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頓路,上港海鮮火鍋。
付饒與四五個小兄弟,還有二斌等白濤家的骨幹元老,總共十來個人,正在二樓大廳吃着火鍋,嘮着嗑。
“饒,大哥說的對,咱奔馳有了,寶馬也有了,但人味混沒了!說真的,當時在屋裡的那些人,誰都能不吱聲,但惟獨我不應該不張嘴,饒,啥也別說了……是我心眼多了,籃子了。”二斌挺感慨的舉着白酒杯,衝着付饒說道。
“……你有你的難處,我理解。”付饒臉色蒼白,幾天時間內瘦的腮幫子塌陷,看着挺憔悴。
“你有傷,不能喝,我幹了。”二斌說到這裡舉起酒杯,隨即將滿滿二兩多白酒,直接幹了。
“……茂名也夠操蛋的了!都這麼多年兄弟,咱有啥事兒,可以私下說!他非得jb把大哥叫來,硬逼着管你要個結果。這事兒確實過分了……!”另外一箇中年也感慨了一句。
“從今以後在白家,茂名是茂名,我是我。能共事兒,但不能交朋友!”付饒說到這裡停頓一下,隨後掃着桌上的衆人繼續補充道:“但我倆的事兒,跟你們沒關係。你們和茂名,該咋處,還咋處!”
“饒,要論氣度,我們都不如你……!中年點頭附和了一句。
……
另一頭,趕往埃德蒙頓路的街道上,大旗開着車,茂名坐在後座。
“……我發現你他媽可jb有心眼了,你和付饒的事兒,你不露面,讓我去算怎麼回事兒?他要給我點臉色,我他媽能下來臺嗎?”大旗煩躁不堪的磨叨着。
“你懂個jb,我和付饒這回算是徹底撕破臉了,我去他不得給我攆出來啊?”茂名皺着眉頭鬆了鬆領口。
“你他媽都說撕破臉了,那還拿這jb玩應有啥用。”大旗拿起副駕駛擺放的昂貴手錶盒,隨即又扔在了座椅上。
“有濤哥在,我和他即使撕破臉,那表面上也得過得去!你以爲我這手錶是給他買的?我他媽這是給濤哥買的!他希望我這麼做,知道嗎?”茂名耐心的解釋了一句。
“……我看你就多餘他媽的扯這事兒,不和就是不和,整這些彎彎繞幹啥?”大旗特別反感的撇了撇嘴。
“你啥時候學會拐彎了,你啥時候就算成人了!都他媽眼瞅奔四十了,怎麼人情世故都不懂呢。
”茂名無奈的嘆了一句。
“別jb教育我,我告訴你昂,就這一回,下次你他媽愛找誰,找誰。”大旗提前打了個預防針。。
“在白家,我就你一個兄弟!不麻煩你,麻煩誰?”茂名嘆息一聲,臉色認真的說道。
“……操,你瞅給我整這一身雞皮疙瘩。”大旗笑了一下,心裡暖和,但嘴硬的回了一句。
二十分鐘以後,車停在了上港火鍋門口,大旗推開車門,拎着手錶盒走了下去,而茂名看見大旗瘦弱的身軀走進去以後,咧嘴一笑,直接開車離去。
……
與此同時,國會後衚衕裡。
“人在哪兒呢?”一把生鏽且斑駁的沙噴子槍管,直接頂在了一個青年的腦袋上。
“……哥,你就多餘拿槍……我是茂名弟弟,你問我,我就說唄……他在上港火鍋呢,和幾個朋友吃飯談站隊的事兒呢。”青年額頭冒汗的靠在牆壁上,一動不動。
“唰。”
拿着沙噴子的人,掃了一眼青年胸口的工作牌,隨即一字一頓的說道:“小發是吧?我記住你了!今天,我沒來找過你,你也啥都沒跟我說!但如果我去上港火鍋沒看見他,那你最好跑快點……要不,讓我抓住,你就遭罪了……!”
“大哥,你不用嚇我……我就是混口飯吃……爲難誰,都不會爲難自己。”青年連連點頭。
“唰。”拿着沙噴子的人轉身就走。
……
火鍋酒店裡,桌上擺着昂貴的手錶盒,大旗坐在凳子上,低頭剪着指甲。而付饒披着外套,裡面套着睡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坐在大旗旁邊,一聲不吭。
酒局氣氛瞬間變得沉悶異常,二斌等人也悶聲抽菸,桌面上只有火鍋沸騰的聲音。
“我來都來了,你拿着吧。”大旗沉默半天,低頭吹了吹腿上的指甲碎屑,語氣沙啞的說道。
“大旗,表是你送的我能要。但茂名讓你拿的,我真收不了。”付饒乾脆的回道。
“不是一家人了?”大旗擡頭看向了付饒。
“啪!”
付饒將手拍在桌子上,看着大旗說道:“我就四根手指頭了,這血都還沒幹呢!我跟誰是一家人啊!”
“……饒!”大旗張嘴就要說話。
“大旗,走,跟我去一趟廁所。”之前說話的那個中年,不由分說的拽起大旗,就往廁所走。
大旗掃了一眼付饒,也沒拒絕,身材瘦小的他跟着中年就去了衛生間。
“哥們,別摻和了!手指頭都他媽乾沒了,付饒心裡能過去這個坎嗎?”到了廁所以後,中年苦口婆心的勸着。
酒桌上。
“不給茂名面子,你還不給大旗一個面子啊?”二斌抻着脖子衝付饒問道。
“大旗是個直性子,我對他沒有反感!但手錶我說啥都不能要。”付饒乾脆的回了一句。
“踏踏……!”
二樓樓梯間,腳步聲響起。
一個人影穿着皮夾克,褲腿子沾着大野地裡獨有的黑土,步伐穩健的走了上來。
“這人這麼眼熟呢?”二斌掃到樓梯口,眯着眼珠子說了一句。
“唰。”付饒本能回頭,但穿着皮夾克的人卻已經走到了他身邊。
“於亮!”二斌蹭的一下竄了起來。
“坐下!”於亮雙手猛然一拍二斌的雙肩,隨後掃了一眼桌面,笑着說道:“都在呢?有認識我於亮的嗎?”
衆人沒有吭聲,而付饒愣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操!”
一個青年抄起酒瓶子,就竄了起來。
“嘩啦!”於亮從懷裡掏出沙噴子,直接停在這人腦袋上喊道:“艹你媽!酒瓶子好使,槍好使?”
“於亮!你他媽啥意思?”付饒重傷纏身,費力的就要站起!
“啪!”
於亮回手就是一個嘴巴子。
“撲棱!”
付饒臉上泛起一聲脆響,身體連帶着凳子直接摔翻在地。
“艹你媽,我帶着槍來的!你說我啥意思?”於亮指着地上的付饒,擲地有聲的喝問道。
“呼啦啦!”
剩餘的**個人,直接奔着於亮撲來。
“亢!”
槍響,酒桌被崩的雜物濺起,有兩人被鐵砂和鋼珠當場掃倒!
“嘩啦!”於亮右手持槍,左手瞬間拉開皮夾克,直接漏出腰間橫纏着的棕色棍狀形物體,隨即鏗鏘有力的喝道:“我奔着死來的!艹你媽,你們有行的嗎?來,有行的,就說話,我看誰要跟我一起走!!”
衆人呆愣。
“艹你媽,原來你們白家,沒有行的啊!來,那都給我三米開外,立正!”於亮目光充斥鄙夷,槍口橫移,完全蔑視任何人的一聲怒吼道。