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輕雲微微萬福:“輕雲見過相公。”說罷擡頭,舉目,眉宇間卻是一副乖巧媳‘婦’模樣,一如那個‘洞’房之夜,羞羞怯怯,‘欲’說還說的祝輕雲。
真的是娘子,梁山禁不住有些恍惚,若不是衆目睽睽,真想拉着祝輕雲的手,好好地看一看,是瘦了一點還是胖了一點?
梁山心中熱流涌動,自己還準備到正清派裡去尋娘子,沒想到娘子居然就來了,娘子對自己,真是情深意重。
伏牛大殿的聖子聖‘女’齊刷刷都楞了,祝輕雲雖爲上界正清派下來的聖‘女’,但掌教崔機執掌一方,在正清派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祝輕雲怎麼着也是先跟掌教及雲長老見禮,可是,她居然先是衝她相公施禮。
如果說,之前梁山一直宣揚他娘子是祝輕雲,是正清派聖‘女’,顯得有些剃頭擔子一頭熱的話,那麼眼前的事實表明,梁山在他娘子心裡的分量同樣很重。最起碼在伏牛大殿這麼多人在的情況下,祝輕雲認爲首先要和相公見禮。
當初梁山進聖劍堂時,陽明聖子等人的舉動有些聖子多少也知曉一些,短短几年過去,陽明聖子不在了,而梁山突破金丹了,這樣的對比變化讓人不由心生唏噓,同時有一種莫名的寒意。
司馬‘玉’有些呆了,她記憶中的那個曾經被陽明聖子呼來喝去的小廝般的梁山,.跟眼前的意氣風發突破金丹的梁山,實在很難重合。這是同一個人嗎?嚴格說起來,自己升爲聖‘女’,多少牽扯到梁山的因果,陽明聖子與馬雲聖子死在妖蠻山,司馬‘玉’覺得多多少少與梁山有關。這是一種直覺,無法言表。若真是這樣,自己是否要感謝他?難怪上頭一直傳遞下來要打壓梁山的消息,原來祝輕雲心裡一直惦記着她在俗世的相公。不用問,這次出來到聖劍堂顯然是爲她相公的。
踏上修行路的前提就是拋棄以往,想當初司馬‘玉’走上這條路也是拋夫別子。
初期雖覺難過,然隨着歲月的流逝,過去變得模糊,唯有大道永恆,唯有長生永恆,那些昔日覺得重要的變得不值一提了。
司馬‘玉’真是難以理解,身爲正清派聖‘女’的祝輕雲,爲太子姬康矚目的‘女’人,何等的優秀?她面前是一條比自己寬闊得多的修行大道,爲什麼還要眷顧梁山?她不知道這種回頭對修行不利嗎?修行路上,心無旁騖,專心致志是最起碼的條件,哪還有時間想這些?祝輕雲不是來做樣子,她的一舉一動都表明,她真的在乎眼前這個男人。
這就讓司馬‘玉’不得不重新審視梁山了,這個男人身上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居然讓那麼多‘女’人爲他動心?
情魔,‘女’人修行路上最爲害怕的東西,祝輕雲居然毫不畏懼。
修真堂的第一美‘女’跟他繫上三世情絲,而現在據說是三世情絲已斷,也就是意味着‘花’月影還苦苦單戀着梁山。
這樣一個風華絕代,在十八修真堂內任何‘女’人提起來都不得不服氣、嘆氣讓人景仰的‘女’人,現在爲了梁山獨自飄零在外,有家不能回。旁人覺得悽慘,可能她還甘之如飴。
司馬‘玉’幾次在內‘門’中碰到拓跋秋容,拓跋秋容每次都向她打聽梁山的最新消息,看得出來拓跋秋容對梁山似乎也有不同他人的感覺。
這般一想,司馬‘玉’被自己這一連串的聯想‘弄’得快要暈了
“見過掌教,見過諸位長老。”祝輕雲一稽首,這纔跟掌教見禮。
掌教崔機不敢拿架,起身還禮,然後吩咐道:“來啊,陝賜座!”
