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一坐就是一晚上,思索,記憶清空,最終入定。
第二天天還未亮,梁山就趕到昨日降落點那塊岩石就吸取第一縷陽氣。
一個時辰之後,梁山就沒有辦法再吸了,飽和了。
梁山倒吸一口涼氣,難怪有那麼多人削尖腦袋往‘洞’天福地裡擠,一個時辰就是把一天的劍氣搞定,剩下的時間自然可以考慮修行別的,簡單說,在這小‘洞’天的修行一天能當十天用。
郝建師傅的“世俗更好修行”的觀點應該只是一家之言,不能盲從,梁山內心深處對那些騎着鶴翱翔天空的聖子聖‘女’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羨慕。
也就上午十點左右時間,一個雜役跑來喚梁山,說掌教與長老已到,要見他。
梁山收了功,跟着雜役回到‘花’間堂別院。
別院正堂,三個美‘婦’端坐,都是素衣打扮,粉面含威,中間這個也是面罩遮面,看不清容貌但是能感覺很美。
其實三個‘婦’人體態容貌都如二八少‘女’,但梁山還是能敏感到歲月在她們身上流逝的痕跡,‘花’無顏則在旁伺立,一副乖巧地模樣,見梁山來,趕緊道:“快見過掌教以及賞善、罰惡兩位長老。”
梁山連忙深鞠一躬,道:“弟子梁山伯,見過掌教,見過兩位長老!”
“你就是梁山伯。”掌教‘花’自流打量着梁山,似有幾分仙骨,卻又透着幾分俗氣,心‘性’倒是活潑潑的,眉骨崢嶸顯示其爲人雖低調但心卻頗孤傲,雙眸清澈,閃耀猶如星漢般光芒,一舉一動有天然的風流,境界雖低,徒弟‘花’月影看上他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
忽然,‘花’自流“咦”了一聲,道:“你的三世情絲呢?";
梁山心裡一驚,體內高仿的“三世情絲”立刻顯現。
賞善、罰惡兩位長老也是目‘露’異‘色’。
“轟”的一聲,梁山就感覺一雙纖纖‘玉’手直接伸了過來,幻境!幻境!梁山連忙心道,可是即便是白骨‘玉’蓮都來不及觀起,就看到這雙手直接就拉起梁山僞三世情絲。
“砰”的一聲,斷了!梁山哀嘆,‘花’無顏能瞞過,‘花’自流卻瞞不過。
也不奇怪,‘花’自流身爲掌教,對三世情絲最爲熟悉,披了身虎皮就是老虎,這怎麼可能?
“你的三世情絲呢?”饒是‘花’自流也不得不驚出聲來。
從繫上三世情絲,一年時間,梁山體內的三世情絲就斷了,這是‘花’間堂歷史上沒有過的,‘花’自流心中大急,這麼說來徒弟月影的三世情絲也斷了,那‘花’間堂就有兩位元嬰期高手,這意味着什麼?‘花’自流很清楚。
賞善、罰惡兩位長老立刻神情‘激’動起來,兩道目光轉也不轉牢牢盯在梁山臉上。
‘花’無顏臉‘色’發自了,梁山的三世情絲居然斷了,‘花’月影居然已經元嬰期了,這怎麼可能?
“準確說,只是我的三世情絲斷了。”梁山苦笑道。
“什麼?!”‘花’自流再忍不住站了起來,過來一把抓住梁山的手腕。
梁山根本沒有反抗,就好象老孃樑楊氏抓他手,能反抗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心裡一點抗拒心思都生不出。
罰惡長老驚道:“怎麼可能?你斷了三世情絲,月影居然沒斷,不可能!”賞善長老也是一臉驚駭。什麼情況?‘花’無顏已經被驚了一次,聽到梁山說‘花’月影的三世情絲沒斷又是一驚。
真的假的,‘花’月影並沒有突破元嬰期?是啊,如果她突破了,爲什麼還要走呢?不對,也有可能突破故意走,然後看自己有什麼作爲?‘花’無顏這般一想,脊背後就直冒涼氣。總之,梁山的三言兩語,她心‘亂’成一麻,根本分不清真假了
‘花’自流瞥了‘花’無顏一眼,‘花’無顏悚然一驚,趕緊收回目光,靜下心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花’自流問道,語氣恢復平靜。
梁山裝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道:“有一天我看三世情絲不順眼,拔出劍來咔咔咔就砍掉了。”
“就這麼簡單?”‘花’自流問道。
“就這麼簡單。”
‘花’自流凝視着梁山一會,心道肯定不會是這麼簡單,到底發生什麼只有找來徒弟‘花’月影之後才知道,點了點頭道:“你不願說我也不勉強。”說罷,‘花’自流轉而對二位長老以及‘花’無顏道,“今天的事嚴格保密。”
“是,掌教!”二位長老與‘花’無顏異口同聲應道。
“掌教,月影姐姐現在怎樣呢?”‘花’無顏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花’自流看了‘花’無顏一眼,道:“她沒事,如果繼續留在‘花’山的話,因三世情絲緣故,她會越來越離不開梁山伯。”
對了,‘花’無顏心道,正是這個原因,‘花’月影才毅然離開,原來如此。
“不過即便是離開,她也不好受,人生最怕相思苦。”
梁山打一個‘激’靈,道:“相思苦?”
