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陳四娘也唯有紡布的時候才得空像這般胡思亂想,這也是放鬆的一種方式。
每晚紡佈一個時辰,這也是帶頭勞動。
相公總結的對,即便是高階管理人員也是時不時接觸生產第一線。
相公說的這些奇怪的話,陳四娘完全能理解,也完全能執行。
紡布結束,接下來就是進房餵奶,給三兒講故事。有些是自己小時候聽母親講的,有些事自己從書裡面看的,也有是相公講的故事。
給兒子講相公講過的故事時,陳四娘特別有感,就好象相公也在身邊一樣,臉上會交織着嬌妻與慈母的笑容。
“少爺回來了!”陳四娘正想着,樑康老爺子忽然跑進來,壓抑着驚喜低聲呼道。
“什麼?”陳四娘一下站了起來,臉上有一種光彩流溢出。
真的?陳四娘雙手在裙襬使勁擦了兩擦,踮起腳來,心裡面真有一種“喜出望外”的感覺。
梁山是直接降落在自家宅院門口的,他不打算驚動其他人。
在樑家莊上空,梁山沒有感覺到半點不適,相反,十萬毛孔都打開,全身上下都接受了一次洗禮。
梁山幾乎無法形容這樣的感受,他忽然想起在聖劍堂藏經閣看到的一卷書裡面的介紹,這是功德洗禮,或者功德灌頂。
當修士做了足夠大功德的時候,機緣巧合,就有可能引這種功德洗禮,使的自己境界大踏步前進。
這是功德直接促進功力大增的方式,出現實屬難得。
梁山落地時,金丹期高階竟然就突破了,乃至梁山進門時臉上是一副止不住的喜氣洋洋之色。
別人孜孜以求難以得到的金丹期高階,梁山就這麼簡單突破,可謂得來全不費功夫。
不過仔細想想,梁山突破金丹期高階卻也算是水到渠成。
在四大石碑前吸收混沌元氣的時候,梁山其實就差點突破金丹期高階了,後來雖然又把混沌元氣給了寧小胖,算是後退一步,但是那種叩門將入的感覺與心境依然在。
閉關鞏固神弓與神箭,隨身帶着仙器,這時的梁山,完全不同平常狀態。
而樑家莊是他親手所建,三四萬人口已經不亞於一個小型縣城。
如今是人們安居樂業,幸福安康,猶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不全都是梁山的功勞,卻也有多半功德歸他。
樑家莊大勢已成,梁山駕臨樑家莊上空時,就好像已然成熟的果子,瞬間瓜熟蒂落。
機緣巧合至此,即便梁山也是有些難以置信之感,就好象春風細雨,潤物無聲。
梁山心中驚喜,看來臨時決定回家是對的。
境界的突破,各方面能力都是成倍的增長,再到水月堂去時,他就多一份把握。
大易手印的預測第一重境界見機行事,對梁山而言,直接的體現就會有許多天馬行空一般的靈機一動。
這個靈機一動,不是自己所預料的,同樣也不是那些關注他的人所能預料的。
這種感覺就是對的。
梁山神采奕奕地繞過影壁,出現在陳四娘面前,直接張開雙臂,道:“四娘,我回來了!”
陳四娘向前走了兩步,卻站住,臉上現出幽怨之色,細細的貝齒卻是緊緊咬着紅脣。
“相公,你回來了啊。”瑛姑卻是從西廂房出來,如同飛鳥投林一般投入梁山懷裡。
“瑛姑。”梁山抱着這嬌媚的小娘子,心裡一片溫暖。
樑楊氏見兒子回來了,顫顫巍巍站起。
梁山連忙鬆開瑛姑,改拉着她的手,走到陳四娘跟前,再拉四孃的手,然後三人一起走到老夫人跟前,給老夫人請安。
“三兒呢?”跪安後,梁山連忙問。
陳四娘白了梁山一眼,卻是聽話地去房中把兒子抱回來。
看到還在襁褓裡的三兒,梁山最後的擔心終於放進肚子裡,這傢伙沒有見風長起,一切很正常,哈哈。
見相公笑得詭異,陳四娘有些不解。
梁山覺察出自己的異樣,搔了搔頭,環顧四周,心中一片暖洋洋。
“四娘,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梁山道。
知道相公說的是沒營養的話,但心裡還是覺得一暖,瞪着眼望着相公,心裡的酸楚都泛上來,眼眶微紅。梁山看在眼裡,輕輕攬過陳四孃的肩,輕聲道:“晚上到你房中去。”
陳四娘雙頰微紅,幾乎想踩相公的腳,瑛姑妹子在,母親也在,居然說這樣的話。
母親微微笑,瑛姑也笑盈盈,像是完全不知道“妒”。
驛館內,王玄正聽着幕僚的回報,目光漸漸陰冷。
最近半年來,荊襄兩地,樑家商隊的商品以物美價廉賣得火爆,說是風靡全城也不過分。
