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內。
“咣噹!”
周天直接推開了房門,邁步走了進來。
“唰唰!”
劉小軍和範勇看見周天之後,頓時站起了身。
“怎麼回事兒!”周天張嘴問道。
“子騰給我發短信,說知道我要走了,要一見面,我和小勇去了!”劉小軍解釋一句,隨即看着周天問道:“叔,子騰是不是出事兒了,他電話在別人手裡,對嗎?”
“你電話呢!?”周天沒有應聲,而是直接問道。
“有人跟着我倆,我們剛走就被堵住了,電話讓他們拿走了!”劉小軍解釋道。
“操!”周天咬牙罵了一句。
與此同時,樓下。
“吱嘎,吱嘎!”
三臺車速度極快的停在醫院門口,隨即車內下來十多個人,全部都是鍾家的人,這裡有鍾家新近的骨幹,也有羅冰旭自己的兄弟,衆人下車之後,拎着帆布包,直奔樓上跑去。
他們剛到,融府的人也快速趕來,而且大部分都是跟杜子騰走的比較近的小兄弟和朋友,但核心一個沒來,高層也沒了露面。
前後不到二十分鐘,通往劉小軍病房的走廊內幾乎被人堵死,只有張小樂和方圓倆人在走廊中間站着,並且攔住了衆人。
“樂,圓,你倆起開!”一個青年拎着帆布包,皺着眉頭喊道。
“小峰,你要幹什麼啊?”方圓單手插兜,皺眉問道。
“我要問問,劉小軍幹什麼!”小峰咬着牙直接回道:“他和杜子騰鬥,帶着我家旭子幹啥!”
“你他媽看見拉?”張小樂瞪着眼珠子喝問道。
“我看見監控錄像了,他和範勇就在車裡!這他媽明白着是自己人殺自己人!還有啥看不看見的啊?”小峰皺眉說了一句,隨即直接攥着帆布包回道:“樂哥!你這麼攔着沒意思!到底怎麼事兒,你讓劉小軍出來自己說!”
“峰子,出息了?!會拿槍了,是嗎?”方圓陰着臉問道。
“圓哥,沒人衝你,更沒人衝融府!凡事兒講理,是不是劉小軍,你讓他出來自己說!”另外一個青年單手插兜,直接喊道:“誰也不是籃子捏的!旭子兩腳腳筋全讓挑了!沒個說法,肯定不好使!”
“對,圓哥,你讓劉小軍出來自己說!”
“艹你媽的!怎麼的啊?連個面都不敢露?”
“……!”
走廊內一片嘈雜,喊話聲不絕於耳。
……
病房內。
“天叔,你讓我出去,行不行!我跟他們說清楚!”劉小軍額頭青筋冒起,咬着牙,就要往外走。
“你怎麼說清楚啊!?你拿啥說清楚啊?老吳盯着你和子騰,明顯不是一天兩天了!爲啥這時候動你們?還不明白嗎?”周天站在門口,沉吟半晌後回道:“走吧!”
“我不走!我他媽沒幹!”劉小軍攥着拳頭,嘴角抽動的喊道。
“咱的人能壓住,鍾家的人能壓住嗎?!”周天看着小軍,嘴角抽動的說道:“小軍!別硬來,明白嗎?”
劉小軍鼻孔泛着濃重的喘息之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
走廊內。
“圓哥,樂哥,你倆起開,我進去和他談談!”小峰帶人就要往裡鑽,後面的人緊緊跟隨。
“你往後站!”張小樂單手插兜,指着地面說道。
“樂哥,你這樣就有點不講理了!你融府有事兒,我們差過嗎?”小峰攥着帆布包回道:“旭子出事兒,我們他媽的想見劉小軍一面都不行!”
“你跟誰他媽他媽的呢?!”方圓頓時棱起眼珠子。
“圓哥,我不是衝你!”小峰邁步就要往前走。
“嘭!”
方圓一杵子直接懟到小峰肩上,隨即罵道:“艹你媽的!你都算幹啥的啊?!我說話你們沒聽見啊!?”
“誰讓你們來的?!”張小樂衝着融府的人喊道:“艹你媽的!自家人都過來給我看熱鬧是不是!能不能呆,不能呆,全給我滾你媽b的!”
融府的人一聲不吭。
“你罵你家人行,你別他媽誰都帶上,我們該你罵的啊!”小峰身後一人,抻着脖子回道。
“啪!”
張小樂掃了他一眼,但卻一個嘴巴子抽在小峰臉上問道:“他是你兄弟啊?!”
小峰咬了咬牙,站在原地沒動彈。
“回去問問小北,我他媽爲啥打你!”張小樂指着小峰的鼻子罵了一句,隨後喊道:“都給我滾!”
“你他媽敢打我哥!”剛纔罵人的那個小子,伸手就要奔張小樂抓來。
“踏踏……!”
就在這此刻,鍾振北從電梯間走出來,隨即掃了一眼走廊喊道:“誰他媽讓你們來的!”
衆人全部回過了頭。
……
醫院,後門。
月光灑下,在地面上映射出三個人影。
劉小軍,範勇低頭站在原地,宛若無家可歸的孩子,樓上叫罵聲隱約傳到樓下,他們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酸水,卻無處釋放。
“……軍!你得想一想,爲什麼是你,被所有人指責謾罵,又爲什麼是你,走到今天這種絕境!而不是小崔,慶傑,或者是小兵他們!”周天看着低頭的劉小軍,沉吟半晌後說道:“人的經歷,機遇,各有不同!別人帶着你走的道兒,永遠不是你自己的!在大事兒上,軍從來不會讓任何人幫他做決斷,包括我!所以,他是林軍,是融府boss!”
劉小軍咬着嘴脣,看着頭髮已有白絲的周天,流着眼淚,點頭說道:“我知道,叔!”
“……孩兒,以後的路,我和你哥不在你身邊兒……!”周天眼圈泛紅,他拍着劉小軍的肩膀,點頭說道:“恩,會難點,會麻煩點……!”
“叔,你記住,我永遠不是爲我自己走的,我是爲了萬合,爲了你和他!”劉小軍撇着嘴,隨即擦着眼淚,轉身就走。
“……叔,他不願意走,我也不願意!”範勇咬牙說道。
“滾吧,快點的!”周天扭過頭,煩躁的擺了擺手。
二人在月光下背影單薄的離開了醫院,也離開了萬合和這座城市!
當背影遠走,留下太多遺憾與故事!
訴不盡的離別傷!
在那張家界,在那上海,在廣州,在新疆,在內蒙,在一個個環境荒涼,天地連成一線的地方,劉小軍,範勇,曾爲萬合灑下的熱血,仍然滾燙!
揮不去,擦不掉!
會回來嗎?
……
醫院內。
打過麻藥的杜子騰,躺在手術檯上,一直嘀咕着:“不是小軍……告訴天叔……不是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