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要的就是這效果,環顧四周,頭一昂,拱手道:“諸位,再過三十天,我們飄渺堂、百變堂、威震堂、幻雷堂、天夢堂、無眠堂六大修真堂將在恆山的懸空‘洞’開張,等諸位到場,來者有見面禮,拍賣有驚喜等着大家!”羊秋兒臉‘露’怒‘色’。
“大家記住,十二月十二日戌時準時開張!”
哇,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王全才臉漲紅得如豬肝,打他、辱他、欺負他都沒關係,但是欺負他們家羊老闆王全才就要跟他拼了。
王全才正要不顧後果衝進去,卻被梁山抓住。
王全才想甩脫,手心一麻,梁山在寫字,一下愣住。
這時,隋雲龍的金丹高階之威散發出來,周圍人呼啦一聲散開了些,就聽到隋雲龍冷聲道:“即便是你以及你身後支持者都在惡意打擊十八里鋪的聲譽,但只要你們在十八里鋪,我們都保證你們的安全,不過,”隋雲龍目‘色’越發冰冷,“出了十八里鋪,我就保證不了。”
“你這算是威脅嗎?”陸‘玉’笑得有些勉強。
隋雲龍在散修中有拼命三郎的稱號,特別記仇,又是散修身份,真做出什麼事來十八里鋪完全可以一堆了之。
“怎麼會呢?”隋雲龍笑容和煦。
梁山心頭暗贊,這人的確是王全才的強敵,能以散仙身份被羊秋兒聘用,看來跟羊秋兒的關係不錯。
金丹之上幾乎都有上百歲的年紀,搞不好兩個人‘交’情也有上百年,王全才這纔跟羊秋兒多久啊,懸,真懸。
就在這時,梁山感覺手一鬆,王全才動了。
王全才排開人羣,擠了進去。梁山暗豎大拇指,這廝勇氣可嘉。
這胖子突然冒出來做什麼?羊秋兒眉頭微蹙。
見到老闆這個表情,王全才心頭本來還有點緊張,額頭還微微見汗,一下全都沒了,腰也‘挺’直了,目光篤定,心道一定不能讓老闆小瞧了,看扁了。
想罷,王全才朝陸‘玉’一拱手,道:“陸‘玉’聖子,懸空‘洞’之事十八里鋪其實早知道。”
“哦?”陸‘玉’發出一記冷笑,“那又如何?”
羊秋兒心頭暗贊,胖子這第一句猶如神來之筆,光這一句陸‘玉’帶回去,夠那六個修真堂‘私’下相互猜忌的了。
陸‘玉’目光閃爍,緊盯王全才,心跳、血流的速度都沒有異樣。金丹期修士看築基期修士,一眼就能看穿,雖達不到讀心術的地步,但有沒有說謊還是能看出。
羊秋兒臉‘露’滿意的表情,“懸空‘洞’的事已經知道……”這就是還一巴掌,說明十八里鋪早有準備。
這點很重要,圍觀者會據此爲認爲十八里鋪信心滿滿。
這話若是讓隋雲龍說,相信的人反而少,因爲金丹期高階圓滿人說話,真假根本無法窺破,但是一個築基初階的敢當着聖子面這麼說,而且毫不怯場,圍觀的人多半就以爲真的了。
這話,羊秋兒自己說都沒有這胖子說有信服力。
這胖子,還是蠻機靈的嘛,關鍵時刻能頂用,羊秋兒心道。
梁山心頭也驚歎,這胖子超水平發揮啊。
梁山只是教他一招,這傢伙就源源不斷衍生出許多招,而且其察言觀‘色’,審時度勢的本事超一流,而這些與境界無關。o
“這胖子是誰啊?”有人小聲問道。
“築基期的修士也敢往跟拼湊,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是那個拍賣師,據說是羊老闆的心腹。”
“對啊,羊老闆文武兩依仗,這胖子就是那文軍師了。”
梁山聽着心裡發笑,胖子撐起膽子來走上前去,眨眼間就獲得“羊老闆文武兩依仗……”的光榮稱號,值!超值啊!胖子沒聽到“文武兩依仗”的評價,卻是看到羊秋兒滿意度表情,當下再不懼金丹之威,臉上略‘露’出鄙夷之‘色’,道:“十二月十二號,我們‘精’心準備了一場拍賣會,原本是要邀請諸位,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拍賣會?羊秋兒面不改‘色’,心念電轉,對啊,自己早應該想到這點。
這就是梁山教給胖子的注意,同樣在十二月十二號舉行一場拍賣會,這就是唱對臺戲!
羊秋兒看了人羣中的梁山一眼,心下篤定了,有那一套五行晶石出現,絕對惹人眼球,羊秋兒已在迅速勾畫整個拍賣會的宣傳與推廣了。
“哦,那真巧。”陸‘玉’面‘色’不善起來。
羊秋兒知道自己不能不作聲了,瞪了胖子一眼,道:“還沒宣佈的事你怎麼就說了?!”