更讓人耳目一新的是,樑家商隊時不時推出一款新式的商品,讓人感覺樑家商隊的創造力。每當樑家商隊的新商品一出來,往往就會有不少仿冒者,但是也奇怪了,人們就認準樑家商隊的。
王玄這次要來談的就是合作,計劃中,五五分賬是必須。
在王玄看來,合者兩利。
有王家介入,樑家商隊的商品會迅在襄陽城鋪開,在襄陽下面的郡縣也能儘快地鋪開攤子。這都是顯而易見的好處,除此之外,有王家的大力幫助,還可以迅向東南突破。
王家也有商隊,這些都會大力去做,慢慢的,樑家商隊就會越來越依賴王家,樑家莊最終就會單純的成爲生產廠家。
王家要做的是渠道。
王玄並沒有這麼清晰的商業概念,但王家羣策羣力,制定下來的政策就跟“做渠道”有些類似了。
王家的最終目的就是吞併樑家商隊,讓他們代替樑家莊行商天下。
這筆買賣前景誘人,只要跟樑家莊達成這個合作協議,三到五年之內王家的生意渴望成倍增長。
偌大的王家多的是精於算計的人,反覆推演,這都是最保守的估計,都合作前景一致看啊好哦。
王玄並不擔心陳四孃的拒絕。
她當然會拒絕。這個時候,王玄會離開樑家莊,但不會走出新野,而是到處遊山玩水。
只要他把消息傳回去,三四天內,樑家商隊在襄陽之地就會舉步維艱,猶如處於泥塘之中。
無論如何,樑家莊所在地就在襄陽,只要王家在各條道上設卡,凡是樑家商隊的貨一律攔截,樑家商隊不要說走出荊襄兩地,根本就走不出新野。
本來,以梁山與南陽王的關係,襄陽王家對南陽王的依賴性,他們不敢走這撕破臉的最後一步。
但是現在敢!
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爲樑家莊展太過迅,有席捲荊襄兩地趨勢,不可避免地根以王家爲的世家本土勢力的利益生衝突,二是王家的一個長輩一個月前在建康城剛剛升任尚書左僕射。
這可是堂堂的二品,基本上就跟巴東王平起平坐的樣子,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襄陽王家的自信心一下極大的膨脹起來。
近日,這家那家的上門祝賀絡繹不絕,送禮聯姻的手段層出不窮,大家一坐在一起,聊來聊去就聊到新近風頭上的樑家莊。
先談合作,合作不成再聯合打壓。
有衆多世家出面,王家也好脫關係,即便是南陽王真個會爲樑家莊說話,也可以推脫到別的世家身上去。這算是第三個原因了。
王玄心道,三四天後,陳四娘知道厲害,定然就會求自己上門,到時候再談條件可就不是五五分成了。
王玄之所以攬下這個差使,一來這是給家族內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二來可以好好出一口在樓臺書院在梁山那受的惡氣。
足足有半年時間,王玄就會想到自己跪倒在梁山面前,以及當時昔日同窗瞧他的臉色,他就悲憤交加,捶胸呼號。
最後還是太守的一席話開導了他,說能屈能伸者,方爲大丈夫。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王玄因公去了建康城。在建康城時也算是給自己搏了個小小名聲,有了這番遊歷之後,自感見識增長不少,心胸也放寬一些,同時對梁山這等修士也有過一些瞭解。
這些人固然爲世人所看重,但是他們輕易是不能干預世事的,否則的話會惹上大麻煩。
而樑家莊,全靠一個能幹的女人陳四娘支撐,沒有梁山伯,在王玄看來,那是三隻手指攥田螺,穩拿下。
陳四娘,這個女人真是漂亮,若是能爬上這女人的牀,一定很。
可惜,王玄只能想想,自從他“從”了太守那個胖女兒之後,他就要抱定從一而終的想法,否則的話,他會死得很難看。
王玄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梁山爬上了陳四孃的牀,而且,正很歡鬧的折騰了。
像是聞着味,一直在地底深處修煉的小金梁山與陳四娘行周公之禮時鑽了出來。被打擾的梁山很不爽,直接把小金扔到儲物戒去了,那裡有不少元液丹,夠它啃的了。
陳四娘不敢太歡樂,壓抑着,要知道瑛姑妹妹的耳朵可尖着了。渾身上下的毛孔都感覺熨帖了,陳四娘躺在相公懷裡覺得這些時日的辛勞與委屈一點不剩了,俏臉盡是是嫵媚的春情。跟相公說了一會話後,陳四娘就催促着相公去瑛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