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御風直上,不多久就上了那孤峰絕頂。
梁山腳一沾地,擡頭就見一秀士背對他們,背影很是孤峭而峻拔。
二女隱隱就站在梁山左右,略前側。這讓梁山心裡感動,於是越過二女,朝那位秀士走去。
秀士轉過身,是標準的秦朝人裝扮,高冠,寬大的黑袍,莊嚴肅穆,梁山參觀過所見的秦兵馬俑,髮髻、服飾都是這個味兒。
這梁山甚至有一種幻覺,就好象參觀的第七號窟的兵馬俑集體活過來一般。
一個人的氣勢,居然這麼足!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秀士的這張臉帥氣。
如果說花月影的美麗帶有“襲人”的味道,這個男人也是。
什麼劍眉朗目?真正的劍眉是這廝。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所有的存在對男人來說都是一種莫大壓力。
梁山居然生出這樣的念頭:還好不是跟這傢伙一起走在大街上,否則的話非得被這男人擠兌死。
與這樣的男人生於同一時代,實在是男人的悲哀!
梁山居然感覺慶幸,還好這男人至少是上百歲,聽着姓嬴,又是秦人裝束,許是秦始皇嬴政的血脈,再怎麼看起來年輕也掩蓋了其實是個老頭的實質。
但是,不得不承認啊,人家纔跟花月影登對啊。
可那又怎樣,梁山連忙把胸脯一挺,花月影最後還不是選中?
“不要高興得太早。”似乎是知道梁山心思一般,嬴海微微一笑道:“花月影之所以選你,是因爲你普通。她不敢選我,是因爲害怕。”
這句話還真是擊中要害啊。梁山咧嘴,心道不疼,無妨,但是身旁二女不爭氣的呼吸凝重。梁山心道,一路上淡定的女人這會子怎麼不行呢?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男人先天就是女人的剋星、魔頭,即便兩個金丹中階的強悍女人也呼吸不穩定那起來。
梁山臉紅了,惱了!怒了!卻笑了笑,道:“有些人總喜歡給自己的失敗找一個理由。”
嬴海雙目一寒,梁山與他之間的松樹發出“嘎嘎”的細響。梁山餘光瞥到,松針沾上水霧迅速凝結成冰。
花滿紅與花滿翠各自噴出一口氣,猶如春風,又像是蛟龍一般繞體一週,四處解凍。
“一個人只受女人保護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格談成功與失敗?”嬴海臉上的寒意愈盛。
“你這是嫉妒。”梁山臉色平靜下來。
嬴海笑了,如四季谷的鮮花怒放,道:“你這人果然有趣。”
“這些都不重要。”梁山搖了搖頭。這一刻,他心頭的鬥志攀到極點。
“哦,重要的是什麼?”嬴海饒有興致地問道。
“重要的是我,無論我是貧窮還是富有,無論我是強大還是弱小,花月影都會選我,這對她來說其實是沒得選,我是她的宿命!我是她逃不掉的魔!”
嬴海面色終於變了。
贏海禁不住氣惱。
喜怒哀樂傷身,世人養生之道尚且重視,嬴海這等金丹高階圓滿早已做到心如止水,漣漪不起,但是,他還忍不住被梁山這“命中註定”的話給猛烈的噎了一下。
修真路漫漫,攜手道侶,是一樁美事,更對修行大有益處。
花月影的容顏,花月影的氣質,花月影的一顰一笑,即便是嬴海也有一種向其屈膝膜拜的衝動,無端就便宜這小子,再好的功夫也鎮定不了。
“的確是命中註定。”嬴海點點頭,語氣忽而一轉,道:“就怕是福薄之人,無福消受。”
“那又如何?只要有那麼一剎那,她傾心於我,就足夠了。”梁山微微笑道,感覺到這帥氣逼人男人心中的妒意,心頭居然大爽。
嬴海笑了笑,道:“你說的沒錯,不愧是花月影看中的人。”
“公子約我,就是要談這些?”梁山臉露出譏誚的笑。
“只是聽說你精於音樂之道,今夜一見,果然如此。”
“哈哈。”梁山立刻張狂笑了起來,道:“公子的古琴也是彈得極好。”
嬴海涵養再好,梁山這夾槍帶棒的話終於感覺受不了,面色一變,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花滿紅與花滿翠暗自戒備,心道樑兄你不要這麼口無遮攔啊。
“聞歌知雅意,嬴海公子定不會做這些大煞風景之事。”
嬴海露出一絲苦笑,這梁山伯暗諷而明捧,言辭當真犀利,想到這,說道:“我只是聽說當日樑兄一曲《梁祝》感動花月影,不知可否有這個耳福?”
梁山搖了搖頭。
嬴海目光冷冽起來。
“此曲不可輕彈,若有緣,終會聽到。”
嬴海雙肩抖了抖,盯着梁山看了一會,拱了拱手,道:“別過!”說罷,一轉身,腳下虛點,就這樣一步一步邁入空中,不多時,消失不見。
花滿紅憋紅了臉,然後長出一口氣,對梁山道:“真爲你捏一把汗,剛纔他動了殺心了。”
“他不會殺我的。”梁山故作輕鬆道,其實後背已溼。
二人說話發現花滿翠沒作聲,一齊看過去,卻見花滿翠依然瞧着嬴海消失的方向,梁山張開手掌在花滿翠眼前晃了晃,道:“犯花癡啊。”
花滿紅跺腳,妹妹太不爭氣了,犯花癡也就算了,還落在梁山眼裡。
花滿翠滿臉暈紅,瞪着眼道:“說誰犯花癡啊!”
三人很快下了孤峰絕頂,發現那蒙裡大漢走了。花滿紅道:“倒沒想到嬴海這樣就算了。”
梁山搖了搖頭,道:“他只是做一場戲給聖女看。”
“給聖女看?”花滿翠好奇地問道。
“顯現他的雍容大度。”
“他一向如此。”花滿翠依然沉浸在“花癡”狀態當中。
花滿紅沒好氣瞪了妹妹一眼,上百歲的人,還這般幼稚,連忙問梁山:“那公子是怎麼想的?”
“叫姑爺。”梁山再次提醒道。
“好的,姑爺,你是怎麼看的?”花滿紅問道。
“後面我們恐怕還要遇到一些人。”
梁山這麼一說,花滿紅與花滿翠神色都嚴峻起來,可能性極大,不!幾乎是可以肯定。
“而且絕對更不好說話,說不定,存心殺我的人也有。已經有惡人,他嬴海自然沒必要去做。”
花滿紅點點頭,事實恐怕真是如此。
以嬴海的個性,這般輕易放過確實可疑,後頭既然有惡人,他就不搶着做了,只談音樂,反襯托出他的高潔不俗。
“兩位到我花轎來,一同親熱親熱。”梁山沉默片刻後忽然嘻嘻笑道。
花滿翠正想喝罵,卻被姐姐一把拽住,徑直就上了花轎。
遠處刺三正好看到這一幕,心裡暗罵了一句“無恥”,身子伏在草叢中猶豫了一會,終還是忍不住偷偷吊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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