王全才連忙拱手告罪,道:“實在是失禮,只是我替他們有些惋惜罷了。”
“好啊,到時候看我們兩邊到底誰的驚喜更大。”陸‘玉’冷聲道。
這不啻是下戰書,羊秋兒自然得接,朗聲道:“我們會提前半個月向大家公佈拍賣品。”
“好!好!好!”陸‘玉’盯着羊秋兒與王全才連說三個“好”字,然後一轉身,道:“我們走!”
陸‘玉’走了,跟着的有六個聖子一起走了。
望着這些人的背影,羊秋兒面‘色’越來越冷,道:“我們走!”王全才‘挺’‘胸’翹‘臀’,瞟了隋雲龍一眼,然後緊緊跟着羊秋兒的步伐,像是得勝的公‘雞’一般。
十八里鋪羊老闆宅院,這是十八里鋪的中樞。監控室內,羊秋兒面沉似水望着西北那面母鏡。鏡中顯示的正是陸‘玉’一行人,他們正在迅速離去。
“要不要讓隋雲龍大哥……”王全才腆着臉道。羊秋兒轉過臉,瞪了王全才一眼,道:“剛誇你機靈,轉眼就成豬腦子啊。”
王全才嘻嘻一笑,他也是這麼信口一說,真追過去,把幾大聖子痛打一頓,這也不現實。王全才這樣說,純粹是爲了緩解緊張氣氛。
“樑兄,剛纔謝謝你了。”羊秋兒對梁山和顏悅‘色’道。
王全才立刻翻了白眼,人跟人的待遇真是不一樣。
羊秋兒沒有理睬王全才,繼續言道:“十二月十二開拍賣會是個好主意,既然他們要打擂臺那就打擂臺。”
“明明是我說的。”王全才立刻嘟囔道,不過聲音比方纔小了些。
“打死我也不相信剛纔是你想的主意。”
梁山笑了笑,道:“說實在的,剛纔胖子的表現已經算是夠驚‘豔’的了。”王全才不說話,只是狂點頭。羊秋兒轉而白了王全才一眼。就這一眼,胖子就跟被電住了一般,梁山心道,這胖子算是深深陷進去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羊秋兒問道。
梁山沒有回答,望向王全才。
王胖子知道這是梁山給他表現機會,立刻說道:“自然是全力以赴辦好十二月十二號的拍賣會,一定讓大家都到十二里鋪來。”
“就這些?”羊秋兒道。
王全才笑了笑,道:“自然不止這些,我們十八里鋪開張一年多了,這個先發優勢一定要牢牢保持,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活動不斷,掀起陣陣的小高‘潮’,一直到十二月十二這一天,來個最大高‘潮’。”
“具體怎麼做?”
“我們可以推出各式各樣的活動,設計出各式各樣的優惠來吸引顧客,有固定的優惠,還要有驚喜,譬如某一天突然宣佈今天所有在十八里鋪的修士都免費獲得l0個點數之類的。”
梁山心中驚歎,這胖子果然是人才,後世一些商業促銷的手段他居然都想到了。羊秋兒也面‘露’喜‘色’,道:“接着往下說。”
王胖子受到鼓勵,當下滔滔不絕說下去。
半晌,羊秋兒點了點頭,道:“非常不錯,你儘快拿出個方案來,所需人力物力財力是多少也要計算出來。”
王全才雙目猶如充電,道:“沒問題。”
“樑兄,你看呢?”羊秋兒轉而問梁山。
“王胖子說的很全面了。”梁山嘿嘿一笑道。
王全才撓了撓頭,爲防梁山有表現空間,他幾乎把他能想到的都說了。
“樑兄你不一樣,胖子只會細節完善,你一定更有你的看法。”
“制度和服務。”梁山說道。
梁山雖是個藝術家,但二十一世紀商業社會各類概念深入人心,梁山自然能就這個問題說上一二,“一定從長遠打算,競爭是免不了的,甚至要預想到競爭很劇烈的狀況,所以,十八里鋪一定要堅持制度上的完善,而且是對方沒有辦法學的。
至於服務,那就是對顧客的尊重,想他們所想的,試想一下,無論是金丹期的還是築基期的修士,他們一來十八里鋪,十八里鋪就可以最快速度提供他們現階段修行所急需的物品,這種服務做上去的話,口碑做出來的話,十八里鋪不怕沒人來。”羊秋兒點點頭,讚道:“樑兄所言極是。”王全才瞪大眼,自己說得口乾舌燥,換來只是點點頭,樑兄果然牛叉,好在他有‘花’月影,若沒有這茬,王全才現下絕對心情不一樣。
一直聊到寅時,羊秋兒最後總結接下來的一個月,十八里鋪將全力開動,潛力盡出,從大處着眼,小處入手,即便不把懸空‘洞’扼殺在搖籃當中也要給他狠狠的迎頭痛擊。
最後,梁山提出一個建議,趁着華山論劍結束,羊秋兒儘可能地邀請多的掌教來十八里鋪視察,向他們進一步闡述十八里鋪對修士修行的必要‘性’與急迫‘性’。
作爲秘密武器,羊秋兒還將大力贊助史無前史長老最近的探寶活動,希望能給拍賣會帶來一些壓軸的拍賣寶物。
三人聊着聊着,天也見亮了。梁山與‘花’無顏有約,於是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