祝輕雲擺了擺手,道:“各位前輩在場,輕雲豈敢坐下?”這時,祝輕雲卻又講客套了。“不知聖‘女’到聖劍堂,可有什麼上諭?”崔機欠了欠身,問道。
“掌教,這是我師傅天機子的信令。”祝輕雲說着,一道琥珀般的光帶直接拋過去,速度不快不慢。
崔機手一抄,輕輕接在手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接天機子長老之令,祝輕雲任聖劍堂副掌教一個月,雲長老聽令!”天機子長老在正清派就如雲長老在聖劍堂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雲長老連忙站起來。“雲長老,你前往正清派監察閣任職一個月。”雲長老看了看梁山,又看了看祝輕雲,神‘色’有些猶豫,最終點點頭:“接令!”
崔機點點頭道:“雲長老,你現在就動身,外頭有接引使。”
雲長老面‘色’一白,面‘色’不善起來,甩袖徑直下了臺階,眨眼功夫出了伏牛大殿。聖子聖‘女’們頓時有些譁然。司馬‘玉’心道,祝輕雲還真是特意從正清派來給夫君助力的。
不過嚴格說起來,雲長老被正清派召回,這也不是貶謫
派上使到聖劍堂,與此同時,作爲‘交’換,聖劍堂爲派出一長老到正清派內,這是慣例。
本質上這就是一種‘交’換短期任職,既加強正清派與修真堂之間的關係,也是對派到修真堂來的弟子是一種歷練,同時對修真堂的長老也是一種福利。
要知道修行必不可少的是資源,而資源往往與建立人脈關係有關,修真堂與福地教派長期沒有人事往來的話,長久下去就會生出隔閡之心。
可是,祝輕雲正好趕着伏牛大殿訊問梁山的這個時間點,太巧了,看起來倒像是祝輕雲得到什麼消息,然後討了令來聖劍堂直接給自家相公站隊的。聖‘女’聖‘女’們都是人老鬼‘精’,所料不錯。祝輕雲的確是來相公站隊的。自從妖蠻山一別之後,雖然冒出個瑛姑讓祝輕雲着實氣惱,但想到相公在聖劍堂孤苦伶仃,受人欺凌打壓卻依然努力修行祝輕雲自然很快就原諒他。
祝輕雲原本也料到,之所以不管不問也是想對相公磨礪一番,但絕對沒想到會有人要加害相公。祝輕雲‘性’子溫和,處處與人爲善,但不代表她沒有逆鱗。夫君還有母親,以及樑家莊一干就是祝輕雲的逆鱗。
從妖蠻山回來後,祝輕雲一有空就想着相公,心裡就開始籌劃到聖劍堂來短暫任職,從而威懾那些在聖劍堂的宵小之輩。
至於太子姬康,祝輕雲相信他不會這麼沒品給下頭下這洋的命令,一定是有小人巴結姬康才如此。
梁山若是知道娘子對所謂太子姬康這般想法,即便有人想謀害相公都不懷疑姬康,就會估計到其人風範有多吸引人,內心必然有更多的緊迫感。
“恭喜聖‘女’,突破金丹高階了。”掌教崔機拱了拱手道他目光如炬,自然看出祝輕雲已突破金丹高階。什麼?在場的聖子聖‘女’再次驚到了。祝輕雲比梁山僅僅早修行三年,現在就到了金丹高階,即便是在正清派也是絕無僅有的,難道真如梁山所言,正清派的天機子長老還只是代收徒弟,祝輕雲實際上的師傅是玄‘門’老祖,這來頭可就太大。
正清派聖‘女’的身份高貴無比,但到玄‘門’卻又不夠看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玄‘門’老祖,那可是純陽期啊。“掌教好眼力。”祝輕雲讚歎道。
祝輕雲已經仔細遮掩了,卻還瞞不過崔機,這聖劍堂的掌教果非同一般。
“輕雲,你都金丹期高階了。”梁山反應顯然慢半拍,一臉驚喜。梁山有黑僵珠掩體,這等手段也並非他獨有。
