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街道上警笛聲音翁鳴,數十名圍觀羣衆站在街道兩側觀望,一臺奔馳打着雙閃和一臺奇瑞斜對着停在路中央。
“吱嘎!”
領頭警車停滯,鄭可戴着白手套邁步從車內走了下來,與專案組的同事一起來到了奔馳車旁邊。
“……死者身份確定了嗎?”鄭可扭頭衝着已經先到的派出所警察問道。
“死者叫趙銘,麒麟集團景區的合夥人之一,銘海建材公司老闆,身中五槍……腦……腦袋都給打碎了。”民警之前已經看過了奔馳車內的景象,所以身體極爲不適的回了一句。
鄭可聽到這話後,也彎腰掃了一眼車內,只見趙銘身體斜着躺在後座座椅上,血肉模糊,身體僵硬。
“警戒線拉上,技術科先檢查車內和車輛周圍。”鄭可看見趙銘的慘像後,也是黛眉緊皺的回過神衝同事招呼了一聲。
“呼啦啦!”
技術科的人拎着設備和相機就來到了奔馳車旁邊,而其他刑警則是將圍觀的羣衆勸到遠處,隨即拉上了警戒線。
“現場有直接的目擊證人嗎?!”鄭可再次衝民警問道。
“有,車裡一共五個人,除了趙銘死了之外,還有兩個受傷的已經去了醫院,剩下的兩個在我車裡呢。”民警點頭應道。
“走,帶我過去。”鄭可一聽有直接目擊證人,就立即催促了一句。
話音落,衆人邁步就走到了不遠處的警用巡邏車旁邊,而趙銘的那兩個兄弟也壓根就沒坐在車內,而是蹲在車後面,哇哇的低頭吐着。
“……你們和趙銘是坐在一個車裡?”
“對!”司機擦着鼻涕和眼淚,精神狀態極爲不佳的點了點頭。
“你們看見事情經過了?”
“對!”
“給他拿瓶水,洗洗臉。”鄭可扭頭衝民警吩咐了一句後,俏臉嚴肅的衝二人補充道:“我需要找你們瞭解一下情況,你們稍微調整一下。”
……
五分鐘後,司機和趙銘的一個小兄弟用冰冷的礦泉水洗完臉,點了根菸,就與鄭可交流起了當時的情況。
“趙總今天要去參加一個聚會,所以我們是往道l那邊走,但車剛到這兒,就被一臺奇瑞給別停了,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奇瑞車裡就下來倆人,拿槍就給我們車的輪胎打爆了……!”司機臉色蒼白的衝鄭可敘述道。
“他們倆人,手裡拿着兩把槍,一把長的,一把短的……人到了我們車的旁邊,就給車窗戶砸開,拿槍給趙總支上了。”另外一小夥也補充了一句。
“趙銘遇害之前跟他們發生對話了嗎?”鄭可拿着錄音筆問道。
“好像說了兩句!”司機點頭。
“都說什麼了?”
“那個歲數比較大的槍手跟趙總說,你是不是找我呢?趙總回他一句說,你爸死可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然後那個槍手就罵了一句,提到了一句郭貫麟後,就開槍了……!”司機回憶了一下後,言語略顯激動的衝鄭可說道。
“郭貫麟?他怎麼提到郭貫麟的?”
“他說,你下去彆着急走,路上等等郭貫麟,他就這兩天活頭了。”小夥插了一句:“我就坐在副駕駛,所以聽的比較清楚。”
“趙總認出對方是誰了嗎?”鄭可又問。
“對了,趙總跟對方說話的時候,管那個歲數大的槍手叫杜德偉。”司機猛然回想起這個細節後,就如實交代了一句。
鄭可聽到這話後,心裡沒有多大意外,但還是謹慎的問道:“你確定趙銘管對方叫的是杜德偉嗎?”
“我確定。”司機點頭:“車也不大,他就站在車外面,所以我聽的真真的。”
“你繼續說!”
“他們衝着趙總得打了七.八槍,看見人死了之後才走,而且都根本都沒跑,就溜溜達達的回了奇瑞車上一趟,奔着衚衕就鑽了進去。”司機指着同伴,繼續迴應道:“我和他辛虧是坐在前面,所以沒受到傷,但我們另外兩個同伴是和趙總坐在後面的,所以也挨崩了。”
“這倆人沒爲難你們?”
“沒有,都跟我們說話,打死趙總就走了。”司機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你說他們臨走的時候,回了一下奇瑞轎車裡面是嗎?”鄭可又問。
“對!”小夥點頭。
“你倆今天得麻煩一趟,把身份證交給我們的同事,先跟着回一趟市局,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們再做一下紙錄的口供,然後你們籤個字,就可以走了。”鄭可衝二人輕聲囑咐了一句。
“好!”
“好!”
二人點頭。
……
話音落,鄭可關上錄音筆就去了那臺被棄了的奇瑞轎車旁邊,隨即戴着手套一拽車門,發現門並沒有被鎖上,而正駕駛的座位上,端端正正的擺了一個帆布兜子。
鄭可彎腰衝着車內掃了兩眼後,就把兜子在正駕駛位上打開,隨即低頭一看,只見裡面有一把帶血的錘子,用透明塑料袋包裹。
“……!”鄭可俏臉滿是狐疑的把錘子拿出來看了一下,只見錘子頭和手柄上的血跡早已經乾涸,但不難看出這錘子還是新的,錘柄上的商標還沒有被摘下來。
“什麼意思?”專案組的同事蹲在奇瑞轎車旁邊,也不停的打量着錘子問道:“遺落的?”
“我看不像。”鄭可搖頭:“好像是杜德偉和杜子勳故意放在車裡的。”
“爲什麼啊?”專案組的同事一愣:“他們什麼意思?”
“邱家龍怎麼死的?”鄭可沉默半晌後,突然問道。
“被錘子……!”專案組的同事本能就要回話,但剛說到一半後,就瞬間反映了過來:“難道是這一把?!那他們也太猖狂了,把作案工具故意留在現場,這是跟咱們叫板啊?”
“不對,我看沒那麼簡單。”鄭可再次搖了搖頭,隨即迅速回頭喊道:“技術科來個人,馬上把這個錘子送回去,取上面的血跡,跟邱家龍的dna做個比對!”
……
市政府對面的小區內,堅持猥瑣發育不浪的郭貫麟,剛吃完安眠藥要睡下時,手機鈴聲就將他吵醒。
“喂?”
“老……老趙死了……!”
撲棱!
郭貫麟聽到這話後,猛然就從牀上竄了起來。
……
“去哪兒?”杜德偉裹着軍大衣,一邊走,一邊衝兒子問道。
“我有地方呆。”杜子勳話語簡潔的迴應道。
“把那個錘子留在哪兒,有啥用?”
“郭銳東死了,警方線索就斷了。”杜子勳陰着臉,鏗鏘有力的迴應道:“咱把那個錘子留下,警察就會懷疑邱家龍的真正死因,我就是要把他們的視線,再次引到郭貫麟身上!!要讓他不光害怕咱倆,還害怕警察半夜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