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披好衣裳,站在山洞外,朝日暖身,然她的心卻是一片冰涼。..
崔家殘垣斷壁,全家三百六十口齊齊斷頭的慘景,每時每刻都在崔鶯鶯心中,不敢忘,不能忘。
拓跋秋蓉比她哥哥拓跋燾還狠,也先部落一萬人,精壯漢子以及老弱婦孺全部殺頭,堆起來的人頭巍巍如山。
人頭京觀存在的七天,京都平城滿城寂靜,連風都繞過那座城市。
如此屠夫,人人得而誅之。
砰砰,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大漢彎着腰走出洞口,與崔鶯鶯並肩站立。
超過三米的巨漢,崔鶯鶯與之相比更像侏儒一般。 шωш●ttkan●C〇
大漢名叫鐵烏,是崔鶯鶯很偶然結識的。
他天生神力,一拳即便是金丹期修士也顫抖。這是一個通天的武道高手,遠遠是那些先天高手所不能比的。
修士對於拓跋秋蓉的軍陣有本能的畏懼,鐵烏沒有這些問題,只要時間地點合適,暴起殺人,還是有機會的。
當然,鐵烏並不是崔鶯鶯唯一的依靠,她聯絡了一些人。這些人都是平城大亂之後毀家滅族的人,跟她的背景一樣,都對魏國的權貴有刻骨的仇恨。
他們組成一個聯盟,而崔鶯鶯,正在悄無聲息掌握這個聯盟。現在,也許僅僅是一點火星,那麼以後,說不定就是草原上的熊熊烈火。
崔鶯鶯這次前來,就是讓鐵烏看有沒有機會刺殺拓跋秋蓉。
殺得了最好,殺不了也是好事。 張良刺殺秦始皇,誤中副車卻天下聞名。崔鶯鶯就搏這一下,即便不成,也能爲她最終掌握復仇聯盟打下基礎。
至於委身鐵烏,崔鶯鶯並不認爲有什麼,即便是聖劍堂那樣世人以爲高潔的地方,那外門的雜役堆裡不也發生這樣的事嗎
從現在開始,女人所擁有的一切,崔鶯鶯都會用到極致。
荒鎮的北邊四十里有一座孤峰。高有百米,孤峰頂有斷崖,猶如被一巨大的斧頭劈開。
斷崖下,孔零盤坐在一塊天然平坦的大石頭下,迎着朝陽行吐納之術。
孔零在山神廟見到軒轅劍,原本以爲是自己的運氣,不想梁山又冒出來,最後只得逃走。
孔零花了半個時辰打坐才平復下的心情。有梁山在,拓跋秋蓉就未必有那麼好拿,後面的血魔寶庫估計也沒什麼戲。
靜坐一夜,孔零感覺到自己精進不少,頗爲滿意,轉念想到梁山,孔零卻唯有苦笑一聲。
曾幾何時,他們這等聖子在梁山面前,實力雖有所不濟,至少可以憑着自己的身份吆喝那麼一兩句,這纔多久過去,再見梁山就只能用“高山仰止”來形容。
在十八里鋪,梁山的消息是很多人關注的。
因此,他從傳說中魔煉之地來回兩趟無恙,爲正清派做出巨大貢獻等消息也傳來出來,順便傳出來的是梁山已經突破元嬰期的消息,而孔零昨天晚上見到的梁山,恐怕是已經突破元嬰期中階。
在這樣天才面前,孔零的聖子身份算個屁啊。
初生的太陽照在身上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孔零臉上沒有什麼沮喪的表情。他似乎習慣了這種結局,每次遇到梁山就沒什麼好運。
不過,血魔寶庫即便沒什麼戲,孔零也不打算就此回西盟。一來他還有沒使用的撒手鐗,即便是現在的梁山也能應付一段時間,二來孔零也想明白了,屢戰屢敗不要緊,關鍵的是要屢敗屢戰才行。
孔零正想着,遠空傳來一陣波動,孔零立刻一個土遁,消失在大石頭的下方。
不多時,一羣羣情激動的修士架着雲頭飛臨孔零所在斷崖的上空。
“諸位務必擒得那拓跋秋蓉,能否得到血魔寶庫就在此一舉了。”
一波修士飛過去之後,不多時又一波修士飛過,孔零心裡頭非常納悶,什麼時候修士多得跟趕集市一般
這些人居然都是衝着拓跋秋蓉去的,有許多僅僅是金丹期初階的。瘋了,這些人一定是瘋了。
孔零藏了一會鑽了出來,跟在這些大膽的修士後面。
孔零是身後有靠山,根本不知道那些散修的悽惶。
天地大變,散修要想修行要麼就投靠各派勢力,要麼就是想辦法找到各類寶庫,而最近在十八里鋪傳得最沸沸揚揚的就是血魔寶庫即將出世的消息。
所謂的尋寶,並非純靠個人修爲與實力,更主要是靠個人的運氣,所以不管修爲高低,手頭修行資源枯竭都來彭州來看一看。
淮河北岸,一派一眼望不到頭的平原,梁山與拓跋秋蓉騎着馬並行,後面是整齊劃一的鬼面軍。
“十年前這裡我們魏國與宋國發生一場大戰,兩軍對壘鬥得天地變色”拓跋秋蓉徐徐講來。
其實不僅僅十年前,自古以來這一片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拓跋秋蓉興奮地講,梁山靜靜地聽。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山神府中白骨臺發出轟的一聲,通往白骨界的大門打開。
進入元嬰期中階梁山就可以打開這扇大門,只不過梁山一直在等元嬰期中階穩固下來,等各項事務處理完畢閉關一段時間再打開,也好遊歷白骨界一番,不想在拓跋秋蓉講述過去大戰時候轟然打開。
幾乎同時,梁山與拓跋秋蓉所到之處,從地底深處就浮出一個個白骨虛影。
這些白骨虛影都是執戈將士們打扮,發出沖天的森然氣息。
梁山嘴巴微張,心中有些驚訝。
自從穿越以來,梁山所經歷是過去無法想象,他已經習慣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但是他還是被眼前的白骨將士所驚呆了。
這就像是在放電影。
拓跋秋蓉這邊講述着過去金戈鐵馬的故事,梁山這邊神府受刺激,白骨界大門打開,那裡的氣息透露出一點點來,梁山的眼前的世界就投影成奇特而壯觀景象。
眼前的白骨將士是清晰,而更遠一些則是模糊的,梁山就看到由近及遠,極遠處都有白骨將士從地底爬起,轉眼間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態勢。
而這一切,拓跋秋蓉完全無感。64015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