“相公都金丹初階了,我若懈怠,豈不是被你追上?”祝輕雲嘴角微微翹起來。
梁山呵呵地笑起來:“追上又怎樣?我可是你相公。”
衆人心道,是啊,差點忘了,這梁山也金丹期,而且基本上沒依靠堂內資源,把一幫子白頭老頭打敗了,這一對夫妻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一對妖孽啊。
“掌教,你責怪得對,我家相公的確是‘私’德不檢點,他納瑛姑爲妾,也是輕雲的過錯。”
崔機訕訕一笑,到現在卻不知怎麼說。
人妖扯在一起,聖劍堂《戒禮》還真沒明文規定,因爲根本就沒想到這條,是以,這事嚴格說起來,祝輕雲這個大‘婦’還更有發言權。
“不過,輕雲也沒有辦法,相公好玩只能讓他,誰讓輕雲不能經常陪伴左右。”祝輕雲神‘色’稍顯委屈。
這話說的,在場的聖子們有的甚至產生一種想撞大殿中盤龍柱子的感覺。
這梁山,走的究竟什麼運道,不管怎麼阻擾,誰想對付他,關鍵時刻總會有絕‘色’美‘女’,身份不同一般的美‘女’跳出來爲其保駕護航。
沒天理啊!
爲什麼我就沒這樣的運氣?
垂足頓‘胸’是不會,但是也差不多,想象已經曾經跟梁山作對卻已經化作灰“哼的陽明聖子,真是太不值了。
“好在那瑛姑乖巧聽話,輕雲也就認了這個妹妹。”
走了,走了,再聽不下去了,聖子們的心裡話,老婆這麼強,又這麼乖巧大方,簡直完美得不象話。
“而且,”祝輕雲停頓了一下,“瑛姑的姐姐九姐,剛剛進階元嬰期。”
“什麼?”有的聖子實在淡定不了,幾乎有拍額頭的衝動。
轉瞬間,梁山這廝又多一元嬰期大姨子,他哪是隻有一座靠山啊,分明是一連綿不斷的羣山。
要知道妖獸的元嬰期,其壽命三倍人類,日後鐵定能修到元嬰期圓滿,而梁山剛剛彙報一個消息,就是妖蠻山以後準備在俗世紮根了,以後就有的是‘交’道打。
“妖蠻山通往莽界的通道斷了,是以這一次來,輕雲還有一個目的。”
“聖‘女’儘管吩咐。”崔機正‘色’道。
“我們聖劍堂與妖蠻山的關係要做調整,不僅如此,無敵堂還有歸一堂都要做相應調整。”
崔機點點頭,道:“原來上界已經知道妖蠻山的變故,的確是如此,妖蠻山存心於世紮根,日後與我等修真堂接觸就會越來越多,若我們還是像過去那般對妖蠻山予取予求的話,恐怕會釀出大禍端。”
“掌教目光如炬。”祝輕雲讚道。
梁山心道,娘子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看來在正清派也算曆練出來了。
“聖‘女’謬讚。”
“而且我還得到一個消息,逍遙堂爲首對端子亦等四人的圍捕徹底失敗,端子亦等四人與和妖蠻山達成協議,十八修真堂所發現的那個在妖蠻山附近的小‘洞’天宵小已被這四人佔據,不日就向天下修行界宣佈。”
“什麼?”在場所有人都變‘色’,這顯然這四個人要從十八修真堂脫離出來宣佈獨立,祝輕雲帶來的這個消息無疑是重磅炸‘藥’。
四凶神佔了小‘洞’天,把裡面人驅趕出來是祝輕雲來之前剛剛發生的事,是以消息還沒有傳出。
崔機面‘色’一變,道:“四凶果然逃出生天,逍遙君他們真是糊塗啊。”
“八鎖純陽陣一戰,上界已經都知道,相信不日逍遙堂的上界就會派使者責問。”
崔機沉‘吟’了片刻,吩咐道:“自即日起,聖劍堂上下閉關不許外出,已經外出的弟子儘快召回,重點防禦妖蠻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