“偏偏他還完全沒有感覺。”這話是‘花’自流跟兩個長老說的,臉‘色’清冷。
梁山搖了搖頭,道:“我相信月影心裡有數的,突破是早晚的事。”
‘花’自流冷笑一聲,道:“突破?你說得簡單,單方面的三世情絲突破,直接晉元嬰期初階,等於跳兩級,也許窮其一生也突破不了。”
“這樣啊,”梁山訕訕一笑,道:“那有可能是要等我突破元嬰期她才一起突破。”
“你?”罰惡長老臉‘露’不屑。
“我怎麼啦?我現在是築基期高階圓滿,就差一點結金丹,我修行纔多少年?”
梁山這麼一說,二位長老啞火了,想想也就兩年時間,這人的確是邪‘門’,只是聽聞這次以逍遙堂爲首的四五個修真堂還要對這梁山伯有什麼圖謀。
賞善與罰惡二位長老立刻望了掌教一眼,‘花’自流自然明白,揮了揮手,道:“你們兩個先下去。”
梁山與‘花’無顏兩個應了一聲,下去。
‘門’掩上,‘花’自流一揮手,佈下結界,道:“你們可以說……jo
賞善長老眉頭一皺,道:“聽說逍遙君他們這次想方設法要治梁山伯的罪。”
“哼!”‘花’自流道,“梁山伯現在是‘花’問堂的‘女’婿,可不是隨人‘揉’捏的,聖劍堂是什麼態度?”
罰惡長老道:“據說崔機的態度有些暖味。”
“這裡面關係錯綜複雜,這梁山伯的正妻就是祝輕雲,正清派的太子姬康看上祝輕雲,據說這梁山伯剛入聖劍堂的時候一直被打壓,連師傅都沒有,後來還是他自己找的郝建
‘花’自流一直閉關,只是知道徒弟跟人結三世情絲了,並沒有細查,自然就沒二位長老了解情況。聽罷,‘花’自流神‘色’微變,這梁山伯倒是很有來頭,加上本身天分奇高,倒是好好合計一番。
三年一次的修真堂會議,一是商討修真堂大方面的問題,主要是與世俗界王朝、道‘門’佛‘門’的關係,還有散修的最新動態;二是商討修真堂內部存在分歧的地方,達成協議,譬如妖蠻山小‘洞’天的分配問題,這次會議也要出來個結果,看形勢發展很有可能變成華陽宮一樣,每個修真堂都會進駐修建別院,剩下的細節就是限定人數。
第三也是最後一個議題,就是對這些年來由各修真堂弟子引發的爭議、恩怨遲遲沒有了解的,會有個特別的裁定所進行裁決,若是有對修真堂整體利益造成損害的,又罪不至死的,囚禁在華山腳下的囚龍‘洞’。
‘花’自流迅速決定,不管怎樣她都要保下樑山伯。
按道理,梁山伯與徒弟‘花’月影斷了三世情絲,‘花’自流似乎不需要這麼做。但是‘花’自流很清楚,正因爲是梁山伯單方面與‘花’月影斷了三世情絲,而徒弟‘花’月影那沒有斷纔要更加看重這傢伙。
他萬一有個閃失,以‘花’月影的‘性’子,以三世情絲的邪‘性’,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的話一定會捅破天去,突破元嬰期不要指望,能不種下心魔就不錯了。
想罷,‘花’自流立刻讓罰惡長老傳令,讓梁山刺血寫一篇《罪己文》。
這樣做是各大修真堂弟子的慣例,表示自己真誠悔過,‘花’自流的想法是不管如何先擺出個姿態來。不想罰惡長老回來告訴她,梁山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了。
‘花’自流沒辦法,只得對梁山實施禁足,在房間裡不許出來,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至於華陽之會的熱鬧,不看也罷
梁山倒也識得好歹,也就真呆在房間裡不出來。
這裡靈氣充沛,太陽之‘精’,月華之‘精’十倍於聖劍堂,梁山自然要抓緊這難得的機會。
修得劍氣之後,接下來的修煉沒有別的,就是使得劍氣越來越‘精’純。郝建師傅說一共有九鍛,相當是九次反覆鍛造這把“劍”。
接下來的三天梁山過得平淡無奇,華陽宮外華山的雪國風光,華陽宮峰會的吵吵鬧鬧都與他沒有關係,每天很早‘花’無顏就出去,很晚纔回來。
梁山能感覺到這‘女’人很興奮,有一次梁山推‘門’出去正好看到‘花’無顏回來。
‘花’無顏卻沒看到他,低頭沉思,手在微微拂動,她大概在揣摩,在領悟,在學習各修真堂領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