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她說,不能這樣,這等大事怎麼能藏着掖着了?”梁山嘻嘻笑,環顧四周,一副在王子牙看來也是“捨我其誰”的表情。
圍觀者心道,這人是誰啊,如此出言無狀,而且說話稀奇古怪的,好在大致意思都聽得出。
劉俏兒的夫婿怎麼是這樣一個粗鄙之人?!
謝承高身後那些自然“衆星捧月”圍繞着他的那些世家弟子面面相覷,一個個心道,這謝承高也太悲催了吧。
更有跟謝承高相熟的,還知道今日謝承高原本準備在祝壽的同時準備提親、求婚的,這一悶棍敲得,即便是山中高士,得道隱士也壓不住啊。
王子牙心裡一喜,有熱鬧看了。
“我說不行,難道等有了身孕再告之?!”梁山大言不慚。
劉俏兒目露怒火,心道真是低估了這傢伙的反擊能量。
“什麼?”有人驚呼出聲。
“這、這太那……”
“都已經有身孕呢?”
“天啊reads;。”
一時間,議論紛紛。
劉義康一張老臉頓時呈豬肝色。
“啊,我知道他是誰了。昨天晚上,皇上親自召見他,共遊北苑,據說是皇上過去的同門師兄。”
“沒錯,就是他。”有人後知後覺叫道。
這麼一說,衆人都想起來了,這些時日邱大將軍被人打殘的事也都傳出來了。始作俑者就是這樑宮主啊,結果是邱大將軍進宮哭訴,結果皇上把人召來,對邱大將軍好一頓訓斥,之後就是陪這樑宮主遊玩宮苑。
此人立刻隆冬建康城內最不該人物榜中榜首啊。
若是此人的話,劉俏兒眼力倒也不差。
先前覺得梁山表現粗鄙的,此刻又覺得這是人家放達,有名士風範。
劉義康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他自是知道梁山與皇上的關係,要是換作別人,早就大嘴巴抽過去了。
謝承高聞言身子一顫,居然是他,當下緩緩說道:“郡主修爲驚爲天人,樑先生是世外得道高士,二人倒也是珠聯璧合,天作之合。”
王子牙聞言差點噴出一口血,轉過頭去看謝承高。
不單是王子牙,許多世家子弟聞言都看向謝承高,卻見謝承高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王子牙拍了拍胸,心道差距啊,不得不承認與這廝的差距巨大。
難怪這傢伙混得風生水起,這本事,這心性,嘖嘖,恐怕就算是劉俏兒是他妻子,這梁山伯公然勾搭他都會臉上泛起笑容,伸出手去,說一聲:“您老辛苦了!”
這廝強大啊。
王子牙這般一想,與之相比,喬佳宜歸了這人,自己還有什麼好怨恨的呢?
“相公不要開玩笑了。”劉俏兒莞爾一笑道。
梁山心裡一哆嗦,連“相公”都叫上了,今晚上的事看來是無法善了reads;。
劉義康憋着一肚子的氣,連忙揮了揮手。
劉管家白毛汗都出來,連忙引郡主與樑宮主入座,後面祝壽的繼續。
小插曲落幕,一切照舊,恭賀聲,奏樂聲此起彼伏。
大殿內,親屬區、貴賓區、好友區濟濟一堂有上百號人,推杯換盞,加上歌舞,好不熱鬧。
梁山與劉俏兒坐在一起,頻頻舉杯。
劉俏兒頻頻打量梁山,一切公開之後,此刻她心裡倒是有幾分真實的羞意。
自從知道父王母后有意要把自己嫁給那謝承高,而且最近兩家就要敲定這事,劉俏兒跟父王爭辯了幾句。不想他不聽,本來還想以郡主身份跟梁山繼續玩迷藏,現在不得不提前中斷。當然,之所以不玩下去,劉俏兒還有另外的原因。
劉俏兒的本職是殺手,副職纔是郡主,而且也是這幾年才適應。
有時候,劉俏兒會覺得在自己身體內有兩個人。
一個是殺手,藐視一切,天下無不可殺之人;另一個是建康城郡主,大家閨秀,在皇家與世家之間長袖善舞。
獨處時,劉俏兒會感到這種撕裂感,現下無事,久而久之恐怕就有大問題,更不要說武道再進一步了。
梁山的到來,讓劉俏兒看到了希望。
她身體裡的兩個劉俏兒,渴望通過樑山得到融合。如果做到這點,她的劍道,她的刺術都將有一個飛躍。
“麻煩你下次這樣做之前先跟我說一聲。”梁山得空輕聲對劉俏兒說道。
“就這一次而已。”劉俏兒立刻顯現出乖乖女的模樣。
謝承高想罵人,誰安排的位置,好不好他還在劉俏兒與梁山對面。
方纔是臉皮厚,硬是說了那些不知恥的話,有些人會佩服他,恐怕更多是笑話他reads;。
謝承高如坐鍼氈,偏偏又看到這兩個人親暱的模樣,臉色就像開染坊一般,五顏六色的。
劉俏兒與梁山這個位置是首位,原本是由劉俏兒負責招待這些世家弟子的。現在的局面是,不需要劉俏兒與梁山招呼,那些人很自覺地彼此勸酒,吃喝得不亦樂乎。
王子牙從几案繞出來,捧着酒杯,先走到謝承高面前,道:“謝兄,我們倆一起去敬一下郡主與樑宮主的酒,如何?”
謝承高心道這小子還是忍不住了,跳出來就是要給自己難堪。
誰怕誰?謝承高忽地一下站起,端起酒杯,笑道:“應當如此!”
二位敬酒,自然惹來衆人關注。
王子牙先是衝着梁山道:“樑宮主,昔日王某多有得罪,這裡就當時賠罪了。”說罷,王子牙一仰脖子幹了。
謝承高則道:“恭喜郡主,佳偶天成!”謝承高說這話時,嘴角微微抽着。
“多謝多謝!”劉俏兒心裡笑開花,心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想討本姑娘,不怕夜夜跪搓衣板嗎?
謝承高連忙又對梁山,道:“樑宮主,你可是太讓人生氣,建康城的第一美女都讓你得去,大傢伙可要都來敬酒。”說到後面,謝承高高舉起酒杯,開始煽動衆人。
謝承高雖然丟臉,但是劉俏兒衆目睽睽之下應了樑宮主,第一美女就這樣歸了外人田,謝承高說這些話,目的自然是想引起同仇敵愾。
二人敬酒完後退回,很快,敬酒的絡繹不絕過來。
梁山一看架勢,這是想放倒自己的節奏啊。
梁山暗自冷笑,這不是找不自在吧。梁山端起杯子,來者不拒,酒過三巡,臉不紅心不跳跟沒事人一般。衆人一看這架勢,傻眼了,即便是喝水喝這麼多也受不了,這人果真怪物一個。一個時辰不到,這些忿忿不平的青年才俊們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