
一個原因,從他跟逍遙君修煉的法‘門’來看,天生就是對頭;第二個原因,他跟逍遙君的理念也是相反的。逍遙君想着要統一,梁山卻是贊成傳承的多樣‘性’。這個東西不爭,那他梁山就是完全沒有立場。
“修真界齊心協力固然是好事,從中找到最優的法‘門’,適合現如今的修行也的確是一大善舉,但是依樑某看來,恐怕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什麼?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是什麼意思?
‘花’月影卻是翹起嘴角,對相公時不時冒出的新鮮話已經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