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蠻山三區的熊洞中,南宮燕日夜沉浸在大易手印的絕世武學當中。
梁山說的沒錯,大易乃天下之道。
他的這種觀念有些接近散修,但對南宮燕來說沒半點關係。
若非他這樣想,大易手印能這麼便宜就教給她?與之相比,南宮燕教給他的隱身符太不夠意思了。
這些時日她體悟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感覺大易手印的博大精深。
她現在的大易手印就手印的手法而言,已經跟梁山的不一樣了,每一個人的體悟會有不同的表象,這讓南宮燕很是欣喜。
世界大小之事,變是永恆的,要想修行,就是要趁勢而變,南宮燕在熊洞裡琢磨一陣有了心得之後就會出去和妖獸動手。
都是金丹初階的妖獸,有危險但不至於致命,有幾次南宮燕都是受不小弟傷回洞穴,這個時候,對大易手印的領悟就會更深一層。
這樣的磨練比在聖劍堂中強多了,南宮燕心道。
傍晚時分,南宮燕走到洞口,夜晚是妖獸的活躍期,她又該出動,主動找妖獸試招,可正要邁出洞口,忽覺地震山搖。
南宮燕面色一變,耳中就聽到轟隆隆的腳步聲,有猛獸,有小獸,天上還有“呀呀”猛禽的怪嘯聲……
怎麼回事?
幾乎就在瞬間,兩道洪流從洞穴上頭衝出,迅速彙集爲一道洪流,是螞蟻妖獸,密密麻麻數不清,螞蟻大軍中還夾雜着高大的身影,有虎,有熊,更多是狼,一頭頭皮膚青黑,毛髮如箭,嗷嗷的狂嘯。
獸潮!
南宮燕臉色頓時一點血色都沒有。
一開初都是引氣期的妖獸,很快築基期的,然後出現金丹期的,初階、中階、高階,南宮燕再厲害也就一個人,她知道這個時候若被這些妖獸發覺,她會被吞得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來。
南宮燕連忙打了一個隱身符,消失在洞穴之中。
足足有一個時辰,洞穴外才沒有了動靜,南宮燕小心翼翼出了洞穴,躍上旁邊的一棵大樹向遠方望去。南宮燕就看到這一撥獸潮,去的方向好像是聖劍堂。
南宮燕面色再白,心道出大事了!
幾乎與此同時,一撥獸潮直撲向妖蠻山東北方向的花問堂,又一波撲向妖蠻山正北方向的逍遙堂,西北、正西方向的修真堂都有獸潮涌動。
妖蠻山核心地帶的青衣使者與白鶴使者剛剛勘看逍遙堂兩弟子被殺掉現場,用還原珠記錄黑衣人暴起刺殺的情景,獸潮就這樣發生。
他們只來得及騰空而起,在高空中避開了獸潮,看到地面上密密麻麻各式各樣的妖獸,各個方向像是洪流一般傾泄,這是要突襲各大修真堂。
青衣使者與白鶴使者面面相覷,就是一簡單的各修真堂聖子聖女之間的賭賽,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兩個人立刻給玄門、幻門以及各派發出緊急訊息。
“卑鄙的人類,真當妖蠻山是他們圈養的屠宰場!”地下傳來無比威嚴的聲音,是元嬰期妖獸。
青衣使者與白鶴使者頓時消失不見,用了各自的遁術。
元嬰期兩大妖獸,一條蛟龍,一頭金鵬最後從他們的老窩出來了,仰天怒吼,言語不過是“給人類點顏色看看……”的狠話。
月上中梢,昔日繁鬧的妖蠻山核心區眨眼問寂靜無聲。
忽然一片烏雲遮住了約,這時已經接近子時。
從雲朵中飄出一條清影,轉眼落地,卻是那青衣使者。
她竟沒有走。
青衣使者望了望四周,一雙眸子顯出幾分焦急與憂色。
她兩個手捧心,然後變幻着各種手印。
說手印不恰當,更像是是在掐指計算什麼。很快,青衣使者得出她想要的答案,一貓身,徑直向着九尾嶺方向摸去
這個時候,與清潔溜溜的妖蠻山核心區相比,梁山也是清潔溜溜的。
這是一個新洞穴,是瑛姑的洞穴。
梁山躺在虎皮上,而瑛姑則坐在他身上。
梁山很爽。
妖獸辦事就是利索,說入洞房就入洞房,跟花月影扭扭捏捏隔了好長時間才入洞房相比,瑛姑做事簡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梁山頗爲“悲憤”地想,大意了,太過相信《白骨經》了,太過相信自己的節操了,不得不說,面對瑛姑這樣的尤物梁山沒扛住。
沒有愛的性是不道德的。
誰說的?
在古代,新郎大多在挑開新娘簾子才知新娘長什麼樣,包辦婚姻談什麼愛啊?在現代,一夜情,夜夜情,這些又算什麼?
可是,爲什麼在極樂的同時又有流淚的衝動?
瑛姑輕輕伏在梁山身上,小嘴咬着梁山的耳垂,輕聲道:“原來做人這麼有滋味。”
就這麼一句,梁山雄風大振,一個翻身就把瑛姑壓在身下……
“哼!”
輕輕的冷哼聲,像是重錘一般打在梁山心上梁山。
誰發出冷哼聲?
梁山一骨碌爬起,跳起,抓着衣袍一披,追出去,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相公!”瑛姑在後來急急呼道。
梁山顧不得,因爲剛纔那聲音像極娘子祝輕雲的聲音。
心裡面這麼一懷疑,梁山就冒冷汗,這般風流場面,被娘子祝輕雲看到,她會怎麼想?就像是兜頭澆了一盆涼水,梁山想給自己兩巴掌,深刻反省啊。
梁山追出洞外,就看到一黑色的倩影在前面猶如青煙一般。
梁山奮力急追,快如閃電,等瑛姑披着衣衫出洞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兩人一前一後跑出五六十里,梁山有些趕不上了,這女人腳力太彪悍了,忽然,女人慢下來,在一片榆樹林她乾脆停了下來。
“爲什麼要追出來?”女人的聲音略帶嘶啞,正是青衣使者。
“青衣使者?是你在外面?”
青衣使者面具下的雙頰微紅,語氣不善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不是我娘子在外面?”梁山喃喃道。
“你希望你娘子在外頭,然後看着你跟一千嬌百媚的狐狸精……”青衣使者說不下去了。
“不希望,但是我更想見我娘子,我好想她。”
青衣雙肩微顫,轉過身,道:“既然想見你家娘子,爲什麼還這麼見一個愛一個前面那花月影也罷了,現在又跟狐狸精在一起。”
梁山心中詫異,這青衣使者語氣中微有醋意,想起先前覺得這青衣使者像娘子的感覺來,不對,即便娘子戴着面具他也能認得出啊,除非有一種完全改變身材容貌氣質的丹藥
或許真有不一定,梁山心頭忽然躍躍。
“你認識我家娘子?”梁山試探地問道。
“認識。所以我才替她不值。”青衣使者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